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寨别墅二楼阳台,窦寇面色凝重地盯着不远处的城墙,老妖王则在杨大成的搀扶下站在旁边。
“他们怎么那么久都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老妖王担心地问道。
窦寇瞄了老妖王一眼,手指攒了攒掌心的烟枪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朗先知当年跟着你什么大灾大难没遇过?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反倒是我们,常虺,就凭这山寨的几千兵马如何能抵挡白辰的大军还有孙无方的风猕军?”
老妖王瞟了窦寇一眼,看似无意地嘀咕道:
“只要你把常无忌的去向告诉我,我们自然就可以度过这场危机。”
窦寇听到老妖王又提到了妖山太子身子微微一怔,调整了一下后看向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坊,砸吧砸吧嘴说道:
“老弟啊,要我说多少次。无忌当年带着青蚺军离开,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抵御敌军吧。”
窦寇刚刚的异样被一旁的老妖王收之眼底,当下老妖王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走回了房间。窦寇见状也从凳子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两只妖离开阳台后一路下楼走出了别墅,门外是警戒的班天啸,虎妖看到二妖一前一后地出来赶紧让开了一条路,跟在二妖身后。
老妖王走到工坊前,看着老猿侯白山赤裸着上身,拿着一柄火枪比划着,其余的工匠则制作着弹丸和各式各样的火器。
当下妖王向前一步勾了勾手,接过侯白山递过的火枪,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后,转过身把枪口对准了窦寇...
看到这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窦寇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地说笑道:
“老弟,这枪炮无眼,你快挪开免得走了火。等下万一真的不小心打死了我,你连这寨子都待不下去哈哈......”
老妖王嘴角微微上扬,把枪口挪了上去,将火枪还给了侯白山,问道:
“老侯,进度怎么样了?”
侯白山将火枪放在一旁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汇报道:
“陛下,经过我们这会功夫,长枪短枪共制作了大概一百把,炸药也装好了几箱子,弹药更是数不胜数,只要这工坊不被破坏,那弹药就是源源不断。”
老妖王听后点了点头,侧过头对着窦寇说道:
“老哥,这工坊和仓库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还请老哥多派些人严加看守。防守的事情就交给我的人了。”
窦寇擦了擦自己的烟袋,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这些火药可是我的命根子,比我那几百个亲儿子都亲,倒是你们,能省着点用就省着点,别当泼水似的!”
老妖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就当答应了。刚想在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孙守德狼狈地跑了过来。
看到孙守德这副模样,在场几人全都紧张了起来,孙守德来到老妖王面前,喘了几口粗气后说道:
“风...风猕军!守卫在树林里发现了几支风猕军的身影,其中一支还偷偷爬上了城墙,白辰的军队——他们已经来了!”
“上城墙的敌人打下来了吗?”
老妖王抢先一步问道,一旁的班天啸也取下了背着的流星锤。
孙守德缓了缓说道:
“他们被打退了,但是城墙上的好几十个守军全都非死即残了。风猕军各个装备着短弩,且动作十分灵活,我们拼了四个人才干掉他一个。”
老妖王听完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
“班校尉,你带着你的人巡逻城墙周围,以防风猕军潜入寨子。
侯白山,你带本部兵马装备火器即刻前往城门协防。
老哥,劳烦你带着人守在工坊这...孙守德!前头带路,去城门!”
老妖王吩咐完后在孙守德的搀扶下朝着寨门前进,窦寇见状对着身边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马上跟了上去保护这一人一妖。
不多时,老妖王和孙守德登上了城墙的马道俯瞰着下方的森林,老妖王眯着他那浑浊的双眼观察着,一旁的孙守德紧张地左看右看,好像风猕军随时会冲出来似的。
一旁的守卫举着火把来到了妖王身边恭敬地说道:
“陛下,我们寨门前方是一条两里的乡道,左右两旁则是成片的森林。当年窦大爷带我们来到这的时候伐树建房,开山取道,这才有了寨子。”
老妖王将头从缩了回来,看了守卫一眼,问道:
“这寨子周围全是森林?你们没有水源?”
“陛下,这周围确实全是森林,但当年窦大爷将寨子建在这,得了一个地利,寨子是建立在一个高坡之上,站在城墙上可以俯瞰大半森林。
陛下请看,那边的高山是万生山,贯穿山谷的河流就是从那而来,流入北边的深渊之中,其中各个分支遍布山谷,寨子的东面四百米就是一条小河,我们也是从那取水的。”
老妖王点了点头,扭过头就看见侯白山带着一百名背着火枪的妖兵走了上来。
当下老妖王让侯白山把妖兵三个为一组分散出去协助守军,而侯白山自己也带着两只白猿守在妖王身边。
孙守德在一旁看着这个老态龙钟的妖王指挥有度,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个老畜生原来之前一直都在装聋作哑,现在到了危难之际才卸下伪装......
钱一豪去哪了?怎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了...”
另一边,寨子东面森林的阴影之中,一个身着轻甲的猿猴骑在树上看向寨子,树下两只同样穿着的猿猴也紧张地观察着周围。
就在这时,树上的猿猴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竟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发出了重重的响声。这动静瞬间吸引了城墙上的守卫,几名守卫聚集在了一起站在城墙上举着火把紧张地盯着三只猿猴所在的树林。
那三只猿猴此时正匍匐在地上,他们的背后披着由树叶和藤条编织而成的披风,趴在地上就好像和周围的环境融入在了一起。
城墙上的守卫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再次紧张地分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