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声暴喝刺破混战的喧嚣,新兵陈猛的双眼泛起猩红——他的禁墟“狂血”已彻底激活,肌肉贲张如铁,两把短刀在掌心转得只剩残影。
他像头脱缰的野兽,踏着丘丘人的尸体往前冲,刀光扫过之处,石斧断成两截,藤甲裂成碎片。
“小心!”有人惊呼。
水深渊法师的气泡突然从地面涌起,裹着陈猛往半空升去。他在气泡里疯狂挣扎,短刀劈砍的力道震得气泡不断震颤,却始终无法破开那层滑腻的水膜。
就在法师准备凝聚水箭的瞬间,陈猛突然收刀,双臂猛地抱在胸前。下
一秒,他爆发出的巨力让气泡表面布满裂痕,紧接着双刀交叉斩下,“哗啦”一声,水膜碎裂成漫天水珠。
他借势从半空坠下,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去力道,起身的瞬间已砍翻两个丘丘人。
水珠顺着他淌血的额角滑落,混着汗水砸在刀面上,映出他眼里不灭的凶光。狂血状态让他浑身发烫,却没丝毫退缩,反倒踩着水洼再次冲向那名法师,刀风比之前更烈。
地动山摇间,两道庞然黑影从尘雾中现身——雷丘丘王与岩丘丘王的身躯直抵五层楼高,石质皮肤泛着冷光。
它们猛地遁入地面,再钻出时双拳狠狠砸下,“轰隆”巨响中,坚硬的地面塌陷出数米宽的坑洞,十几个躲闪不及的新兵像断线风筝般被掀飞,撞在断墙上滑落在地,闷哼声连成一片。
更可怕的是元素共鸣。
火深渊法师喷出的烈焰撞上水法师的洪流,瞬间引发剧烈蒸发,滚烫的蒸汽裹着碎石横扫战场;雷法师的电光缠上冰法师的寒气,蓝白色的超导能量炸开,噼啪作响的电弧顺着地面蔓延。
陈教官刚用岩盾护住几个新兵,超导能量已击中盾面。他闷哼一声,口血狂喷,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整只胳膊已被电流冻成青紫色。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飞数十米,重重撞在训练营的石柱上,石柱应声断裂。
尘烟中,丘丘王的咆哮与法师的吟唱交织,幸存的人望着那几尊移动的巨兽,只觉得刚燃起的希望又被寒意掐灭。
“起!”三个新兵同时抬手,禁墟催动的水墙拔地而起,三米高的水幕连成一片,暂时挡住了前排丘丘人的冲锋。
水珠在墙面上滚动,映出他们紧咬的牙关——这是他们能凝聚的最强防御,身后就是刚被救下的伤员。
但火深渊使徒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水墙另一侧。它兜帽下的火光陡然炽烈,双臂展开的瞬间,暗红色的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狠狠砸在水幕上。
“滋滋——”刺耳的蒸发声炸开。水墙表面迅速泛起白雾,原本厚实的水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水珠还没滴落就被灼成蒸汽。
三个新兵脸色煞白,拼尽全力催动禁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水墙在火焰中扭曲、消散,最后化作漫天滚烫的雾气。
火焰穿透水雾的瞬间,使徒猛地向前一推,火浪如活物般扑向失去屏障的新兵。
他们惊呼着后退,却被身后的伤员绊住脚步。
火舌舔舐着他们的衣角,灼热的气浪烫得皮肤生疼——那道曾寄予希望的水墙,此刻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
远处的丘丘人踩着蒸汽冲锋,脚步声在雾气中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