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面前这幅牡丹图,轻声说:“一自胡尘入汉关,十年伊洛路漫漫,青墩溪畔龙钟客,独立东风看牡丹。”
“这是陈与义的《咏牡丹》,还有一首和你这幅绣品很贴近,是刘禹锡的诗,偶然相遇人间世,合在增城阿姥家,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
谢芳菲满眼崇拜道:“青雉,你学问可真大。”
阮青雉看她:“是你绣得好,我看见了,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些诗,就比如这幅锦鲤,可以用‘玉萍掩映湖中月,锦鲤浮沉镜中天’,其实在我看来,这些绣品里的一丝一线就是诗句里的一撇一捺,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诗人是泼墨落笔,你谢大师是展绸下针,所以啊,你早就实现自己的梦想了,把这些诗绣在作品里,和那些古人名诗一样,流传千古,不止我们这一代人,还有下一代,下下一代,都会记住你谢大师的名号。”
谢芳菲:“真的?”
阮青雉信誓旦旦:“当然是真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谢芳菲不好意思挠挠头:“写诗对我来说的确挺难的,不过刺绣就很简单。”
阮青雉再次来到中央,看着那副喜被,轻声说:“那你还得加油呀,因为我们的镇店之宝,是出自你母亲之手,所以我打算让你写下她老人家的介绍,再由工匠大师雕刻在下面这块青石上。”
谢芳菲有些不确定:“我来写?”
“对,她的生平,只有你了解,这不仅仅是一副绣品,其中包含了母亲对女儿的爱,这里的藏品每一件背后都是爱。”
谢芳菲点点头:“好,那就我来写。”
两人在这里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又往后面走去,再往后就是绣房和谢芳菲的房间。
阮青雉挨个给她介绍自己的想法:“这边就是学习刺绣的地方,可以让过来参观的游客亲自体验,也可以自己dIY,那边除了你和小凤的卧室,还有操作间,厨房啊,洗漱间啊,等过段时间这边都弄好了,你和小凤就可以搬过来了。”
谢芳菲四下里看看,惊讶道:“还有我的房间?”
阮青雉认真地说:“这里是你的娘家,当然得有你的房间了。”
谢芳菲微微一愣,看向女孩。
阮青雉:“我知道去年你那个前夫和前婆婆没少到厂门口纠缠你,就想着让你复婚,让你重新回到那个家,咱别怕,咱不受这个气,以后就住在这里,他们要来,就尽管来,反正来了也得买门票,来一次买一次,我看他们到底能来几次。”
谢芳菲抿唇轻笑出声。
阮青雉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等以后你和何厂长结婚,就从这里出嫁,让你母亲亲自看着你余生过得幸福。”
谢芳菲眼圈一红,哽咽道:“你别说了,一会儿我又要哭了。”
女孩倚在椅子里,单手撑着头,笑道:“说哭就哭呀?你是水做的吗?早知道这间刺绣坊就不建在这了,应该建在沙漠那,那里正缺水。”
谢芳菲轻拍了下她:“讨厌……”
阮青雉并没躲,只是唇角笑意加深,随即又正色道:“以后,这里不仅是你的娘家,还是社会上其他女性的娘家,我打算用这间锦绣诗园营业期间的收入,去掉院内的基础维护之外,其他的都用来开女子希望学校。”
? ?今天作者去医院了,奔波一大天,又赶上大姨妈,今天先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