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没了!
牛宏微微一笑,将放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往前一伸,说道,
“是不是在找它?”
刘丕堂的同伴看到牛宏手里的钱包正是自己刚刚放进口袋里的那个,瞬间惊呆了。
手速也太快了,快得让人无法觉察。
人,都是仰慕强者的,即便是作为一个小偷,对于偷盗技术比自己高明的人,见了面,那也得喊一声前辈,叫一声爷。
此时此刻,
刘丕堂的同伴看着牛宏,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高人,今天的比试刘丕堂必输无疑。
一想到刘丕堂马上就要输掉他的那个大金块,不由得替自己的同伴一阵心肝发颤。
牛宏看到对方默不作声,微微一笑,将钱包放进自己的怀里,转身向着刘丕堂所在的位置走去。
随着夜幕降临,广场上的气温在下降,依然无法阻挡游客们游览天安门广场的热情。
昏暗的光线给刘丕堂提供了完美的掩护,得手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就连站在不远处的牛宏,也不得不感叹这孙子的偷盗的技术的确很高明。
看着四处游弋的刘丕堂,牛宏想起了在哈市结识的梁君。突发奇想,假如两个人见面,相互比试一下的话,估计应该有一拼。
恰在此时,
天安门广场走来一队巡逻的公安人员,其中一人看到刘丕堂,快步走出队伍,来到刘丕堂的近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刘丕堂冲着对方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随即在那名公安人员的注视下转身离开,向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去。
显然是被对方教训了一顿,遭到了驱逐。
牛宏见状,跟了上去,准备结束这一场赌局,然后把钱包归还给失主。
“喂,小子,我们之间的帐该算算了吧?”
牛宏在背后轻轻拍了拍刘丕堂的肩头,心思一动,利用军火仓库的力量瞬间将他身上的财物席卷一空。
刘丕堂转头看是牛宏,立刻回应,
“算,必须要算,你输了,千万不要反悔啊!”
说着,环顾四周,挥手将他的两个同伴招呼了过来。
刘丕堂两个同伴来到近前,看见牛宏,好似老鼠见了猫,受到了来自血脉的压制,畏首畏尾,丝毫也放不开。
看得刘丕堂微微一愣。
“大哥、二哥,被今天的收的皮子(钱包)拿出来,给这位佛爷验验货。”
“老三,我们……”
“三弟,今天我们栽了。”
刘丕堂哪里知道自己辛苦偷来的钱包,刚被转移到两个同伴手里,马上就被牛宏轻松盗走。
刘丕堂见状,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眼睛看向牛宏,目光里带着几分探寻。
“你给他们的东西都在我的手里,你们今天栽了,认输吧!”
“哦,这么自信?我记得你说过,你输了要给我们五百块钱,对吧?”
“对啊,五百块钱就在我兜里放着呢,就怕你这次没有机会拿喽,倒是你,赶快把你兜里的金块拿出来吧。”
“是吗?”
刘丕堂冷冷一笑,将手伸向自己的内衣口袋,那里有他最后一次的手的皮夹,还没来得及转移到两个同伴的手里。
突然,刘丕堂发现自己的内衣口袋里,空空如也,甚至比他的脸都干净,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钱包呢?
自己明明就放在这个口袋里了,怎么就不见了呢?
“你是不是在找它。”
牛宏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在刘丕堂的眼前晃了晃,转手又从怀里拿出八个钱包。
“这就是你今天的全部收获了吧?”
牛宏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揶揄着说道。
哪知牛宏的话音刚落,就见刘丕堂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回应说,“当然不是。”
说话间,蹲下身子,掀开裤腿突然停住了手。
放在裤腿里的钱包也不见了。
“是不是这个?”
只见牛宏犹如变戏法般,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一小捆钞票,在刘丕堂的面前晃荡。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丕堂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看着牛宏手里的那捆钞票,嗫嚅着询问。
“小子,别坏了江湖规矩,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我就问你,这些是不是你偷来的全部?”
“哈哈,当然不是。”
刘丕堂哈哈一笑,站起身,解开裤腰带,一只手向着自己的内裤探去,那里有他存放的钱包,哪知内裤上的口袋里同样是空的。
这下子,刘丕堂彻底懵圈,再也不似刚才那般镇定。
“小子,你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
牛宏蹲下身子,脱下鞋子,从里面倒出来一个同样是由手帕包裹着的一捆钞票。
看到这一幕,刘丕堂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神情悲伤,如丧考妣,眼睛仰望着天空,那里已经是群星闪耀。
“老三,我们今天遇到高人了,认栽吧!”
“三弟,我们技不如人,输了也不丢人,佛爷的手法太快,太高明,我们比不了。”
……
经过同伴的半天劝解,刘丕堂这才从悲伤中缓解过来,刚站起身,又冲着牛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口中说道,
“佛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小的这一次。
以后凡是佛爷出行的地方,小的绝对绕路走,绝不冲撞佛爷。”
牛宏见状,神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温和。
今天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整了一出恶作剧。
看到把刘丕堂整得没了脾气,牛宏顿时感觉很爽。
再者说,
盗亦有道,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他完全没必要把对方往死里整,现在刘丕堂服软认输,他也就适可而止。
轻声说道,“愿赌服输,拿来吧。”
“好的。”
刘丕堂跪在地上伸手向着自己的内衣口袋摸去,发现金块也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时恍然。
这又是佛爷的手法,自己今天栽跟头是彻底栽到了家。
“你是不是在找它,它现在归我了。”
牛宏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物体,刘丕堂三人看到后顿时大吃一惊。
那不就是刘丕堂的金块吗?
如果牛宏不拿出来,谁又能知道金块的去向。
三人对牛宏,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刘丕堂想了想,站起身,凑到牛宏的身前神秘兮兮地说道。
“佛爷,想发大财不?”
“哦发大财啊,当然想,不过要你要等我把这些钱包还给失主,再跟我说。”牛宏说完,快步在广场上四处寻找失主。
“老三,我们撤吧!”
“对啊老三,我们惹不起躲得起。”
刘丕堂看着牛宏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瞬,冲着两位同伴一使眼色,三人快速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很快隐没在夜幕之中。
……
“同志,你的钱包丢了没?”
“我的钱包?”
面对牛宏的询问,中年男子一脸的纳闷,急忙向着身上摸去,没有,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依旧没有找到。
“丢了。”
中年男子看向牛宏喃喃地说道。
“你的钱包是什么样子的?”
“黑色的,上面系了根红绳。”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牛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说道,
“是不是这个,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里面有……”
牛宏打开钱包仔细核对无误后,便将钱包归还给了对方。
正要转身离开,只听身后的中年男子说道,“同志,你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儿?”
牛宏看向对方,期待着他能对自己说声谢谢。
“同志,我钱包里还有六尺布票怎么不见了,你看。”
中年男子说着,打开钱包,展示给牛宏察看。
牛宏看了眼对方,伸手接过钱包轻轻合上,“同志,这个钱包不是你的,很抱歉,我不能给你。”
说完,转身离开。
“哎,哎,同志,你不能走,那是我的钱包。”
“里面的钱物和你说的不相符,所以,那不是你的钱包,再敢跟我胡搅蛮缠,老子废了你,滚。”
“你……你这位同志怎么能这样?”
牛宏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同志,这是你的钱包吗?”
……
牛宏刚将钱包全部送还给其他失主,就见两名公安人员向着自己走来,旋即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同志,有人说你偷了别人的钱包,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等,谁说我偷了别人的钱包?拿出证据来。”看着夜幕下的两名公安人员,牛宏心里冷冷一笑。
“到了地方,自然会让你看到证据的。”
“哦,走吧。”
牛宏冲着不远处正向自己张望的姚姬挥了挥手,跟着两名公安一起向前走去。
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两名公安停下脚步看向牛宏,
“小子,你今天狂得很嘛!”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公安?”
“小子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其中一名公安人员从怀里掏出一本工作证件,向牛宏的眼前一晃。
“没看清楚。”牛宏冷冷地回应。
“小子,我他妈的让你看清楚……”
说话间,一个公安人员一拳砸向牛宏的后腰,另一个公安人员挥拳砸向牛宏的脑门儿。
一前一后,发动了突然袭击。
“尼玛屁屁的,你俩真是不开眼啊!”
牛宏闪躲间,发出一声感慨,心思一转,一根鸭蛋粗心的木棍被他从军火仓库里挪移出来。
这是他在帽儿山里特意挑选的一根松枝,经过处理后,成为了一根类似棒球棍装的工具。
拿在手里,挥舞起来那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此刻,面对一前一后两个敌人。
猛地矮身向左一撤步,挥动木棍朝着其中一人的小腿狠狠地砸去。
“砰。”
“哎哟。”
扑通一声,其中一个公安瞬间倒在了地上。
一击得手,牛宏身体一旋,正要再次砸下,哪知那个公安人员猛地向后撤身,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你确定要开枪?”
牛宏轻蔑地看向对方说道。
“你动一动试试?”
“我就动了,你能把我咋滴吧。”牛宏说着,拎起木棍真的向着对方步步紧逼。
“站住,再向前走我真的开枪了。”
“我他妈的就向前走啦,你能把我咋滴吧。”
“砰,”
……
随着一声枪响,那名公安手中的枪,瞬间炸膛。
炸飞的铁片,好巧不巧地划过他的耳朵处,半只耳朵登时被削掉。
“啊……”
“你啊个鸡毛啊。”
趁他病要他命,对于敌人,牛宏丝毫不会手软,拎起木棍朝着对方的小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棍落,双腿断。
牛宏手里鸭蛋粗细的松枝颤了两颤,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那人忍受不了腿部带来的剧痛,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把你们的证件掏出来。”
牛宏拎着半截木棍来到那个还没晕倒的公安面前,脸色阴冷。
“同志,我……我们不是公安,是三爷派来的,还请你看在三爷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放过我们。”
看到牛宏的狠辣,那名假公安胆怯了,近乎在用哀求的语气请求牛宏放过自己。
“三爷是谁?”
“周常利,周三爷。”
牛宏闻听,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自己认识的人中有人叫周常利、周三爷的。
疑惑的询问,
“我和周常利从来都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派你们过来找我的麻烦?”
“因为刘丕堂,他是周三爷的徒孙。”假公安声音颤抖着回答。
“告诉我周常利住在哪里?”
“我只知道他住在北京市西城区西海北沿,具体的地址不太清楚。”
“把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下来,你们也配穿,可恶。”
“哎!”
假公安答应一声,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
“还有他,也给我拔下来。”
牛宏用木棍一指那个已经倒地昏迷的假公安,冷冷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
那名假公安答应一声,在脱掉自己的衣服之后,开始帮自己的同伴脱下衣服。
二十分钟后,牛宏手托着两套公安制服,用半截木棍一指。
“小子,今天我先放你俩一条性命。
回去告诉那个姓周的,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敢来惹我,新账旧账一起算,他也就算是活到头了。”
脱了衣服的两个假公安被夜晚的寒冷冻得直打哆嗦,哪里还有力气回应牛宏,只盼望牛宏能早一点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