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里，白朗、钱哲和刘文元聚在了已经搬空了的一个宿舍里。
“你是不是可以听到……”钱哲第一个开口，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但三人为人比面上看着更加谨慎，即使是这样的对话也要藏头藏尾，保证不知情的人一点也听不出来。
几乎在这两人找过来的第一时间白朗就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了。三人等级分班、宿舍、一公都不在同一个组里。关系网重合部分最显眼的就是游弋。
白朗背抵着墙，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警惕和审视。
虽然不礼貌，但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钱哲松了口气。
他和声道：“一开始我们不太敢相信这个事情，还观察到其他人似乎听不到，就猜想应该是有条件的。”
刘文元补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我感觉是和与他的关系是否亲近有关？或者别的，所以第一个来找了你。”
就算听不到也不会说出去的人。
白朗脸色稍霁，不知道是听到了哪句话。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关系最好的那个！
“我不知道……但是。”白朗看着俩人缓缓道，“只有同样能听到的人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这也是白朗轻易“信任”两人的原因。
！
“还有这个条件吗？”听心声新人刘文元还没有触发这个规则，“那还挺安全的，吓我一跳呢。”
钱哲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见两人的反应，白朗带出点真心实意的笑来：“虽然我还不知道触发规则是什么，但我觉得应该不只是关系好，还有是真正喜欢他的人吧。”
本身就会守口如瓶的人，会为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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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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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试试看和别人说吗？比如萧亦寒什么的。”白朗又问，眼里满是八卦。
钱哲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我和元儿是同时听到的，刚好对上了视线。”
白朗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手机：“你们看。”钱哲和刘文元围了过去，只见他点开了一个对话框，页面上只有他这边发出去的消息，对面只简短回复过一二。
两人都有分寸地没看白朗上面发出的信息，白朗在屏幕上戳出几个字来：“我能听见游弋的心声。”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白朗退出对话框，切换账号，对话框里弹出很多条备注【朗朗】的消息，却唯独没有最后一条。
白朗解释：“我试过了，至少发消息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这是我姥的微信。”
另外两人点头，钱哲推测：“那对话应该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那就行，咱们几个听见没事儿，就怕还有别人听见了，但是既说不出来也发不出去，那问题不大。”
“是这样的，所以我也没有打算告诉游弋，他知道了大概会很不自在吧，或许反而会出错。”这一点三人其实在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彼此的想法，否则就没有现在这一出了。
三人说定，因为保守着同一个秘密气氛熟络不少。
“快看！下雪了！”白朗兴奋地指着窗外，说着跑到了窗边，“训练营里见的第一场雪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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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游弋从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
白白的，六角的，片状的。
带着木质交织腊梅暗香温度的。
那些分不清的木质香味慢慢在羽绒服里蔓延开，中间暗藏的清冷梅香就冒了出来，源源不断地从随乘身上到了他的身上，带着随乘的体温一点点传递。
随乘的额头鼻尖好像在他的训练服上蹭了蹭，却没有再说话。
或者是说话了，他再没有一点注意力分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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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这是第几次？-
游弋也想不明白，这是第几次他下定决心和如梦似幻的一切划清关系，但随乘只需要笑一下，或者？哄一下，他就轻易地摇起了小白旗。
-随乘在哄我诶-
缴械投降是唯一解吧。
于是到最后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雪越发大了，那个住在酒店休息室期间见过几次的李秘带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围巾出现，带走了随乘。
“每天必须给我发消息。”这是随乘的最后一句话，他扬着下巴，没有刚刚悲伤易碎的样子，语气带上命令的意思，有一点盛气凌人不会让人反感，只觉得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
-好可爱-
-果然随乘的脸是传奇级杀伤武器-
不怪我军心动摇，只怪敌人火力太猛。游弋想着，却又因为还和随乘继续保持这样热络的联系暗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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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床的刘文元似乎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游弋低头在对话框里敲字。
【:d：我起床了，待会准备去吃个早餐，想顺便去玩一下雪】
昨天他都没来得及玩上全新的雪！
【Sui：表情包呢】
四个字好像能看到随乘秀眉微拧的样子。
【:d：[摇尾巴.gif]】
一副很乖巧的样子，随乘没有回复丢开了手机：“哼。”
游弋等了会确认没有新消息弹出来，才关机把手机塞到了床垫靠墙的拉链里，才掀开了床帘。刚一掀开就忍不住眯起了眼，等眼睛慢慢适应，才发现外边不知道是阳光还是雪色反光一片大亮。
看见他起来刘文元笑着问他：“要不要出去玩，我们去打雪仗。”游弋眼睛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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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雪仗！
游弋却没想到会这么声势浩大，竟然有二十多人，其中大半都是游弋这样的南方孩子，他们宿舍全体出动，北方人刘文元好像自带“此人有打雪仗经验”的标记，来到宿舍前空地大家都想和他组队。
游弋看着白朗有些惊奇：“你怎么也下来了？”
白朗缩缩脖子，不让寒风钻进衣服，打着哈欠：“我室友他们说要下来玩雪，我猜你肯定也会来，来陪你玩玩。我还带了这个！”说着白朗掏出来两个塑料模具，一个是鸭子形状一个就是普通圆球。
白朗把圆球那个递给游弋：“不是要打雪仗吗？这个拿去团球。”自己则拿着那个几乎有巴掌大的模具在地上一夹，合拢后左右看了看，在只露出一线的花坛边缘敲了敲。
“游弋！”他召唤道，“伸手。”游弋猜到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期待地伸出了手，看着他手里的模具。
白朗操作打开了模具，一只雪白的鸭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里。
白朗装备相当齐全，还打开了一包巧克力豆给小鸭子按上眼睛，游弋看着他的动作，全程小心端着手里的鸭子。
白朗被他郑重的样子逗笑：“这只鸭就叫百亿补贴鸭。半个小时之后的cp帖里，它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可千万要捡好。”
游弋笑起来，露出虎牙尖眼睛又有些眯起来了，白朗狂拍他，顺便在他身上拍掉了手上的雪：“注意表情管理，我们要出神图出神图。”
“哎哟，你别抖，我的鸭子！”白朗个子小力气贼大，游弋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鸭子抖了抖，像是展翅准备，吓得闪躲开。
“游弋！白朗！”钱哲突然喊道，两人闻声看过去。
“咔嚓”闪光灯定格下俩人的笑意，钱哲扬了扬相机：“百亿补贴站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