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弋将预售的消息发到群里,就再没管了。
今天太阳特别好,晒着暖暖的,黎知弋蹬着三轮来到小公园开始修炼。
说来真的很奇怪,她今天吃得多,修炼起来却有些费劲,总感觉有什么缓缓流入身体,体内更是在缓缓凝结着什么。
黎知弋陷入沉思。
思考了一分钟后,她蹬着三轮跑到医务室,坐在芮司原面前,认真道:“我好像是吃得太多积食了,给我开点药吧。”
家里有医务室就是好,随时随地有问题就调理。
黎知弋可珍惜自己了,她的好身体来之不易,有任何问题绝对不能拖,赶忙去看病。
芮司原听完小店长的话,原本含笑的目光慢慢凝眸,周身的气场无比郑重。
将手搭上去,听完小店长说的症状后,神情严肃道:“你……应该不是吃多了。”
即便确定小店长的身体看上去并无大碍,他也没有放松。
因为这个脉有点熟悉。
但又没那么熟悉。
这让他忽然开始紧张。
这种脉通常都不那么对劲……诶,等一下,最近他可不是在医馆,而是在旅店。
他最近号了许多类似的脉。
芮司原用了两分钟谨慎确定这个脉象代表什么后,眼眸倏地睁圆:“小店长,你不是病了,根据我这么多天给修仙者诊脉所做的《修仙者脉象记录册》里记录的症状,基本可以判定,你应该是修为要进阶了。”
等黎知弋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怔住:“啊?”
进阶!
这么快吗?
黎知弋有点恍恍惚惚。
但之后裴烛的断定,完全可以确定她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进阶了。
进阶金丹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尤其是对黎知弋来说。
裴烛脸上染上一抹焦灼。
但对于黎知弋来说,进阶是件好事!
虽然对旅店的帮助不大,但她自己能变强,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变强才能保护好旅店,保护好自己。
对于曾经病弱的自己来说,她做梦都渴望有一个好身体,可以变得强大,不再被人随意欺负。
现在,曾经的梦想都在慢慢变成现实。
黎知弋欢呼雀跃。
进阶好,进阶总比生病好。
她要更用功地修炼。
[勇敢小狗JpG.]
黎知弋眼眸带笑,在瞧见裴烛燥郁的神色后,顿了一下:“是我这次进阶很危险吗?”
裴烛愣了一下。
他不想吓到黎知弋,让她在进阶前过分焦虑。
只是没等他整理好表情,手臂就被白软的手拍了拍。
黎知弋比他想象的还要安稳平和:“没事,你跟我说这次能进阶需要什么,我提前准备就好。”
再说一遍,她超级惜命的。
进阶虽然危险,但应该是不可避免的,除非她离开充满灵气的旅店。
旅店对于修士来说是一个灵气无比充盈而且特别纯净,很适合修炼的超级修炼场地。
而作为旅店的店长,对所有灵植的亲和力超级加倍的小店长,黎知弋对灵气的吸收简直更胜一筹。
她是只要在旅店内就相当于在修炼的程度。
若是没修炼的普通人,住在旅店就只能调养身体。
但她开始修炼了,只要身处旅店,就会不自觉地开始吸收灵气修炼灵力。
她不能离开旅店,更不想离开这里。
所以进阶无法避免。
这种情况下,她唯一的选择就是,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且她真的希望自己变强。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被挨打。
黎知弋没什么安全感。
现在指的是对旅店。
怀璧其罪。
太过弱小,是无法在旅店的锋芒掩饰不住的时候,护住旅店的。
更何况旅店的光芒太可怕,黎知弋有时候担心的并不是哪个企业对旅店做什么,她甚至会担心某些国家会不会对旅店做什么。
理智上和情感上,她都相信国家会尽可能保住旅店。
但与其将所有的宝压在旁人的庇护上,不如自己强大起来。
若是她没办法强大也就罢了,可现在现成的进阶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放弃呢。
黎知弋深呼吸,不再去想进阶的危险会是什么,她只用一双澄澈的坚毅的眸子看着裴烛,“你说,我提前去准备。”
她的意思是,要进阶,决不放弃。
黎知弋空着手走了。
裴烛什么也不说,就说他准备。
走之前吞了颗丹药,然后便打发她去修炼,带着重霄鞭一起修炼。
黎知弋“哦”了一声,乖乖照做。
她走后,医务室简直是骤然入冬,空气里的冰渣快要把芮司原给扎死了,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惹到这尊大佛。
等裴烛这尊冰佛走了,他才捧着热乎乎的茶杯,长喝一口热茶,缓缓松了口气。
但想到刚刚裴烛的话和态度,也忍不住染上几分担忧。
琢磨了一下,他将这件事告知给师父,请他定夺他们要做什么准备,保护小店长。
裴烛肉眼可见地焦灼了起来,脾气格外暴躁。
但他的暴躁不是跟人发脾气,而是从骨子里都透着不容任何人靠近的寒意。
他的两个助手还有特测局派来的修士等到下班,听他说让他们离开,他们立马如释重负,仿佛从重压的冰窟窿里钻出来一样,死里逃生也不外如此了。
晚饭前,黎知弋带着克兰在前院采摘果蔬,终于等到了芮云心回来。
“回来啦——”目光在清楚看到匆匆回来显然惊魂未定的芮云心脸上的巴掌印后,眸光顿时凝住:“谁打你了?”
芮云心在黎知弋午饭结束后,发来一条消息说要晚点回来。
结果回来脸上就带了巴掌印。
芮云心习以为常自己处理这些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回来的路上她早就整理好了情绪,所以在看到小店长的那一刻还是一如既往地勾起温柔的笑。
想说自己给她带了一些在旅店吃不到的特色小吃和零食。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说话,就被小店长劈头盖脸的关切砸得眼眶发酸。
当关心来临的那一刻,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决堤了。
她觉得自己很丢人,三十多岁的人了,抱着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妹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