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熙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几经波折，好不容易得到周氏的肯定。她迅速调整状态，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
“我的构想是做一个可以满足线上试衣需求的软件。将熙安商场内的衣服饰品等尽数同步在软件上，任由客户搭配挑选。
通过招聘不同身型的销售，既满足客户真人试衣的需求，也能更好让客户看到衣服上身后的效果...”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而清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一组组数据图表。
周熙京专注地听着，偶尔打断提出尖锐的问题。
两小时后，当孟熙讲解完最后一个技术节点时，她发现周熙京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那是一种猎人发现珍贵猎物的光芒。
“孟总，”周熙京放下平板，身体微微前倾，“周氏愿意投资三亿占股30%，并提供全部AI技术支持。”
孟熙的心跳几乎停止，这远超她的预期。
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条件是什么？”她警惕地问。
“两个条件。”周熙京伸出修长的手指，“第一，技术团队必须入驻周氏研发中心。”
“第二，”他顿了顿，“你本人每周要向我直接汇报进展。”
孟熙敏锐地察觉到第二个条件背后的含义，但她现在别无选择。
“成交。”她伸出手。
周熙京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力道恰到好处。
“合作愉快，孟总。明天上午十点，周氏大厦顶层。”周熙京递给她一张黑灰色门卡，“带上你的合作团队。孟总”
孟熙接过门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阵微妙的电流窜上脊背。
“合作愉快，周总，明天见。”
当两人走出酒吧时，已是凌晨两点。周熙京的黑色迈巴赫无声地滑到面前。
“送你回家。”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孟熙本想拒绝，但今天晚上实在是过得太过刺激，合作的事情敲定，心神一松，疲惫感突然袭来。
“谢谢。”她坐进车内，报出地址。
车内的皮革混合着周熙京身上淡淡的木质调香气，让孟熙昏昏欲睡。她强打精神，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在我...那样对你之后。”
周熙京的目光依然盯着前方道路。“我十六岁进特种部队，二十四岁退役后接手周氏。”他的声音平静，“我欣赏战士，尤其是明知会输还敢亮剑的那种。”
孟熙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影在周熙京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动，勾勒出一道锋利的剪影。
“那道疤...”
“阿富汗。”周熙京简短地回答，“箭弹碎片。”
车停在孟熙的江苑别墅前。
周熙京绕到她那侧打开车门，动作绅士得令人意外。
“明天早上十点，周氏大厦顶层。”他说，“别迟到。”
孟熙点头，转身走向大门。就在她即将进入大门时，手机震动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今晚的事没完。——宋”
她皱眉删除短信，抬头却看到周熙京仍站在车旁，目送她安全进入别墅，亮起灯才离开。
回到家，孟熙泡着热水澡，复盘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试图理清思绪。浴缸旁的ipad显示着周氏集团的最新财报——周熙京接手两年，市值翻了三倍，这个男人的手段和他在酒吧展现的身手一样，快、准、狠。
而宋长枭...孟熙调出宋氏近期的新闻。出乎意料，这个小太子爷名下居然真有几家科技初创公司，规模不大，但投资方向都很前沿。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别迟到。——Z】
孟熙盯着那个简单的“Z”看了几秒，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回复：放心，周副总。不过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红酒浇头的合作方式？
对方很快回复：【保留到签约仪式。】
孟熙笑出声，把手机扔到一旁。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她隐约感觉，今晚的偶遇就像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必将激起层层涟漪。
而她，已经准备好迎接这场风暴了！
第二天早晨，孟熙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周氏大厦。
她今天换了一身利落的max mara驼色西装，头发挽成严谨的发髻，妆容精致但不张扬，整个人散发着专业而不可侵犯的气场。
“孟总，周副总在会议室等您。”一位秘书模样的男子迎上来，将她引向专用电梯。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孟熙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周熙京。他今天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宽肩窄腰的轮廓被剪裁完美的西装勾勒得淋漓尽致。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在孟熙身上停留了几秒。
“提前28分钟。”周熙京看了眼手表，“孟总很守时。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孟熙在他对面坐下，示意团队成员就座。
周熙京对助理点点头，然后推过来一份文件：“我看过你的策划书了。”
孟熙心跳漏了一拍，今天她根本没来得及提交过正式策划书，打开文件，她发现这是周氏团队根据昨晚她简短的谈话整理出的分析报告，足足有二十页厚。
“效率真高！”她由衷赞叹。
“时间就是金钱。”周熙京的声音依然平静，“你的想法有潜力，但技术实现上有几个难点。”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双方团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孟熙惊讶地发现，周熙京对AI技术的理解远超一般企业家，甚至能指出他们算法模型中几个都忽略的漏洞。
“周总懂编程？”她忍不住问。
周熙京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特种部队需要会很多东西。”
讨论接近尾声时，孟熙清了清嗓子：“那么，周总对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补充和建议？”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待着这位商界传奇的答复。
“没有补充条款了，合同已经准备好了。”他说着，助理立刻递上两份文件。
孟熙快速浏览了条款，惊讶地发现条件比刚才谈的还要优厚。她抬头看向周熙京，后者已经拿起钢笔准备签字。
“不找律师看看？”她问。
“我看过了。”周熙京干脆利落地签下名字，“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十分钟后，签约完成。周熙京的团队识趣地退出会议室，只留下他们两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实的合作原因了吧？”孟熙收起合同，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选我？光一个架构方案不足以周氏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
周熙京却忽然倾身，在她耳边低语：“记得穿运动鞋来，孟同学。”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孟熙记忆深处的一扇门。她猛地抬头，端详着周熙京的脸——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浓密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睛，还有左眉上那道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