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牙怎么了？”厉靳川立马把他抱了起来。
之前厉承安一直都是姜宛意在照顾，所以他也不清楚孩子的情况，哪怕是小小的牙疼也不清楚。
“疼……牙好疼……”厉承安的哭声越来越清晰。
“好端端的怎么会牙疼？姜宛意都是怎么照顾你的！”厉勒川皱起眉头。
下意识地就把责任推到姜宛意身上，认为就是她这个当妈的没把孩子带好。
厉承安疼得放声大哭。
之前有姜宛意在，他的牙从没有这么难受过。
“牙疼而已，睡着了就不疼了。”厉勒川安慰道。
在他看来，牙疼本就不是大事。
可是厉承安却疼得难以忍受，不由哭得更大声了。
厉靳川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子，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冲着门外喊道：“王妈，家里的止痛药放哪了？”
王妈匆匆赶来，有些为难地回答：“少爷，小少爷的止痛药早就用完了。太太说要去买新的，但一直没来得及。”
“什么叫没来得及？姜宛意这么闲，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厉靳川不耐烦地打断，“家里连个备用药都没有？”
“不是的，少爷。”王妈连忙解释道，“小少爷只肯吃太太从外地带回来的那种草莓味的止痛药，其他牌子他吃了会过敏的。”
厉靳川眉头紧锁，看了眼哭得满脸通红，抱着脸颊在地上打滚的厉承安，只得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姜宛意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姜宛意冷淡的声音传来：“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
“马上买安安的止痛药送回来，他牙疼得厉害，现在就要吃药！”厉靳川命令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姜宛意讥讽的笑声：“厉总，我不是你们家的老妈子。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药店早就关门了。”
“你！”厉靳川被噎了一下，随即怒道：“姜宛意，你是不是疯了？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了？安安现在疼得直哭，你忍心吗？”
话筒那头依稀可以听见厉承安的鬼哭狼嚎。
姜宛意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反问，“那厉总怎么不带着宝贝儿子去医院检查检查？或者你可以让姜姣姣去买药，她不是一直想当安安的妈妈吗？这可是个好机会。”
厉靳川气得语塞，随即压低声音威胁道：“姜宛意，你别太过分！”
“你怎么跟我闹，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安安毕竟是你的亲儿子！”
姜宛意冷笑一声，“知道的他是我亲儿子，但是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姜娇娇生的呢。”
厉承安在旁听到电话里姜宛意的声音，哭得更凶了：“妈咪，我要妈咪！呜呜……好疼！”
姜宛意听到孩子的哭声，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厉靳川，你是孩子的父亲，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吗？大晚上的非得扰人清梦？”
“小事？”厉靳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姜宛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之前，姜宛意可一直把厉承安的事情放在心尖上，生怕孩子磕着碰着。
可是现在，孩子都哭得这么难受了，他不信姜宛意这么狠心！
姜宛意听到电话那头厉承安愈发凄惨的哭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记得我叮嘱过不能让安安睡前吃甜食。前几天他不是还兴高采烈地跟我说，姜姣姣给他买了草莓蛋糕当宵夜吗？那时候怎么不说牙疼？”
“现在疼了，知道找我了，真当我是泥人捏的，没有脾气是吧？”
“小孩子吃块蛋糕怎么了？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厉勒川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这次，你先去买止疼药回来，下次这种事，我也用不着麻烦你。”
“是啊，我就是斤斤计较。”姜宛意的声音冷得像冰，“所以现在你们父子就自己承担后果吧，想买药，自己去买啊！”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尊重他人命运。
是厉承安自己作死要吃甜食，关她什么事！
为了防止被打扰，姜宛意甚至还直接关了机。
她现在已经对这对白眼狼父子彻底死心了，根本就没有任何期待，所以也没有任何心疼。
厉勒川再次被挂了电话，气得差点摔了手机，再次拨过去，却发现对方关机了！
“爹地，妈咪什么时候送药来啊？”厉承安泪眼朦胧地拽着厉靳川的衣角，疼得半张脸都肿了。
厉靳川阴沉着脸放下手机：“她不来了。”
“不，不可能！”厉承安瞪大眼睛，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妈咪最疼我了，她一定会来的！”
“我说了她不来！”厉靳川烦躁地提高音量，看着儿子瞬间煞白的小脸，又强压着火气解释，“妈咪现在有事，回不来。”
厉承安呆呆地站在原地，突然小声问道：“妈咪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年纪尚小，心智还不成熟，但是心里还是有落差感。
当初一直围着她转的女人，怎么在听到他疼成这个样子，还不愿意回来？
她难道不应该打车连夜也要赶回家的吗？
这个问题也像刀子一样扎在厉靳川心上。
他蹲下身，难得放柔声音：“别瞎想，等天亮了爹地带你去医院。”
“我要妈咪！”厉承安满地打滚，嚎哭声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厉靳川使尽浑身解数哄儿子。
他讲故事，唱歌，甚至破天荒地抱着厉承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直到凌晨三点，哭累的厉承安才终于在他怀里睡着。
厉靳川轻手轻脚地把儿子放回床上，自己瘫坐在沙发里，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他揉着太阳穴，突然意识到过去五年里，姜宛意几乎每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
这得有多强大的信念才能做到啊！
以前他一直觉得姜宛意的日子过的舒坦，可是没想到，全职太太的日子也没想象中的这么好过。
正当他出神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姜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