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弟见桑杰落座，这才神情松动，开始纷纷举杯给大哥敬酒。
桑杰谦和地笑着，端着一杯酒与他们一饮而尽，说了些帮派上的场面话。
云枫听得百无聊赖，抬眼观察着四周的格局，伺机跑路。
然而，很快一碗浓稠的滋补粥就端到了云枫面前的桌子上，云枫诧异抬头，却见桑杰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调笑道：“想啥呢，这么出神？”
云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桑杰敲了敲桌子边沿，将一把汤匙插进汤碗里，温馨叮嘱：“这是我特意让心腹熬的养生粥，你肠胃不好，多喝点这个，有好处。趁热喝吧。”
云枫轻轻扶着额头，眼睛微微眯起来，像一只困倦的小猫：“我有点困了，先睡会儿。”
“喝点再睡吧。”桑杰不由分说地舀起一勺，喂到云枫口边。
云枫不耐烦地张嘴抿了一小口，微微愣了一下。
桑杰得意地笑起来：“怎么样，好喝吧？多喝点，我这心腹的手艺可不是盖的。”
云枫狐疑地接过汤匙，自己一勺一勺舀着喝，仔细品尝着这碗浓稠的粥。
这回，胃没有痛，而是呈现一种被微微撑起的感觉，有点舒适，有点慵懒。
喝完这碗粥，云枫的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正闹着要回去睡觉，忽然听桑杰凑到耳边低声问：“到底是什么药？”
这磁性的嗓音简直令人着迷，云枫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把慕凌的家底卖个一干二净。
好在他在神智迷糊时保持了一分清醒，呢喃着嘟囔道：“我不知道，我……”
“你要想清楚啊。”桑杰再次加重了语气，循循善诱地说，“这可关乎到你的生死，也关乎到我的大业。你要再不说，我可就要用仪器提取你的记忆了，那样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到时候你就痴傻了，你就甘心吗？”
云枫扶着头又撑了几秒，终于开口道：“是慕凌的东西，我也记得那个东西的分子式，你把我弄傻，你就彻底没法还原那个东西了。”
桑杰坏笑着轻拍一下云枫的后脑勺，语气里满是宠溺：“看你这小算盘打的。那行吧，你把分子式写给我，我派人去做，这样行了吧？”
云枫又沉默良久，淡淡地问：“你会拿去卖吗？”
桑杰不答反问：“那你希望我卖吗？”
云枫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迂回地说：“慕凌把这种药品垄断了，他还切断了黑市的有关市场。这个药品又没经过临床实验，所以……”
“那好吧。”桑杰轻快地道，“那看你的面子，我就不卖，我其实更想卖你的血药。你知道吗？你在我们这里，称为药人，跟培养蛊术的人从小在自己身体里养蛊是一个道理，那种人从小就会培养出强大的抗毒性，他们还能轻松驾驭他们养出的毒蛊。你看这样是不是很神奇？很厉害？”
云枫微微点头，又闭目不言语了。
桑杰心痒难耐，搓着手问：“那给个准信儿嘛，成还是不成？你答应咱们的交易吗？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云枫“嗯”了一声，语气里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你先把纸笔拿来吧，我给你写分子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