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一脸肉疼地给她抹了抹嘴角，心中暗道：我的小乖乖，这么一块小点心都能让你这么贪吃，等过段时间，我请你尝尽天下美食。
萧凌走到鞋架前，拿出一双崭新的解放鞋，顺便也为顾展颜以及点点也都准备好了鞋子。他连忙将鞋子递给她。
“我家小公主，你要踩着这一对玻璃鞋子，迈着天下最优美的步伐。”
这只是一只半透明的塑胶拖鞋而已。
如果不是重生之前，他甚至可以买一双钻石鞋。
遗憾的是，他的鞋子都是塑胶的。
他没有着急出门，而是掏出了两盒红塔山，还有一盒大白烟。
顾展颜眉头一皱，难道陈凡还想学会吸烟不成？许多人都在吸烟。可萧凌，就是不想掺和进来。
这也是顾展颜对他印象最好的地方。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萧凌转过身来，“我不抽烟，偶尔工作上的事。而且，父亲总是吸烟，对身体不好。”
在那个时代，红塔山是拉近双方感情的最好武器。再到后面，他用的东西越来越多，比如茅台、冬虫夏草、进口包包、各类首饰等等。
他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所以要做些准备。
顾展颜心中暗道：“我这次出门，可是随身携带了80元的。
他一共用了三十五块钱。
几乎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薪水。
萧凌却是一点也不想离开，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文具店。
顾展颜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萧凌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这可不是普通的供销社能买到的。
萧凌指着桌子上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就给我买什么。”
顾展颜嘴巴微张，似笑非笑。
这是她唯一的兴趣，但是萧凌却很讨厌她。
她没有去画画的时间，也没有给她画画的空间。
当初他们新婚之初，她偷偷跑到自己屋子里画画，却被他一把抢过去，撕碎，摔得粉碎，还说她不务正业，不好好照顾小孩，不好好工作。
之后，她就将自己以前的那幅画，放在了盒子的最下面，并且上了锁。
为什么他会突然改变主意，让她去买纸笔？
萧凌轻轻一声叹息：“你这么盯着我，让我心里更加愧疚。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有这样优雅的嗜好，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让你在人生最低落，最孤独的时刻，都能活下来。”
顾展颜并不清楚，在萧凌离开前，他偷偷拿走了一张顾展颜的肖像画，那张肖像画，就是他的。从那以后，只要一想起这两个女人，他就会把它们翻过来。
自从顾展颜去世后，他就一直在画画，甚至还将这幅画重新包装过。无论你去哪儿，都要将其放在最醒目的位置。
当初他手头拮据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出价10万，想要收购他的股票，但被他拒绝了。
当时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这张图，还能保留一点纪念意义，那还谈什么赚钱？
“如果你怕我没有足够的资金，可以去购买水彩、笔、草图、画架。等以后我有钱了，我会给你买一些油画用的。”
顾展颜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嘴角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谢谢。”
“说实话，我本来就认为你的画技不错，以前只是羡慕你，害怕你超过我，所以才那样的。很多无能的人都是一样的，他们不去提升自己，反而会因为愧疚而恐惧，做出让人无法进步的蠢事。”
“你就不担心我的实力超过你吗？”
“你本来就很强大。你的英语水平超过了我。我们一起成长。”
“你又在撒谎。”
“是啊，继续画画吧，以后没准能成为大艺术家呢。”萧凌微笑道，“我也算沾了点便宜。一个大画师的老公，光是听着就觉得骄傲。”
顾展颜抿了抿嘴，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碳毛笔，还有五份草稿，趁着萧凌结账的功夫，偷偷地抹了抹眼泪。
“是不是有点不够啊，好不容易来一趟？”萧凌看着手中的纸张道。
顾展颜似笑非笑道：“我的画布就在我家，我把它放到衣柜里面去了。而且着名的艺术家往往都很贫穷。即使是达·芬奇，在同一幅油画上，也是一次又一次地使用。”
萧凌点了点头：“没错，还有一张毕加索的《盲人的饭》，上面还有一张半跪着的女人的画像。”
顾展颜看了他一眼。
萧凌在心中默默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说的越多，说的就越多。因为想找点共同话题，所以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秘密给泄露出去了。直到2010，科学家们才通过x光扫描获得了这项新的成果，但至今仍无人知晓。
萧凌微笑道：“我在一本国外的期刊上，无意中读到过这个名字。”
此时国外的期刊，都是被禁止的。
倒是赵林家里，经常会有国外的期刊，哪怕已经过了六个月，也很少见了。
好在顾展颜并没有继续询问萧凌到底是从哪个期刊上知道这件事情的。
萧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移了话题：“我们去菜市场吧，我刚吃了老妈最喜欢的鸡肉，我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顾展颜笑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喂你的。”
萧凌瞪了她一眼：“你的笑容很好看，以后要经常笑。”
顾展颜脸色微红，转过头去：“你真会说话。”
想让她微笑，那就必须要有笑容。
刚才他的样子，没人会觉得好笑。
“您好，您是萧凌先生吧？”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警服，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小流氓，皮肤黝黑，留着一头长发，一瘸一拐的。
顾展颜一把抓住萧凌的手臂，一脸焦急。
萧凌轻轻摸了摸她的手掌，平静道：“是的，我叫萧凌，怎么了？”
“我是菜市场的负责人，陶光明，我姐姐告诉我，你有一部手机，可以直接拨打任何号码，而不需要电话线。”
萧凌一听，顿时明白了，陶光明口中的“姐姐”，应该就是之前在商场遇到的那位导购员了。
萧凌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顾展颜：“你先出去，我带着点点，等着那只小猴。”
顾展颜带着一张空荡荡的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