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说说，你刚刚那一堆长篇大论是想做什么。”
眼看她要开始算后账，江晏之的手在空中僵了会儿，缓缓收回来。
唐绾绾盯着他：“你刚刚是想提分手？”
“……”江晏之跟她对视了会儿，开口道：“你让我太疼了，疼的我受不了，想要自救。”
自、救…
好似跟她在一起，会要他的命。
没有哪个女孩听见男朋友这样的话会不生气。
唐绾绾同样如此。
可生气的同时，她竟感到茫然和惶恐。
这才分手一次，他就说出了‘自救’，后面的四次怎么办？
江晏之不知她在想什么，一心还停留在方才的问题上。
沉默几秒，忍不住追问：“你介绍女孩子给沈衔钰认识，心里难受吗？”
这个答案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唐绾绾没有避而不答。
她木着张脸，道：“如果会吃醋，我就不介绍了。”
江晏之信了。
心底干涸许久的源泉开始喷涌，不断冒出名为‘欢喜’的泡泡。
面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伸臂就又要来抱她。
“别来这套！”唐绾绾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不是要分手吗，分吧！”
“谁说要分手的，”
江晏之长臂一捞，将她牢牢揽进怀里，低头亲她的额，轻叹：“我就是嫉妒，嫉妒的难受，想让你哄哄我，让我别那么疼。”
分手的念头动过。
疼的受不了时，他的的确确想过分手一了百了。
但真正说出口，得有多难。
尤其这姑娘没心没肺的，旁边又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
只怕他前脚提分手，后脚她身边就要续上下一个。
到时候，她会跟那个人拥抱接吻，或许还会同床共枕。
光想想江晏之就想杀人，怎么可能分手。
他是她名正言顺，公之于众的男朋友，凭什么给那些贱人腾位置。
让那些贱人急的跳脚，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们恩爱，慢慢死心才是他该做的。
唐绾绾没再挣开他的怀抱，只是依旧很不高兴的嘟囔：“你刚刚那话就是想分手，我要是没解释，你就会顺势提出分手。”
“然后呢？”江晏之捞起她的下巴，垂眸去看她的眼睛，“假如我真说了分手，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
想到他真要先一步甩自己，唐绾绾脸色难看：“你想我怎么做？哭哭啼啼挽回你，求你不要离开？”
“……”
江晏之脑中浮现她描述的画面，眉头蹙的死紧，“我没这个意思。”
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哭哭啼啼。
又几时让她求过自己。
“不分手！”他低头，对着她唇瓣重重亲了口，恶狠狠道：“有本事你就玩死我。”
唐绾绾：“……”
她抿了抿唇，“那你保证以后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许有这个念头。”
分手只能由她提。
唐绾绾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但落在江晏之眼里，这话就是她舍不得自己。
对分手，她同样很在意。
心头的欢喜不由又多了几分。
他抱着她，认认真真道：“我保证，再也不提这个念头。”
唐绾绾还嫌不够，想了会儿，又道：“就算我以后又让你伤心，你也不能提分手。”
“……”江晏之面色一僵，眼神透出几分审视：“什么意思？什么程度的伤心？”
经历过他太多次的盘问，唐绾绾心态多少练出来了，这会儿面对他这个狐疑眼神，依旧很是镇定。
她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道：“情侣之间就是会有矛盾啊，我的意思是，万一你下次又不高兴了，或是我们吵架，我脾气这样不好，做了什么事，让你又觉得我玩弄你，伤害你，也不能提分手。”
四周安静下来。
江晏之盯了她好半晌，没有说话。
唐绾绾伸手，戳他的面颊，“听见了吗，来给个保证呀。”
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她提的好理直气壮。
被爱的人，真的有恃无恐。
江晏之倒没觉得她娇蛮，只是这样的保证……
他唇角抽搐了下，“这种保证，你很需要？”
他竟这样让她没有安全感吗？
可她看着也不像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而唐绾绾闻言，想也不想的点头：“当然需要！总之，你答应我。”
江晏之又一次摸不清她的想法。
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
分分合合两次，他能感觉到她爱他。
在意他。
这一次复合后，她很喜欢埋在他颈窝，嗅他的气息。
一副全身心投入这份感情的模样。
甚至有时候，江晏之还会有一种，她离不开自己的错觉。
可更多时候，他又觉察到她的敷衍，她根本没有用心对这份感情，随时都准备抽身离开。
之前，他觉得她是没定下心，或者是对沈衔钰还有余情未了。
而现在，得知她给沈衔钰介绍女朋友后，他不这么认为了。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她需要这样一个保证？
她伤害他，玩弄他，他都不能有分手的念头。
——她是坚定认为，未来的某一天，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得出这么个结论，江晏之心口骤然绞痛。
疼的他呼吸发颤，什么也顾不上，握着她下颌的手用力，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恨意。
不知道是恨自己没出息，还是恨她。
强势撬开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
吻的又凶又狠。
唐绾绾其实没挣扎，她仰着脖子给他亲来着。
但没多久，腿也有些发软，要不是腰间的手牢牢箍着，她穿着高跟鞋的腿都要站立不稳。
即便如此，她也赶忙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到最后，彼此呼吸都变得粗重。
“我保证…”
江晏之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握着她后颈，将她扣在怀里，嗓音沉闷嘶哑：“我保证就算你玩死我，也绝不会主动跟你提分手，但是绾绾，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唐绾绾靠在他胸口喘气，闻言头也不抬：“你说。”
“只能有我一个，”江晏之将唇贴在她耳侧，“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但只能玩我一个，那张照片的事，不能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