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入特缉司的大门，远远地就能听见操场上传来的喧闹声，嘈杂而凌乱。
陆询下了车，周围的司员立刻迎了上来，神色凝重。
“执行官。”
“长官，您终于来了！”
陆询扫了一眼他们的神情，目光微冷，“发生什么了？”
周晏之沉声道：“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陆询没再多问，迈步朝操场走去，浑身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初棠本想着离开，但又有些不放心，便悄悄跟了上去。
操场中央，一个擂台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视线越过人群，能看到台上正进行着一场拳击对抗。
白羽站在擂台上，身上已是一片狼藉，裸露的皮肤遍布青紫，嘴角破了口子，隐隐渗出血迹。
对面站着一个壮硕的男人，肌肉虬结。
下一秒，男人狞笑着，猛地挥出一拳，白羽被狠狠砸倒在地，一脚踩上白羽的脚踝，疼的他满脸顿时出了汗。
“啧，陆长官亲派的副官，怎么跟个弱鸡似的？”
男人嘲弄地开口，转头看向擂台下站着的殷耀。他嘴角微扬，像是在邀功。
陆询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周晏之站在陆询身后，手指攥紧，“殷耀仗着自己是总统亲派的，点名让白羽上去比试。说是比试，实际上就是在为难。他知道白羽擅长的是信息技术，而不是格斗，硬是逼着他上台挨揍。”
“我本来想出手，但他要是借机给你扣上‘一方独大’的罪名就麻烦了。”
擂台上，壮汉单手拎起白羽，毫不费力地将他提了起来，像拎着一只玩弄够了的猎物，语气满是不屑。
“跟你们执行官一样，纸老虎。”
说着，他一扬手，便要将白羽甩出去。
就在他将要重重摔在地上的一瞬，白羽的手臂骤然被人扣住，力量稳稳地将他拉住，避免了狠狠砸落的结局。
白羽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是陆询。
男人一身黑色t恤，站在擂台边，单手握住他的手臂，动作不疾不徐，却稳如磐石。
白羽咬紧牙关，低下头，声音里满是自责：“对不起，老大，给您丢脸了。”
陆询神色未变，淡淡开口：“你特长是信息技术，又不是打架，有什么好丢脸的？”
他松开手，抬步向前，黑眸沉冷，径直走到殷耀面前。
“谁给你的权力，动我的人？”
语气不重，却宛如千斤，瞬间让四周的空气骤然一窒。
殷耀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见惧意，反而勾起唇角，笑得玩味又张扬。
“哟，这不是陆长官吗？好久不见。”
“上一次见面，似乎......还是你把我赶出特缉司的时候吧？”
沈初棠站在人群后面，抬手轻轻拽了下周晏之的衣角，低声问：“他们有过节？”
周晏之压低声音解释：“三年前，殷耀为了立功，不顾人质安危，执意追捕犯罪分子，结果导致三名人质全部死亡。事后调查，他不仅毫无悔意，甚至还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陆询当时震怒，直接将他开除了。”
沈初棠听完，眉头微皱，“那确实该开除。”
特缉司的职责是铲除犯罪分子，但更重要的，是保护无辜百姓的安全。
而殷耀，显然触犯了陆询的底线。
陆询让手下将白羽送进医疗室，眯着眼看向殷耀：“是吗？我怎么不记得，特辑司什么时候出过败类了？”
他没有直呼其名，却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殷耀脸上，让他脸色猛然一沉。
这时，一个小司员快步上前，在殷耀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不让进？”殷耀转头，冷笑着转向陆询，“我还以为特缉司多少是个秉公执法的地方，原来也不过是陆长官的私人后院。
“怎么？我身为副执行官，连进入医疗研究所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我得让总统好好看看，特缉司现在是个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
这句话一出，一众司员脸色微变，空气仿佛都滞了一瞬。
沈初棠靠在墙边，忍不住骂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说话跟吃了shi一样。”
周晏之原本严肃着脸，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研究室是机密要地，不少高官、特务的诊疗记录都存档其中。按照规定，即便是我，也需要正式申请调取。”陆询居高临下地扫了殷耀一眼，嗓音冷淡。
“你混子当久了，连基本的办事规矩都不懂？呵，倒是会给总统丢脸。”
这句话一落，周围一阵死寂，空气仿佛在顷刻间变得更冷了几度。
沈初棠和周晏之对视一眼，差点没憋住。
果然，陆询这专插人肺管子的毒舌，没人能比得过。
正当殷耀脸色难看得像锅底时，一名副官快步走来，立正敬礼：“陆长官，您的申请已经通过，现在可以进入医疗研究所。”
殷耀脸色瞬间黑得像炭一样。
陆询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迈步往研究所走去。
身后，殷耀的手下低声询问：“殷长官，我们……要过去吗？”
殷耀气得青筋直跳，“当然！”
这可是调取陆询诊疗记录的绝好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