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白战煜发了暗号。
白天佑和白天泽蓦的睁开眼，坐起身开始穿衣服，他们一动，江竹芽听见声音也起来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洗漱，尽量压低声音，刚收拾完，乐慕开门出来。
“妈，你怎么起这么早，是我们吵到你了吗？两个小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的。”江竹芽有点歉意的抱住乐慕的胳膊。
“人上了年纪，哪还有那么多的睡眠，我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乐慕爱怜的理了理江竹芽的头发：“倒是你，起早贪黑的，还是要多睡点，才能再长点个。”
对啊，她要长个，她要发育，讨厌的白知青，说了不要太早，不要太早，还这么早，早了也没用，光线不对，形不成那个倒影。
“嗯嗯，我一定还会再长的。”想起辛梦蕊的身材，努力的目标有了。
“我去守着他俩，搂着小冰冰，没准我还能再睡会儿。”说着，轻手轻脚的开了东屋门，进去了。
江竹芽的心暖暖的，其实，这几个月，带着白如冰最多的就是乐慕，她在还不是姥姥的时候，已经做了姥姥的工作。
戴君安拿出毕生所学指导她的学习，而乐慕让她有时间学习，他们不是一家人，却早就像一家人一样分工，不计较得失，这也是当乐慕提出要认她做女儿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就当这是她找到的亲生父母吧。
出了牛棚，和白战煜孙一兵汇合，相见无言，迅速前行。一直到抵达那个水塘，一句寒暄都没有。
其实，江竹芽更想叫它水泡子，民旺大队这的土话叫这样不是很大的水塘就叫水泡子。
太阳已经出了地平线，可是还没有越过这些树木的枝头，所以没有光线的折射，也没有倒影，需要等。
坐这干等着有啥意思，江竹芽觉得，至少三个小时之内，都不成，所以，她对白战煜说：“你们在这守着吧，我带天佑和天泽附近转转。”
白战煜没有看江竹芽，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只是叮嘱她“别走远了，”对白天佑说：“有事发信号。”
这不做白知青了，立刻变得高冷了，哼，谁稀罕，江竹芽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落叶泄愤。
一簇一簇的黄蘑菇，被她从落叶下踢了出来，天啊，这是黄油菇，捡吧，捡吧，三个人，不停手的捡，好像捡碎金子，黄油菇炖鸡，一个字，香死个人！
这一采就采了近一个小时，母子三人觉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果断决定，够了，不采了。这一片大簇的也基本捡完了，还剩点零零碎碎的留着长孢子繁殖吧。三个背篓里的蘑菇倒在一起，正好一背篓：“把这背篓的蘑菇送去水泡子那里，咱们继续往山上走走，谁去送？”
“我去吧。”白天佑说。
“我也可以的。”白天泽不甘示弱，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给妈跑腿的机会呢。
“石头剪子布，谁赢了谁去。”江竹芽说。谁赢了谁干活和谁输了会干活听起来是一样的，但是逼格却不一样，输了的干活是认命，是不得已，是没得选，而赢了的干活是争先恐后，是甘愿奉献，是舍我其谁。
“那妈妈，你也要参加一下。”白天泽笑着说。他能说他单纯的就是想和妈玩游戏吗。
“万一我赢了怎么办？”江竹芽说：“我又不想去送。”她是个有脾气的人，不想看到对她爱搭不理的人，哼。要不是自己以大局为重，早就掉头回家了
“要是妈你赢了，我和大哥再争抢谁替你去送的名额。”白天泽反正就想让妈参与一下，妈不参与的石头剪子布，那还有啥意思。
“好，来吧。”江竹芽站起身，三人同时把手背到身后，一起喊：“石头剪子布~~”
三只手全是布。
再来：“石头剪子布~~”
三只手全是布。
再来：“石头剪子布~~”
还是布，这是有多叛逆，就得是“不”哈。
“这局必须换，谁也不许出布了。”江竹芽来个霸王条款。
“石头剪子布~~”
这回都是石头，可不是，不让出布了，那不是剪子就是石头，出剪子必输啊，江竹芽也是等三个石头出来之后，才觉得自己这霸王条款挺蠢的。
“随意，随意哈。”又是几轮同款之后，终于，江竹芽胜出。
得，哥俩还得继续，“石头剪子布~~”这一回，白天佑石头，白天泽布，白天泽秒赢。
白天泽背起背篓往水泡子走，走了两步，忽然明白了：“哥，你故意的，哼。”
再鬼机灵，你哥终究是你哥。
江竹芽在心里笑得东倒西歪，可是，孩子是要面子的，她只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哥这次估计是大意失荆州了。”
妈妈说话就是好听，白天泽乐颠颠的送背篓去了。
白战煜在水泡子边等阳光，神情已经放松，不似刚才那样紧绷，隐隐的听见那母子三个在比赛什么，还挺热闹，支棱耳朵听半天了，这会儿看见白天泽过来，好奇心作祟，于是问道：“你们干什么呢，把一座山的鸟都吓跑了。”
“采了一背篓蘑菇，猜拳谁赢了谁送回来。”白天泽把背篓放下就要走。
“你赢了他们两个？”白战煜有点不可置信。
“我妈赢了，她不想来，把机会让给我们俩了，我哥也不想来，故意输给我了。”白天泽如实相告。
白战煜想，果然如此，不是，那小丫头片子为啥不想来，大懒支小懒？不对，不是那丫头的性格，她对孩子是极好的。
“你妈咋不想来？”白战煜心里想着嘴上也问出口。
白天泽已经转身走了，听见他二叔还没完没了的问，连这都没看出来，可真行，她妈生气了呗，于是说：“谁愿意热......”他想说热脸贴冷屁股，感觉不好听，临时改了一下：“谁愿意热屁股贴冷脸。”
热屁股贴冷脸，孙一兵低下头，极力隐藏自己脸上的笑容。他就说吧，白团只要一进入任务状态，就成了一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人，谁也不理，多余的话没有，得罪人都不知道。
人家小江同志生气了呗，一大早叫人家起来，连句客气话都没有，人家是来帮忙的，又不是谁的兵，心里能舒服才怪呢。
这回好，都被侄子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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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屁股贴冷脸~这标题也不知道审核大大给不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