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紧张又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就听见夏书柠用气声说：
“我这双眼睛啊，很特别……”
楚之墨忍不住看向夏书柠的眼睛：澄澈潋滟，在幽暗的林间仿佛会发光，像冰雪初融的喀纳斯湖……
他看得有点出神，耳廓悄无声息地红透了……
夏书柠一半心思还在警戒四周，没注意到楚之墨的走神和异样，继续说道：
“我的眼睛像x光，看人能直接看到骨头架子的，所以这些陷阱，我一眼就能看到底……”
楚之墨浑身汗毛“唰”一下就立起来了，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
他猛地想起之前夏书柠说过想要他的遗体，声音都有点发颤：“不、不是……老大你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林间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夏书柠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更加神秘莫测：“你说呢？”
楚之墨顿时僵在原地，看着夏书柠纤细挺拔的背影，心里七下八下：
是开玩笑逗我玩的吧？
但听起来又好像是真的……毕竟她之前就对我的遗体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
难道她看不到我英俊的皮囊，是因为只能看到我的骨头架子？！
……
乱七八糟的念头，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楚之墨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夏书柠，一边忍不住偷偷瞄向她纤细挺拔的背影，心里有震惊，有疑惑和……一闪而过的失落？
最终，两人来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山谷入口。
拨开浓密的藤蔓，山谷深处的景象豁然开朗，赫然隐藏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军事基地！
基地的建筑带着明显的苏式粗犷风格，但又夹杂着一些美军遗留的扩建痕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警戒塔和部分营房看起来已经废弃，但主要库区似乎仍在运作。
估计是苏国早年援建，后来又被越国自己扩容的众多军事物资中转基地之一！
夏书柠示意楚之墨隐蔽，自己则取出一个望远镜，外表看起来像是苏国的望远镜。
但实际上，这个望远镜集成了热成像功能，再配合她强大的神识感知，基地内的布防情况在她眼中一览无遗。
她压低声音，“听着，这个基地驻守的是越军第305特工营的一个加强排，配清一色最新苏制装备。”
“正面两个机枪位，交叉火力；三点钟方向，暗堡一挺重机枪；九点钟方向，巡逻队每十分钟经过一次；塔楼上还有个狙击手。”
楚之墨听得头皮发麻。
这防卫密度，别说两个人，就是一个连强攻都够呛。
夏书柠却嘴角一勾，“规矩照旧，火力开路，碾压过去。”
她检查了一下AKm突击步枪弯曲的长弹匣和导气管。
楚之墨也拿着AKm，这当然是夏书柠从空间拿出来的。
因为他们在海上几乎天天都在大小抢，没人搞得清到底都有啥武器。
反正夏书柠给啥，他们用啥，所有没见过的武器，那都默认是抢来的。
不过，夏书柠几乎给的都是苏国武器，一是现在华国和苏国关系更紧张，二是特殊原因，楚之墨他们也更熟悉苏国武器，上手更快。
行动开始得猝不及防。
夏书柠根本没给楚之墨反应时间，左右开弓。
两颗苏制RdG-5型烟雾弹和两颗暴盲弹就甩了出去！
刺鼻的白烟和刺眼的强光瞬间笼罩了基地入口。
“敌袭！！”
越军哨兵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掐断。
夏书柠如同鬼魅般掠出，手中的AKm喷吐出响亮而密集的火舌。
她身上的护具明显比楚之墨的更为轻便先进，行动间几乎无声。
“砰！砰！砰！砰！”
接连四声节奏极快的点射，入口处的四名越军一声不吭地倒地，弹壳清脆地落在泥土上，全是清一色的7.62mm m43弹壳。
楚之墨这时才刚找好掩体，手忙脚乱地架起他那支AKm，堪堪打出第一个短点射。
“哒哒哒！”
子弹大部分打飞，只有一发擦着一名惊慌失措的越军的头皮飞过。
他眼角瞥见夏书柠已经换了个弹匣，再次消失在烟雾中，只能听到那边持续的连发射击声和躯体倒地的闷响。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而冷酷的屠杀，并且从枪声到弹壳，所有痕迹都清晰地指向了北极熊。
夏书柠凭借超乎常人的感知和无穷无尽的的弹药，总是先敌一步，出现在最致命的位置。
烟雾和噪音是她最好的掩护，越军精锐甚至来不及组织起有效抵抗，就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
至死都以为遭到了另一支神秘的苏械精锐部队的突袭。
楚之墨几乎成了旁观者和后勤兵。
他主要任务变成了用，他那支AKm给几个被夏书柠击倒后还在抽搐的敌人补枪。
以及击杀个别漏网之鱼。
枪声渐渐稀疏，直至彻底停止。
浓烟慢慢散去，基地入口处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身着苏式军装的越军尸体，遍地都是黄澄澄的弹壳。
夏书柠站在中央，踩在血泊中，面不改色地检查着枪械，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轻松的晨练。
她甩给楚之墨一个新弹匣：“清理干净了。走，进去看看。”
楚之墨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的震撼，立刻抢步上前，自动承担起尖兵和肉盾的角色，率先踏入基地内部。
库区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机油和尘土的味道。
楚之墨谨慎地推进，枪口随着视线移动。
在一个转角处，他猛地发现一个穿着不同于越军制服的身影倒在血泊中。
他小心地靠近，用脚将尸体翻过来。
一张典型的斯拉夫人面孔，中年，微胖，穿着考究的西装，而非军装。
他胸前有个弹孔，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公文包。
楚之墨低呼：“老大，你看这个！这有个人不像越军！”
夏书柠走过来，瞥了一眼，红唇微勾：“呵，伊万·彼得罗夫斯奇，苏对外装备援助委员会的高级顾问，负责对越军援项目的总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