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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零二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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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看不正经宗门之说好的一起无情道呢前世惨被扒皮抽骨,重生后她杀疯替身侍婢魅君心:一夜弃妃雌皇凤里牺之南宫令养父母逼她嫁人,逃脱后成团宠梦选之子异世界社畜打工人实录绝世帝神叶云辰萧妍然人间烟火气最温馨那些未被讲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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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些事69《僵尸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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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七年春,江南的雨丝像浸了糖霜的棉线,把松陵镇的青石板路泡得发亮。周文远蹲在柳叶巷的老槐树下,看蚂蚁衔着半片桃花往墙根爬,忽听得身后传来“咯吱”一声木门响,抬眼便见柳如烟攥着裙摆,像只怕沾湿翅膀的蝴蝶,正从雕花门洞里探出半边身子。

“文远哥哥,你看!”她扬着帕子跑过来,腕上银铃叮当,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还沾着晨露,“我央王师傅在胭脂里掺了桃花瓣,比去年的更粉些。”少女指尖捏着指甲盖大的胭脂膏,在春日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映得她耳垂都红透了。

周文远慌忙把手里的《千金方》往背后藏,耳尖却比她的胭脂更烫:“你该唤我周公子,若被柳伯父撞见……”话没说完,如烟已把胭脂膏往他鼻尖上点了点,笑着跑开:“偏不!你爹在药庐给我娘煎药时,你不也总偷溜进绣房教我认草药?”槐树枝叶沙沙作响,漏下的阳光碎在她月白裙裾上,像撒了把碎钻。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年。周柳两家隔着半条柳叶巷,周家开济世堂,柳家经营云锦庄,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却因二十年前一桩绸缎生意结了仇——柳老爷说周掌柜卖的当归掺了假,坏了他给京中贵人备的礼,周掌柜气得砸了柳家的绸缎庄匾额,两家从此不相往来。偏生文远和如烟自小在巷口的土地庙玩耍,一个偷带《本草纲目》给她描花草,一个悄悄攒下胭脂水粉送他装香囊,像两株从石缝里长出的并蒂莲,任大人如何打骂,根须总在暗处缠作一团。

直到那年霜降,如烟的娘突然咳血。柳老爷急得砸了济世堂的门槛,求周掌柜出诊。文远跟着父亲进柳家时,看见如烟跪在床前,鬓边插着的白菊比她的脸还素净。“肺痨攻心,恐难熬过冬至。”父亲把完脉后叹气,如烟突然抓住文远的手,指尖凉得像霜:“文远哥哥,你说过紫河车能补肺气,我娘……”

他至今记得那个冬夜,自己蹲在厨房熬药,看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争吵声。柳老爷的嗓门像破了的铜锣:“周明修!你竟敢在药里掺朱砂?当我柳家好欺负?”父亲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朱砂不过三钱,是为引药入经——”“滚!今后柳家再不许周家的人踏进一步!”木门“咣当”摔上时,文远手里的药碗也碎在地上,滚烫的药汁渗进青砖缝,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

冬至那日,济世堂来了个戴斗笠的老妇人,往柜台上搁了块裹着黄纸的东西:“周公子,我家小姐想见你。”展开黄纸,里面是半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边角还留着新鲜的血痕。文远攥着帕子往柳家跑,却被堵在黑漆大门外,门房说如烟小姐病重,不便见客。他在门口等到月亮爬上飞檐,忽然听见墙里传来细碎的哭声,抬头看见如烟趴在二楼窗台上,鬓角的白菊已换成了红梅,正对着他拼命摆手,嘴型无声地说着“快走”。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如烟。三日后,柳家门前挂起白幡,文远混在送葬的队伍里,看见棺木上绣着的并蒂莲,正是如烟常戴的帕子上的花样。棺椁落土时,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她趴在绣架前说的话:“等我及笄,就央父亲去周家提亲,到时你要在聘礼里放十二支玉簪,每支都刻上我绣的花。”如今她躺在漆黑的棺木里,发间别着的,却是支断了簪头的银簪——那是去年他翻墙时不小心碰断的,她却笑着说:“断了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抢我的簪子了。”

送葬的人散后,文远跪在坟前直到天亮。晨光里,他看见墓碑上刻着“柳氏如烟之墓”,碑脚竟长着几株歪斜的二月兰,正是他去年教她认的草药。“能治咳血的。”他喃喃自语,指尖抚过冰冷的石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转身时,他几乎要咬碎自己的舌尖。如烟穿着送葬时的素白丧服,头发散落在肩上,面色白得像浸了月光,正一步一顿地朝他走来。她的脚踝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皮肤青得发灰,每走一步,鞋底都会在泥地上留下淡淡的血印。

“文远哥哥……”她开口时,喉咙里像卡着碎冰,嘴角勾起的弧度却仍是记忆里的温柔,“我等了你好久。”话音未落,一阵风卷着纸钱刮过坟头,她的身子晃了晃,竟从袖口露出半截泛着青紫色的手腕,皮肤下的血管像冻僵的蚯蚓,死死扒在骨头上。

文远猛地想起父亲曾说过,横死之人若执念太深,便会化为僵尸,靠吸食生人气血维持形魄。他往后退了半步,却撞在墓碑上:“如烟,你……你不是已经……”“我娘走后,父亲要给我议亲,”她继续往前走,每句话都带着长长的喘息,“是个做绸缎生意的中年鳏夫,说要拿二十匹云锦作聘礼。我不想嫁,不想葬在别人家的祖坟里……”说到这里,她忽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在掌心掐出了血珠,“所以我求土地公,求他让我再等等,等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打更声,五更天的梆子响惊得栖鸟乱飞。如烟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指甲瞬间变长寸许,眼睛里泛起青灰色的雾气。她猛地转身,却被坟前的供桌绊倒,整个人摔在泥地里,发出骨骼错位般的“咔咔”声。文远再也顾不上害怕,扑过去抱住她,发现她的身子冷得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后背的骨骼硌得他掌心生疼。

“快走……”她在他怀里挣扎,指甲划破了他的脖颈,却又慌忙用袖口去擦,“天要亮了,我……我控制不住……”晨光爬上墓碑的瞬间,她的身子突然瘫软下来,像具被抽走丝线的木偶,唯有鬓角那支断簪,还牢牢别在发间。

从那天起,文远开始在深夜潜入柳家祖坟。如烟白天躲在棺木里,夜里便坐在坟头等他,怀里抱着个绣着并蒂莲的布包,里面装着她生前最爱的桂花糖。她说话越来越少,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看着他,眼里的青雾却越来越浓,唯有说到绣房里的绷架、巷口的老槐树,或是他教她认的草药时,瞳孔才会闪过一丝暖意。

“文远哥哥,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成亲呢?”某个月圆之夜,她忽然摸着他手腕上的伤问,“是因为要生儿育女,还是因为怕一个人走夜路?”不等他回答,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现在不怕走夜路了,却怕天亮。每到日出时,骨头缝里就像有蚂蚁在啃,可一想到能等到你,又觉得……”她忽然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唇,“又觉得这副身子,还算有点用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第八十日清晨,济世堂来了个戴斗笠的媒婆,进门便往桌上搁了十二支玉簪,每支都刻着并蒂莲:“周公子大喜啊,柳家托老身来下聘,说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要办场冥婚。”文远手里的药杵“当啷”落地,才发现玉簪底部刻着细小的字,正是如烟的笔迹:“待我披嫁衣,嫁与良人归。”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蝴蝶,瞬间飞遍松陵镇。有人说柳家小姐死不瞑目,要拉周公子去阴间做伴;有人说周家小子被女鬼迷了心窍,早晚要被吸干精血。唯有文远知道,那十二支玉簪,正是如烟当年说的聘礼。他想起她曾趴在他耳边说:“若我死了,你便给我办场冥婚吧,我要穿大红的喜服,戴鎏金的凤冠,像话本里的新娘子那样,被你抱着拜天地。”

成亲那日,柳家突然打开了紧闭多年的大门。门里走出八个抬着花轿的纸人,每个纸人脸上都贴着金箔,嘴角勾着诡异的笑。文远穿着新郎服站在巷口,看见如烟的“父亲”——那个他多年未见的柳老爷,正站在门廊下,脸色比纸人还要苍白,身边跟着个穿道袍的老道士,腰间别着桃木剑,袖口绣着密密麻麻的镇尸符。

“周公子,”媒婆笑着递过红绸,“请随老身去接新娘吧。”花轿停在柳家后院的槐树下,轿帘上绣着的并蒂莲还沾着夜露,文远伸手掀开帘子,只见如烟穿着绣金的大红喜服,凤冠上的珍珠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尖掐进掌心,却硬是没让自己露出半点青紫色。

“如烟……”他轻声唤道,看见她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勾起个极浅的笑。正要扶她下轿,忽听得身后传来道士的怒喝:“大胆妖孽!竟敢借冥婚之名吸人阳气!”桃木剑带着风声劈来,文远本能地转身护住如烟,却见剑尖在离他三寸处顿住——如烟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甲已完全变成青黑色,正用僵硬的手指掐住道士的手腕,眼中青雾翻涌,却始终没让指尖刺破道士的皮肤。

“李玄真,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事吗?”柳老爷忽然开口,声音像块生锈的铁片,“当年你说我夫人中了邪祟,要用朱砂镇心,结果她喝了你的符水,当晚就……”道士的脸色瞬间煞白,桃木剑“当啷”落地:“柳兄,当年是我学艺不精,可这女尸已成僵尸,若不除之,必为祸一方!”

如烟的指甲深深陷入道士的手腕,却突然听见文远在耳边说:“别怕,我带你回家。”她抬头看见他眼里映着自己的倒影,凤冠上的珍珠正划过他的眼角,留下淡淡的红痕。那些被阴气冻得麻木的神经忽然泛起暖意,像初春的溪水漫过冻僵的草根,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竟找回了消失许久的泪意。

“爹……”她转头看向柳老爷,声音里带着十年前的软糯,“我不想害人,只想和文远哥哥拜次天地。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抱我在膝头,说等我嫁人时,要给我准备十二匹云锦作嫁妆?现在我不要云锦了,只要他……”柳老爷突然别过脸去,肩膀剧烈颤抖,文远这才发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当年如烟母亲的陪嫁。

花轿在午夜的月光里起程。文远抱着如烟走过青石板路,纸人抬着灯笼在前后引路,灯笼上的“囍”字被夜风吹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时候都亮堂。路过土地庙时,如烟忽然指着庙前的老槐树:“文远哥哥,你看,那是我们刻字的地方。”树干上深浅不一的刻痕还在,“周文远”和“柳如烟”三个字被新长的树皮裹着,像嵌在年轮里的誓言。

拜天地时,如烟的身子越来越僵,却硬是在文远弯腰时跟着跪下。当媒婆喊出“夫妻对拜”时,她忽然用尽全力抱住他,头靠在他胸前,听着那声心跳,像听着世上最安稳的经文。“文远哥哥,”她贴着他的衣襟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人死后是不能成亲的。可我总想着,哪怕只有这一晚,能像活人那样靠在你怀里,听你说句‘我娶你’,便也算……”话没说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的指尖开始脱落青紫色的皮,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

文远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僵尸若了却执念,便可入轮回。”他捧起如烟的脸,在她即将消散的目光里说:“我娶你,从十年前在槐树下遇见你时就想娶你。那时你偷抹胭脂,把自己涂成小花猫,却偏要我夸好看;后来你在绣房给我补衣裳,针脚歪得像蚯蚓,我却收了一匣子;就连你变成这样,每天夜里坐在坟头等我,我也觉得……”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冰晶,“我也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想留住的光景。”

第一缕阳光爬上飞檐时,如烟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青紫色正在退去,指尖露出淡淡的粉,像当年偷抹的桃花胭脂。“文远哥哥,”她笑着把那个绣着并蒂莲的布包塞给他,“里面是我攒的胭脂,还有……还有我娘留给我的玉镯。你看,天亮了,我不冷了。”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化作万千光点,唯有那支断簪,轻轻落在他掌心。

三个月后,松陵镇来了个云游的老和尚。他路过柳叶巷时,看见周文远坐在槐树下,正对着块新刻的木牌出神。木牌上刻着“周柳氏如烟之位”,旁边摆着十二支玉簪,和半块沾着胭脂的帕子。“施主,”老和尚合十道,“那女施主临走前,可曾说过什么?”

文远摸着断簪上的刻痕——那是如烟生前用指甲划的“勿念”二字,忽然笑了:“她说,下辈子要做株二月兰,长在我家药庐的窗前,这样就能每天看着我熬药。”老和尚点头:“执念若化作善念,便是轮回的桥。”说罢,从袖中取出粒种子,“这是往生莲的种子,种在她的坟前,待花开时,她便能顺着花香来找你。”

那年霜降,如烟的坟头开出第一朵二月兰。文远蹲在坟前熬药,看白气漫过新刻的墓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银铃声。转身时,只见个穿浅绿襦裙的少女站在槐树下,鬓角别着支玉簪,正举着半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朝他笑:“周公子,我家小姐说,这帕子上的胭脂,该换桃花瓣了。”

风穿过柳叶巷,把药香和花香卷成一团。文远忽然想起那年春天,如烟在槐树下跑向他的模样,裙摆上沾着的,正是这样的花香。他站起身,看见少女腕上戴着的玉镯,正是如烟娘留下的那支,镯底刻着细小的“如烟”二字,在秋阳里泛着温润的光。

“姑娘可是从西边来?”他笑着接过帕子,指尖触到上面新鲜的胭脂渍,“西边的桃花,比东边的更粉些。”少女眨眨眼,鬓边的玉簪轻轻晃动:“周公子怎知?我家小姐说,要找个懂桃花胭脂的人,替她绣一辈子的并蒂莲。”

远处传来打更声,已是申初时分。文远看着少女发间晃动的玉簪,忽然明白,有些缘分,正如这江南的雨,落时缠缠绵绵,停时点点滴滴,却早在泥土里,种下了生生世世的根。他伸手接过少女手中的绣绷,上面刚起了半朵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时候都珍贵——那是他熟悉的、属于如烟的,带着体温的笨拙。

暮色里,济世堂的灯笼亮了。两个身影并排坐在门槛上,少女指着绣绷上的花瓣撒娇:“文远哥哥,这片叶子该用什么颜色?”“用青竹色吧,”他笑着替她理好滑落的绣线,“像你眼睛里的光。”晚风拂过巷口的老槐树,把两句低低的笑,轻轻揉进了江南的夜色里。

这一晚,松陵镇的百姓又听见了传说。有人说看见柳叶巷飘着红色的灯笼,有人说听见槐树底下有人唱《贺新郎》,却都没看见,那盏灯笼下,两个被岁月揉碎又拼合的灵魂,正用彼此的体温,焐热了一段跨越生死的,最寻常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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