门卫一边说着，还一边把脸 朝着二人凑了过去，满脸都是：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可偏偏，贾雅婷一个女人不敢动手。
而王铁军又是一个怂蛋，哪怕被对方这样羞辱，也不敢动手！
他们不动手，门卫急了：不是，我都这样说了，还不动手？
难道，两人比较贱，耐受度比一般人高？
我要骂得更脏？
“贾雅婷，你说说你，好歹也是正经高中毕业，之前又是咱们厂里的员工，怎么就那么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捡赵老板不要的男人？
你瞅瞅你捡的这个男人，被人指着鼻子骂了都不敢还嘴，老子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这种软趴蛋。
之前居然还是军人？
幸好被部队开除了，不然，就这样的软趴蛋，上了战场绝对当逃兵。
不，都不用等到战场，刚一开战，说不定就拿着我军的机密去当汉奸了……”
门卫越说越确信，盯着王铁军直接笃定：“王铁军，就你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人，早生几十年，说不定就是那种喊着“皇军大大好”，给小日子引路的狗汉奸！
你瞧瞧，我都指着鼻子骂你了，你还是不敢动手！”
眼瞅着这样王铁军都不动手，门卫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看来，只能上必杀绝技了，眼神嫌弃地盯着王铁军两腿间：“这么不像个男人，怕是在床上也不行哦……”
“啊，狗日的，老子揍死你！”
王铁军道德感低，骂他汉奸，他能忍。
可是，耐不住自尊心薄弱啊，骂他不行，他是真忍不了！
挥起拳头，就朝着门卫砸了过去。
门卫不仅没躲，相反，他担心王铁军没用砸不准，还自己把脸对准了王铁军的拳头。
拳头刚一碰到脸，门卫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王铁军还想再打，却被贾雅婷给死死抱住：她敏锐地感受到门卫是在故意挑事。
果然，哪怕她已经把王铁军抱住，哪怕老头只是挨了一拳，可是，老头还是躺在地上，捂着脸，一副痛苦得不行的样子：
“哎哟，打死人了，年轻人打老头哦，世风日下哦，老头子出来挣点钱补贴家用还要被打哦……”
哀嚎声迅速引来不少人，大多都是铝厂的员工，自然是站在门卫这边：
“天菩萨，这不是贾家偷人的闺女吗？怎么还有脸回咱们铝厂？”
“她旁边是不是就是那个被因为作风问题被部队开除的男人？”
“肯定是的嘛，不然，就贾家闺女这种主动送上门去给人玩的货色，除了那种男人，谁会要？”
“咦，这两个，一个偷汉子，一个骗婚，一样的不要脸，简直贱成了一对！”
“他们贱是他们的事，但是，也不能打我们铝厂的门卫啊。”
“对啊，秦老头一把年纪了，万一被打出什么问题来咋办？”
“就是，就是，秦老头对谁都笑眯眯的，这么好的人，他们也真是下得去手！”
……
被这么多人围着指责，王铁军不由得慌了，赶忙辩解：“不是的，他骗你们的，我只揍了他一拳……”
“只揍了他一拳？你多大，秦老头多大？他身子骨都朽了，经得起你一拳？”
没等王铁军说完，铝厂的人就愤愤地骂了回来。
此时此刻，贾雅婷总算是明白刚刚心中的诡异感来自何处了：他们这是遇到碰瓷了。
刚刚秦老头就是故意激怒他们的！
意识到这一点，贾雅婷心中满是愤懑，冲着众人喊了起来：
“都是他故意的，你们别被他骗了！
刚刚就是他故意说话来激怒我们，我们才动手的……”
又是不等贾雅婷把话说完，众人就激动地嚷了起来：
“激怒你们？秦老头多慈和的一个人，对谁都好言好语的，怎么不激怒别人，就激怒你们？
你们怎么不考虑考虑是你们的问题？
是不是不够努力？
是不是做人太无耻？”
“就是，还好意思承认自己动手了，怎么，动手打一个老人很光荣，是件值得显摆的事情？”
……
秦老头都不用开口，只需要往地上一躺，自然有热心群众帮忙发声。
远远地听到动静，赵梦琪端着面就跑了过来，听清怎么一回事之后，立马帮腔起来：
“就是，秦大爷多好的一个人，每次有人打电话到厂里找我都帮忙通知我，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话激怒你们？
肯定是你们说了什么气着大爷了。”
呼噜了一口面条，赵梦琪继续：“再说了，你们打的是秦大爷吗？
你们打的明明就是铝厂的排面，所有铝厂员工的脸面！
作为一个门卫，秦大爷往那一站，就代表着铝厂。
可是，你们倒好，居然在铝厂的门口把铝厂的人打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得认为铝厂的人都好欺负，谁都可以来欺负一下？”
赵梦琪这话一出，成功把矛盾从贾雅婷王铁军和秦老头之间引到了贾雅婷王铁军同整个铝厂员工上面。
这下，所有刚刚帮着秦老头说话的人更激动了，纷纷替自己争着脸面……
不管贾雅婷王铁军如何不情愿，还是被铝厂员工逼着赔偿了秦老头三百块钱。
虽然没拿到想象中的一千八，但是，得了三百还有两天的休假，秦老头心里美滋滋的。
铝厂员工心里也满意，往后，谁再想对他们铝厂的人动手，就得先在心里评估一下兜里的钱够不够赔。
一起守大门的老周听到这个消息，后悔怎么自己没这种机遇，遇见秦老头的时候免不了冷嘲热讽一番。
但是，对此，秦老头一脸无辜：“讹钱？什么讹钱？我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快进土了，冷不丁被一个后辈打了，面子往哪搁？
他们赔偿的是钱吗？
不，是我的面子！”
对此，老周不屑一顾，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面子……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王铁军不解地望着刚刚一直拦着自己不准自己开口的贾雅婷：
“雅婷，这事本来就是秦老头挑起的，就算是公安来了也不是咱们的责任，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