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曼爷的。”婕拉狠狠咬下西瓜。
季恙不喜欢她，浪费了她这么多年的时间。
她本来没察觉到有什么。
偏偏他提了一嘴。
回去之后，她反复想起，退一步越想越气。
“他到底有多喜欢你啊，我真想见识一下！”婕拉的拳头砸了砸地面。
宋凝月认真想了想，“应该……肯定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吧。”
“应该？又肯定？你怎么不确定？”
“是肯定，我确定。”宋凝月点点头。
忘了自己在水里，一条水流漫过下巴，喝进了嘴里。
“我想帮你试试。”婕拉用食指挑了一下刘海。
她忍不住想给季恙找点不痛快。
“你要做什么？”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宋凝月眼眸转了一圈。
本意不想答应。
可她现在对他有点气。
“千万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她同意了。
婕拉：“当然，我遵纪守法。”
得到允许，她拿上手机，靠去了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宋凝月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婕拉掀了掀眼皮。
“有点热。”宋凝月用手掌给脸扇风。
婕拉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个通风口。”
宋凝月去了。
她在二楼，头探出窗口，能看见一楼院外的风景，听见室外温泉地的嘈杂声。
她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曼爷两个字。
脚步停下来，耳朵靠回来继续听。
是正下方的两个男人。
“曼爷来了，在室内呢。”
“我早看见了，她老婆跟另一个女人一起来的，那女人身材够带劲，真想掐两把。”
“啧，我挺不理解，曼爷一看应该是喜欢那种胸大腰细大长腿的，他老婆看着跟个小鸡崽子一样，有什么好的。”
“放屁，她老婆身材也够好，绝对不输那女人，不知道手感怎么样，没尝过这类型的，曼爷吃得挺好。”
“你偷看？”
“这怎么是我偷看，明明是她自己穿成这样，走到我面前，这不就是给我看的。”
“你真不怕死啊，看看是你的死期先到，还是我的生日先到，对了，我的生日在明天。”
“……”
宋凝月听得一肚子火。
下头男！
她四处看了一圈，在角落找到两个灭火器。
毫不犹豫拎起一个灭火器，瞄准楼下的男人，撒手扔了下去。
砸死他算了！
底下传来一声惨叫，“妈的，谁啊！”
宋凝月已经跑了。
婕拉走出温泉池，“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啊。”宋凝月一个激灵，双手背在了身后。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
“有点饿了，去吃宵夜？”
“好啊。”
两人披了浴巾进入烘干室，连身带泳衣一起哄干了。
宋凝月一边给季恙发消息，一边往外走。
婕拉突然看了眼手机说：“我有事，不能一起吃了。”
婕拉先离开了，留下宋凝月一个人等季恙。
她坐到大厅的沙发，旁边是前台，有一个肥胖的男人在怒骂前台女士。
前台：“抱歉，你说的地方是女温泉池，监控不能给你看。”
肥胖男人用力拍桌，指着自己额头砸出来的血，“我说！有人丢灭火器下来，肯定是故意的，快点给我查，我非要让她付出代价！”
宋凝月嗖的一下站起来，身体跟笔杆子一样直。
刚才脑子发胀，气上头只图一时爽快，没考虑后果。
这下惹麻烦了。
她原地踌躇，上前一步又退回来。
她力气肯定没人家大，不能贸然上前。
前台的衣领被肥胖男人抓住。
“快点！老子让你查，不查老子现在就上了你！”
前台整个人抖了一下，双手扯男人的手。
奈何半天，没挪动分毫。
宋凝月实在看不下去，举着手机录像上前。
“我都拍下来了，已经报警了，你最好马上放手。”
好在这男人有色心没色胆，还是畏惧警察，立即放开了前台的衣领。
前台朝宋凝月投去感谢的目光。
但下一秒，男人的手朝她伸来，“给老子删了！”
宋凝月轻巧一躲，避开肥胖男人的手。
“你额头的血凝固了，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啊，是你自己伤得自己，故意想看女生们泡温泉吧！”
男人怒目吼人：“你说什么！”
“你敢说不是吗？”宋凝月加重语气。
男人再次扑过来，“手机给老子拿来！不给老子打死你！”
宋凝月尽量避免与他正面硬刚。
他抓，她就躲。
“等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宋凝月举起手掌叫停。
耗下去不是办法，打不过，只能用身份来压人了。
肥胖男人这才认真观察起宋凝月。
敷衍的眼神顿时认真了。
坏了。
这是刚才跟曼爷进来的女人。
是曼爷的人。
想什么来什么。
季恙踱步而来，神色懒散，落在肥胖男人脸上的目光却异常尖锐。
肥胖男人扬起讨好的笑容，变了口风，“我打，我打的就是我自己！”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趁着季恙没走近，落荒而逃。
宋凝月转头对季恙告状，“他刚才说我们坏话。”
“说什么了？”季恙看了眼那男人离开的位置。
“就是……”宋凝月难以启齿，咬了咬唇，眉心轻皱。
前台解释道：“刚才那位男士说有人用灭火器砸了他，让我调监控，是这位女士帮了我。”
宋凝月弱弱地举起手，“我砸的。”
季恙眉梢微挑，“挺厉害啊。”
“他要是还来找麻烦怎么办？”宋凝月担忧。
“送你的刀带了么？去挖了他眼睛。”
宋凝月：“……”
那把折叠刀放在家里了，一直都没有用过。
这么血腥的事……
她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等着。”季恙抬腿，走向肥胖男人离开的方向。
没两分钟，他便回来了，面色如常。
牵起宋凝月的手，走出大门。
他的手有些凉，还有点水汽，像是刚洗过。
宋凝月疑惑着。
身后传来前台的喊叫：“没气了，快叫救护车！”
宋凝月快走两步跟上季恙，“你把他揍了？”
季恙淡定地说假话，“没有，他走路摔了。”
“不信。”
“穿不穿外套？”
话题突然转移，宋凝月才发现他臂弯上一直挂着衣服。
“不穿，很热。”
她说完沉默了。
想起肥胖男人说的话，很难不让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