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毛巾擦了擦，又用吹风机慢悠悠吹干，直到发丝蓬松柔软才罢手。
转身看向床上时，黑眼镜早已规规矩矩地窝在被子里了，
甚至还贴心地给他那边留了大半位置。
见他看过去，眼睛亮了亮，却没敢多说话，只乖乖往里缩了缩。
莫尔关上床头灯，沉默着掀开被子躺进去，睡衣和被子摩擦发出暧昧的轻响。
两个人之间，隔了小半米的距离。
空气里，飘着清清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和黑眼镜身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之感。
夜渐渐深了，窗外雪地反光透过薄纱窗帘，在被单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莫尔背对着黑眼镜，刻意保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可惜，身后的目光太过灼热，如同实质一般，烫得他后颈发僵。
“小七爷，你睡了没？”黑眼镜的声音，带着一丝醇厚，比平日里还要低哑几分。
见莫尔没回应，他不死心地问道:“你冷不冷？被子好像有点薄。”
莫尔依旧没吭声，只往床边挪了挪，试图拉开更远的距离。
谁知刚动了一下，身后的人就像没骨头似的贴了过来。
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浴袍压在他背上，呼吸拂过耳垂，带着点痒意。
‘这家伙，竟然没穿睡衣？’莫尔心底有些震惊，一时间竟忘了将人推开。
“哎，别躲啊！”黑眼镜的手不规矩地搭上莫尔的腰间，指尖轻轻摩挲着布料。
“你看，床这么大，挤挤更暖和。”
莫尔浑身一僵，冷着脸翻过身，正好对上黑眼镜的笑脸，像只蓄谋已久的狐狸。
“安分点！”莫尔的声音沉了沉，抓住他作乱的手腕，力道不算轻。
黑眼镜却不怕，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安分不了，谁让你这么好闻。”
鼻尖蹭着莫尔的锁骨，黑眼镜声音黏糊糊的，说着话，手指还想往他浴袍里探入。
莫尔感觉锁骨处酥酥麻麻的，像是过了电一样。
“黑眼镜！”莫尔的语气冷了下来，捏着他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
黑眼镜轻“嘶”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却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委屈巴巴地眨眨眼。
“疼……莫莫，你弄疼我了。”
这副装可怜的样子，若是换了别人，或许还真会心软，
可惜莫尔早就习惯了黑眼镜的这一套，一点没上当。
莫尔冷哼一声，反手将黑眼镜的手腕按在床头，
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再动一下试试？”
模糊的光线勾勒出莫尔紧绷的下颌线，眼睛里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黑眼镜要是敢作死，莫尔今晚真不介意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反正莫尔在浴室里泡澡的时候就想清楚了，
黑眼镜又不是女孩子，睡了就睡了，又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两个人都是男的，也不存在谁吃亏的问题。
如果是女孩子，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万一有了孩子，他还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