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点头微笑，接着把奶茶和咖啡接过来，放到茶几上。
“来，丁小花，喝杯奶茶吧？庆祝你找到工作了！”林羽举起咖啡笑道。
丁小花诚惶诚恐的拿起奶茶，吸了口珍珠，甜甜的，带着点说不出的滋味，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担起这份“重任”。
林羽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着还在发愣的丁小花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有点事要处理，晚上六点我过来直播，你就在这儿待着，随便看看，不用拘谨。”
丁小花猛地回过神，慌忙也跟着站起来，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杯没喝完的奶茶，杯壁上的水珠洇湿了她的指尖：“哦……好，好的。”
“回头集团的人会上来，跟你谈合同的事，薪资福利什么的，他们都清楚。”林羽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待会儿我会让她们给你预支10万元，你明天就在附近找找房子吧，租近一点，租金贵没关系，有公司报销！”
丁小花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比如合同要签多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看着林羽推门出去，脚步轻快得像只是去楼下买瓶水，完全没把刚才那番“托付重任”当回事。
门轻轻合上，巨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丁小花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真皮的触感柔软得让她有点不习惯。
她环顾四周，水晶灯的光依旧璀璨，落地窗外的云还在慢慢飘，可刚才林羽在时的那点人气，好像随着他的离开一起消失了，只剩下空旷的安静。
她小心翼翼地把奶茶放在黑曜石茶几上，生怕碰坏了这看起来就很贵重的东西，然后她站起身，像个好奇的孩子，慢慢打量着这个“新地盘”。
丁小花走到那间留给她的工位，桌面干净得能映出人影，她伸出手指，轻轻在上面划了一下，留下道浅浅的痕迹，又赶紧用手心擦掉，像做了什么错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丁小花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体：“请……请进。”
进来的是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士，手里拿着文件夹，态度温和：“是丁小花小姐吗？我们是星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来跟您谈谈入职合同的事。”
丁小花看着她们递过来的合同，上面的条款清晰明了，薪资、福利、职责范围都写得清清楚楚，比她想象中简单得多。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不算好看，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签完合同，其中一位女士笑着说：“丁小姐，您提供一下卡号，林羽交代的预支的房租，我们稍后会转到您卡上了，到时候您查收一下。”
等人走后，她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合同，突然蹲在地上，捂住了脸，不是哭，是想笑，又有点想哭。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出租屋里对着天花板发呆，觉得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而现在，她坐在奢华的办公楼顶楼，手里握着一份稳定的工作合同，即将开始一段完全陌生的生活。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五点，离林羽过来还有一个小时，丁小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
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至少现在，她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而这个开始，就从晚上七点，帮林羽看着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吧。
下午六点，丁小花已经把林羽直播要用的设备都检查了一遍。话筒支架摆得稳稳的，充电线插得牢牢的，甚至还学着网上的样子，在镜头前放了一小盆绿植，看着清新又舒服。
她紧张地站在一旁，手心直冒汗。人力资源部的人说，她现在的职位是“直播线上运营管理”，听起来挺洋气，说白了就是处理直播间里的杂事的。
六点二十分，林羽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份盒饭。
“给你的，工作晚餐，估计你没吃，顺手给你带了一份。”他把塑料袋递给丁小花，然后问道，“准备得怎么样？”
“都……都检查好了。”丁小花接过塑料袋，从袋里传出的热气烫得她指尖发麻，心里却暖暖的。
林羽坐下调试镜头，看到那盆绿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搬来的，挑了挑眉笑道：“挺会布置啊。”
“看网上说，放点绿色植物看着舒服。”丁小花小声说。
“好，继续努力，加油！”林羽对着她笑了笑，现在离自己定好的开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需要等待一下。
半小时后，林羽调试好镜头，指尖轻触屏幕，“开始直播”的按钮刚按下，弹幕就像潮水般涌了进来。
“来了来了！前排围观！”
“黑洞老师今天穿得好清爽！”
“昨天的嘉年华还没看够，今天继续！”
“嘉年华哪有大龙好看，也不知道今天神秘人来不来？”
十秒刚过，在线人数的数字疯狂跳动，突破一万；半分钟后，三万；一分钟时，五万+的红色数字稳稳地挂在屏幕上方，弹幕滚动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具体内容。
林羽对着镜头笑了笑说道：“家人们，谢谢这么多人来捧场，按规矩，开场先整段才艺，今天不唱原创，来首经典的，赵传老师的《我是一只小小鸟》，希望大家喜欢。”
他的指尖落下，顶级音响里就发出略带沧桑的前奏，和他平日里温柔的调子截然不同。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开口的瞬间，直播间的弹幕有了片刻的停顿，林羽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清澈，反而染上了几分沙哑的韧劲，像砂纸轻轻磨过心脏，带着种说不出的戳人。
五万在线观众，仿佛都被这歌声定住了。
过了几秒，弹幕再次炸开，却不再是讨论礼物的豪横，而是密密麻麻的共鸣：
“卧槽！这嗓音绝了！”
“突然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小时候听这首歌只觉得好听，现在听却有点想哭。”
…………
丁小花仔细的看着直播间弹幕，她不允许有反对的声音出现，只要有唱反调的，她都会直接禁言，这么多人的直播间，少几个人算什么。
同时她也完全沉浸在歌声里，仿佛自己变成了那只想要飞翔的小鸟。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副歌部分，林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不甘和倔强，像在对着空旷的天空呐喊。
直播间里，无数个小心心，灯牌拼命的闪烁着，玫瑰，墨镜，兔子也在不时的攒动着，这也是得到观众认可的一种表现。
突然，一根火箭拔地而起，盘旋在直播间里，这是一位叫做“风先生”的Id送的礼物。
丁小花立刻把风先生圈在飘屏上，名字后面加上了谢谢。
“听到这一句，突然想起刚毕业时住的地下室……”
“我现在就在加班，听着歌有点想家。”
“黑洞哥唱出了我们这种普通人的挣扎啊。”
丁小花看着这些弹幕，也有种深深的同感，林羽今天唱的不是遥不可及的华丽，而是藏在每个人生活里的细碎情绪。
那些想要飞却飞不高的无奈，那些寻寻觅觅的孤独，那些看似微小却沉重的渴望。
一曲终了，音乐的余音还在直播间中回荡着，林羽睁开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对着镜头笑了笑，带着点刚从情绪里抽离的恍惚：“献丑了。”
林羽拿起水杯喝了口，然后笑道：“好了，我知道大家不是奔着我才艺来的，是奔着我家大哥的才艺来的，哈哈，羽毛大哥，木头大哥，来了吗？咱们出去打野呗？”
直播间里没有两个账号的回应，这是林羽特意设定的效果，大哥无时无刻都在有点太假，就先让他们隐身一会儿吧。
等了十几秒钟，林羽笑着说道：“两位大哥都没在啊，估计在吃晚饭呢？也许是在看新闻联播吧？看来今晚打野不好打啊？”
“管理，给发个福袋呗？要不咱们还继续唱歌怎么样？”林羽继续说道。
丁小花一愣，发福袋，她不知道怎么发啊，再说她账号里也没有钱发福袋啊，连忙飘屏：家人们，稍等一下啊，我先充个值！
丁小花虽然不知道怎么发福袋，但是知道肯定是账户里要有抖币的，想到今天下午账户里收到的十万元，连忙手忙脚乱的准备转账充值。
“家人们，小花同学就是我直播间的管理，她是我的第一个粉丝，昨天添加的，大家不要笑话小花！”林羽微笑着说道。
“小花同学，你点击我直播间的互动按钮，然后点击福袋就行，设置数量就行，我账户里有抖币的！”林羽笑着说道。
丁小花尴尬的苦笑了起来，幸亏她是在外面的工位上，林羽看不见她，要不然她不得羞愧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