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自诩遇事不骄不躁的萧君泽,被雷得呆愣在当下,就这么默默看着九公主容想想和一群侍君们发癫,集体行夫妻交拜之礼。
“不,九公主殿下,这不合乎规矩!”
好半晌,萧君泽才回神。
容想想早就站起身抱臂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合乎规矩了?是你自愿和本公主行夫妻之礼,本公主强迫你了吗?”
“没有!”萧君泽接话后,发现自己被带节奏后,正欲辩驳时。
已经转身走出几步的梅友回首问:“萧相喊本侯做什么?”
萧君泽站起身道:“本相没有喊梅侯爷。”
梅友一挑眉道:“哦?呵呵……”
见梅友笑得有些个诡异,萧君泽很是纳闷,随即便听容想想道:“既然是你自愿的,本公主也愿意收你做侍君,那便是合乎规矩。
侍君无需父皇下旨赐婚,你回贺学府同你师父说一声,赶紧准备你的嫁妆,不对,是聘礼,尽早来公主府便是!”
容想想摇了摇手指,改口道。
萧君泽皱眉道:“在九公主殿下心中,婚姻大事就如此儿戏吗?”
“本公主怎么儿戏了?不是和你行了夫妻之礼吗?本公主很认真的,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吧!本公主还有正事要忙,恕不远送!”
话音未落,萧君泽便被容想想推出了公主府。
萧君泽想把这件事和容想想理论清楚。
不想,在他被推出来后,公主府的大门也合住了,任凭他怎么敲门,也无人理会,任凭他怎么喊九公主殿下,也无人应声。
萧君泽就这么在公主府门前,风中凌乱了足足两个时辰。
他怎么都想不到,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和九公主殿下行了夫妻之礼,他是来做什么的?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萧君泽是喝了一肚子西北风。
容想想则是在正殿与她所有的侍君们密谈去江州之事,研究妥当后,每一任侍君被容想想安排了事儿,一个个快步出正殿去做准备。
直至夜深,贺先生见萧君泽迟迟不归,便让自己的学生到公主府寻萧君泽。
萧君泽回贺学府后,耷拉着脑袋,前所未有过的纠结和郁闷挂了满脸。
“出什么事儿了?”贺先生问道:“九公主殿下为难你了?”
“不是!”萧君泽回完话,突然跪在地上,自记事起之后,头一次落泪。
他这一哭,把贺先生看得很是着急。
“是九公主殿下辱了你的清白?”
贺先生已经知晓九公主容想想强吻萧君泽的事儿,心里就发堵,深觉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无力感。
“没……没有!是学生……是学生……”
“你倒是快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急得贺先生坐起了身。
萧君泽不敢抬首,声如蚊鸣地道:“学生和九公主殿下行了夫妻叩拜之礼,她让学生回来同先生说,尽快下聘礼!”
“什么?”贺先生惊得把嘴边两道白须吹得飞起,“谁同意你与九公主殿下大婚了?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
“是学生的错!”萧君泽叩首道。
“唉……”贺先生沉叹了一声,小半晌才道:“看来你与九公主殿下彼此心意相通,想必你早就心悦于她,所以这二三年为师同你说的几门亲事,你都不愿意。
罢了罢了!事既已如此,便随了你的心愿吧!”
贺先生想到他痛失挚爱,孤苦一生,不愿意萧君泽同他一样。
“不过……”
贺先生话音一转道:“做侍君不行,若九公主殿下心悦于你,便让圣上下圣旨,为你们二人赐婚,你为九公主殿下的驸马。
明日你得了空闲,去公主府与九公主殿下商议一下,让她遣散了公主府其他侍君,日后与你白头偕老。”
“嗯!”萧君泽见贺先生退了一步,他也不愿意与旁人分享九公主容想想,赶忙应声。
“若九公主殿下有说辞,你便同他立个字据,日后你唯有她这么一位正妻,不纳妾,不要通房。”
贺先生十分了解萧君泽,即便不立这个字据,萧君泽也不会纳妾,就更别说通房了,不过是为了让九公主容想想遣散其他侍君的理由罢了。
师徒二人商量的挺好,萧君泽当夜失眠未睡。
次日早朝时,刚跨入殿门,他才想起太子容翊吩咐他的事,脚下一顿。
不想,太子容翊就似忘了这件事般,太监都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子容翊也没唤萧君泽一声。
忽在此时,禁卫军副统领匆匆来禀。
“启禀太子殿下,九公主殿下今晨带着她的侍君和侍卫们,拉走了两百车大米,已出了城门。”
“什么?九皇妹这是要去哪儿?”太子容翊惊诧地站起身。
“这是九公主殿下命守城门的将领送来的书信,说是让太子殿下亲看!”
禁卫军副统领双手捧着书信道。
太子容翊快步下了玉阶,打开书信一看,是四幅小画。
“九皇妹要去江州?这怎么行呢?速速派人去追!”
萧君泽闻言,顿时心口一酸,暗自嘀咕:九公主殿下为了霍将军,竟亲自押送军粮?江州如此偏远寒冷,她竟也不怕?那我呢?昨日你还说让我下聘礼,今日便将我丢下,你是在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