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的未央阁，早被喜庆的红给铺满了。老槐树的枝桠间挂满了红灯笼，因果罗盘残片被贴上倒福字，连蒸汽朋克维度的齿轮猫都叼着串红绸带，在庭院里追着自己的尾巴跑。
众人正七手八脚地贴春联，曹老爷子踩着板凳，指挥彼岸幽玥递胶带：“左边再高些！要对齐门楣上的旧福字！”清潇寒（萧无悔）握着毛笔，在红纸上写“裂隙常安”，司马懿站在一旁研墨，偶尔抬手帮他拂去肩头的金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就在这时，路明非抱着卷鞭炮从厨房窜出来，背后还拖着诺诺刚炸好的糖瓜，一路洒得满地都是。他瞅着曹老爷子踩的板凳晃了晃，突然冲过去猛一抽凳腿——
“砰！”曹老爷子结结实实地坐在了门槛上，手里的福字飘了老远。
“路明非你个衰仔！”诺诺的镜瞳瞬间亮起，抄起灶台上的锅铲就追，“刚炸好的糖瓜你敢拿来拖地？！”
路明非笑得直不起腰，正想往槐树后躲，却迎面撞上堵“人墙”。
帝弑天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玄色劲装的袖口卷着，手里还捏着刚从他背后揪下来的糖瓜碎：“看来上次幻海界的水母没蛰够你。”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路明非的后领就被拎了起来，像提溜着只乱扑腾的猫。
清潇寒放下毛笔，墨汁在指尖凝成道细流，精准地溅在路明非的鼻尖：“扰了贴福的吉时，该罚。”司马懿默契地伸手，扣住路明非乱蹬的脚踝，两人一左一右，把他架得稳稳的。
“哎哎哎君子动手不动口——不是，有话好好说！”路明非挣扎着求饶，眼角瞥见帝寒玄倚在廊下，黑唐装的暗纹曼珠沙华在红灯笼下泛着促狭的光，“寒哥救我！弑姬姐！我错了还不行吗？”
帝弑姬正帮曹老爷子揉着腰，月白棉袍的袖口沾着点金粉：“谁让你捉弄曹爷爷？”她朝三人扬了扬下巴，“罚他把满地糖瓜舔干净，再去阁楼抄十遍《裂隙守则》。”
“别啊！”路明非哀嚎着，却被帝弑天拎着后领往厨房拖，清潇寒和司马懿一左一右“护送”，活像押解犯人。庭院里顿时爆发出哄笑，连屏幕上的弹幕都在刷“喜闻乐见”“衰仔活该”。
曹老爷子捂着笑疼的肚子，重新踩上板凳：“这小子，跟他爷爷一个德性，当年在卡塞尔学院就爱掀教授的讲台。”
帝寒玄走到廊下，接过帝弑姬递来的春联，黑唐装的袖口拂过“仙魔共守”的字样：“龙年的第一份教训，给他记牢了。”
红灯笼的光落在众人笑脸上，混着远处传来的路明非的哀嚎和厨房飘出的饺子香，把未央阁的除夕衬得格外热闹。
其实年节哪需要什么规矩？
不过是一群人凑在一起，贴贴福字，闹闹玩笑，再合力“制裁”某个捣乱的衰仔，让红灯笼的光里，全是人间烟火的暖。
这就够了。
龙年的未央阁，才刚刚开始热闹呢。
暮色刚漫过未央阁的飞檐，庭院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路明非举着窜天猴疯跑，诺诺的镜瞳映着炸开的烟花，凯撒正和楚子航比谁的二踢脚更响，绘梨衣的樱花咒灵缠着火星子，在半空织出片粉色的光网。
阁楼里却透着另一番热闹。
帝寒玄坐在檀木桌旁，黑唐装的袖口挽起，露出腕间的双生契约红痕。他指尖捏着张饺子皮，龙鳞微光扫过，边缘瞬间变得齐整。帝弑姬坐在对面，月白棉袍的裙摆铺在凳上，银蝶发簪轻颤，正往韭菜肉馅里撒着绘梨衣酿的樱花粉：“加这个，吃起来带点甜。”
彼岸幽玥趴在桌边，手里的饺子皮被捏成了银蝶形状，馅却漏了满桌：“九嫂，你看我的蝶蝶饺！”她举着歪扭的成品献宝，发间的银蝶咒灵趁机叼走块韭菜，惹得她直跺脚。
帝弑天靠在门框上，玄色劲装的袖口沾着面粉，正帮清潇寒递擀面杖。清潇寒（萧无悔）擀皮的动作行云流水，司马懿站在他身侧，指尖灵巧地捏着饺子边，捏出的褶子像极了星轨的纹路：“洛阳的年节，总要用韭黄馅的。”
“我们这边爱加粉丝。”风影笑着往韭菜馅里拌粉丝，绝影在旁帮忙摆饺子，两人动作默契，摆出来的饺子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
忽然，阁楼门被推开，楚晚宁拎着袋新鲜韭菜走进来，墨燃跟在身后，手里还攥着串没放完的鞭炮：“薛蒙说你们缺韭菜，我从修真界多摘了些。”谢怜和花城也跟着进来，谢怜袖子上沾着纸钱灰，手里却捧着罐秘制酱料：“我调了点功德酱，包饺子蘸着吃试试？”
梅念卿笑着把沈清秋（沈垣）推到桌边：“清秋兄不是总说要学人间手艺？今天正好练练。”沈清秋刚放下《狂傲仙魔途》话本，拿起饺子皮就哆嗦：“我、我试试……别笑啊！”结果包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还没下锅就散了馅，惹得众人直笑。
帝寒玄看着满桌的面粉和馅料，黑唐装的暗纹曼珠沙华在灯光下泛着暖光。他捏起个包好的饺子，形状周正，褶子匀称，正是龙族过年时最讲究的“元宝形”：“下锅吧，再等会儿，外面那群人该闯进来抢了。”
帝弑姬笑着点头，端起托盘走向厨房。银蝶发簪的流苏扫过门口，正撞见路明非被鞭炮炸得窜进来，鼻尖还沾着黑灰：“有饺子吃了？！我要韭菜肉的！十个！”
“先洗手！”帝弑天一脚把他踹向水盆，玄色衣摆带起的风，吹得沈清秋刚包好的饺子滚了满地。
阁楼里的笑声混着厨房传来的沸水声，窗外的烟花还在炸开，红的绿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连空气里都飘着韭菜和面粉的香。
其实年节哪需要什么山珍海味？
不过是一群来自不同维度的人围在桌前，捏着歪扭的饺子，拌着奇奇怪怪的馅料，听着窗外的鞭炮响，等着第一锅饺子出锅时，抢着尝那口带着烟火气的暖。
当第一盘饺子端上桌时，外面的鞭炮正好炸响了新年的第一声轰鸣。帝寒玄夹起个韭菜馅的饺子，递到帝弑姬唇边，黑唐装与月白棉袍的衣角在桌下轻轻相触。
龙年的未央阁，连饺子里都裹着团圆的甜。
这就够了。
帝寒玄靠在厨房门框上，黑唐装的暗纹曼珠沙华在灯笼红光里流转。他望着阁楼里闹哄哄的一群人——
彼岸幽玥正和谢怜比谁包的饺子更“有灵气”，她的银蝶饺漏了馅，谢怜的功德酱却洒了满桌；清潇寒擀皮的手被司马懿悄悄挠了下，面团“啪”地掉在桌上，惹得两人相视而笑；沈清秋举着个歪扭的饺子跟楚晚宁请教，墨燃在旁偷偷往他面粉碗里加了勺糖；帝弑天拎着路明非的后领，把他按在水盆里搓手，水花溅得玄色劲装都湿了片……
连曹老爷子都凑在梅念卿身边，捧着杯桃花酒，听他讲修真界的年俗。满室的韭菜香混着面粉的白，还有偶尔炸响的鞭炮声从窗外钻进来，把龙年的除夕烘得热热闹闹。
帝寒玄的血月瞳孔里映着这团烟火气，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他转身从灶台上端起刚温好的酒，黑唐装的袖口拂过滚烫的壶壁，带起一串细碎的白汽。
“别闹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压下了大半喧闹。众人齐刷刷望过来，看见他手里的酒壶，眼睛都亮了。
“第一锅饺子好了！”帝弑姬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月白棉袍的袖口沾着点水渍，银蝶发簪的流苏晃出温柔的光，“寒玄，把酒分了。”
帝寒玄颔首，抬手将酒液注入十几个酒杯，黑红双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正是用源初裂隙的星尘与樱花酿的，十亿年陈，却带着人间的烈。
他举杯，黑唐装的暗纹在灯光下骤然鲜明：“龙年，平安。”
“平安！”众人举杯相碰，酒杯相撞的脆响混着窗外的鞭炮声，像首最热闹的岁末歌谣。
帝寒玄看着眼前这群精神饱满的人，有的眼里闪着酒光，有的嘴角沾着面粉，有的还在偷偷往别人碗里塞自己包的“黑暗饺子”。他忽然觉得，所谓永恒，从来不是寂静的星轨，而是这样吵吵闹闹的人间，是有人陪你包漏馅的饺子，喝烈到呛喉的酒，在旧岁与新年的交界，笑着说“平安”。
这就够了。
龙年的未央阁，比任何星图都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