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道懒洋洋的开口声：
“权将军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权元武并不怕这一柄寒剑，他很是从容的转身。
所见便是一身玄色里衣的姚莺莺。
“殿下还没有睡。”
权元武面对姚莺莺时眉骨会下意识的压低，也就触及了那双被黑色衣服衬托的更显粉嫩的脚踝。
姚莺莺嗤笑一声。
她收了剑随手扔在了床榻旁，没有穿鞋的脚踩着虎皮也落坐上去。
“权将军是来送名单的？”
这话很是寻常，没有任何被他举动突兀到的怒意。
也或许是在她看来名单到手后，他就是死人了。
权元武有些难驯的目光和姚莺莺对视上，他开口：“没有。”
姚莺莺一声轻笑，漂亮的眸子都泛着几分光彩。
“只听权将军话的兵将，本宫这里是不会留的。”
“不忠于本宫的将军，不管能力如何的出色，本宫也是不会留的。”
语气温和，不是警告，是提醒。
权元武忍不住上前一步，这瞬间一直隐于暗色中的锦衣玉食二人迅速提着剑抵在了权元武的身前。
但是权元武却并没有就此止住，他仍然上前了一步，剑刃的锋利直接刺破了衣服，侵染上了几分鲜血。
权元武的眸子很黑，看向她的时候很黑。
像是无尽的深渊。
看不透，看不彻。
“殿下又是怎么判断忠与不忠呢？”
姚莺莺睇了一眼权元武，“本宫没心思和你打太极，给你三息，那些人的消息本宫都要。”
权元武的眸色似乎更暗了。
可这时他却开口，“殿下只要允诺臣侍寝，臣都会说。”
话似乎在讲和，也像是在交易。
但那双眉眼却比往日更加难驯。
姚莺莺心中嗤笑。
他根本没打算说。
但面上姚莺莺饶有兴致，“权将军说了，本宫就应允。”
嗯，她也没打算。
权元武盯着姚莺莺的眼睛，突然在她的话音中询问：“殿下要摸摸臣的眼睛吗？”
姚莺莺目光化为了不解，那副伪装也自然退去。
权元武又开口，“殿下摸臣的眼睛如何？臣会说的。”
那双眉眼压着桀骜，好像是真心似得。
姚莺莺真就不自觉的看向了权元武的眼睛。
权元武这个人的气势太强。
一身钢筋铁骨好像显于了表面，让人不自觉会低头臣服。
就连他那张脸，五官轮廓都显得攻击性极强，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双眼锋利，目光所向会不由自主的带着杀意，这是长久在战场上留下的潜意识，不会因为一朝一夕的宁静就更改掉。
也因此，久而久之众人都不敢和他对视。
或者是对视了但留下最深的印象其实依然是他这个人。
他这身强盛的好像统领百万大军的磅礴气场。
在这一刻姚莺莺不得不否认，她也确实没有认真看过权元武的眼睛。
一是她对别人的眼睛不感兴趣。
二是权元武这个人太过于出色，能看的地方太多了，短时间内确实有些看不过来……
此刻姚莺莺认认真真的看着权元武的眼睛。
眸色太深。
像是要将人困在里面。
“上前。”
姚莺莺的声音中锦衣玉食二人齐齐收了剑，权元武果断的上前一步，甚至为了让姚莺莺更轻松的摸到他的眼睛，他也任然选择了跪在姚莺莺面前的姿态。
他压着眉骨，垂着眼眸，一副乖顺的模样。
但骨子里面的狼性却是掩盖不住的，那是一种伺机而动，随时都想要将猎物啃食殆尽的气息。
姚莺莺抬起细长的手指，权元武的眼眸颤动的厉害。
姚莺莺都有些迟疑了，“你不会是想要毒杀本宫吧？”
什么厉害的毒碰到就死？
颤动的眼眸一瞬停滞，气氛有些莫名。
一声很低沉的笑似响起，又似叹息。
权元武抬起了眸光，眉眼之间的桀骜也不压制了，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姚莺莺，“臣要侍寝。”
姚莺莺第二次被他气笑了。
这是选择？！
“滚。”
权元武并不听话。
他粗糙的手握上姚莺莺的脚踝，眉眼都浪荡了几分，“那晚臣没有展现完，臣还会其他的。”
姚莺莺垂眼看着权元武的手。
这是一个惯性动作。
他似乎很了解她会踹他，所以每一次他都会先一步控制她……
尤其床上。
也只有弥足了，才会任由她踢踹，也都受着。
锦衣玉食面露不解之色，心中暗想她们殿下是询问了兵法吗？
“殿下。”
依旧是浪荡的声音，他开口：“臣这次会听话的，殿下说停臣一定停。”
锦衣、玉食：“……”
听明白了，但并不是很想听明白了。
姚莺莺都有些无言的看着权元武。
但是权元武并没有察觉一样，他又蛊惑：“殿下不是喜欢革带吗，臣会配合的。”
姚莺莺的眸色在这句话中变化的很是明显。
捏着姚莺莺脚踝的手开始轻轻摩挲，声音引诱：“殿下……”
姚莺莺漂亮的眸子垂落对视上权元武，红唇带笑启合：“说完，上榻。”
说什么不言而喻。
放荡的言行一瞬顿住，权元武看着姚莺莺的笑容绷起了肩背。
“殿下，这时候聊其他男人不太合适吧。”
姚莺莺嗤笑，“滚出去。”
权元武桀骜的眉眼染上了几分乖戾。
“殿下，臣可以交出兵符。”
但名单不行。
姚莺莺并不感兴趣，“滚出去，死外边，自己选吧。”
姚莺莺收回脚上了榻，锦衣玉食将层层散开的床帏放下，声音也透着冷意：“权将军，请。”
权元武眸色深黑、手臂暴起青筋，胸襟前的血色流动的更快了不少。
“殿下。”
姚莺莺懒洋洋的，“在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身体受伤。”
“权将军，意气用事的人本宫也不会留。”
这句话是如此熟悉，权元武突兀的笑了一声。
转身，权元武不再迟疑的离开。
不管她记不记得，但这话是曾经他教给她的。
她身上，有他的影子。
……
这一夜好梦的人有，终于查到了线索的人也有。
谷煜看着这软鞭的出处，整个人惊愕。
“青楼教坊？”
下属压低了声音继续回禀，“这青楼不是别人的产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