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微凉，大厅之中安静得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烛火摇曳，杨玄感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震惊，实在是太震惊了。
凌轩离开之后，杨玄感依然还在震撼之中。
凭借凌轩的境界与实力，竟然还如此慎重，看来那所谓的魔王又或者是魔皇，连凌轩都没有把握。
凌轩所说的那些话，似乎有那种临终托孤的意味。
就算对付不了森罗殿背后的恐怖存在，凌轩都有与之同归于尽的想法。
只是这个恐怖的存在，凌轩并没有说出来究竟是什么？
似乎只要一提，那个恐怖的存在就能感知一样。
抬头看向万国天枢青铜柱，杨玄感知道，那就是妖魔封印的核心所在。
对于妖魔封印，神皇杨广告诉过他，如果有什么不测，希望由他来守护。
没想到凌轩现在又是如此，而且说得比神皇杨广更为慎重。
神皇杨广，那时候谋划的只是对付森罗殿，要将森罗殿铲除。
凌轩将森罗殿一事，昭告天下。
杨玄感当时还长长舒缓了一口气，森罗殿再也不是秘密，对付森罗殿已经发动了所有人，那么森罗殿的铲除，必将理所当然。
可谁能想到，森罗殿仅仅只是一颗棋子，背后还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凌轩不但已经察觉，而且还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难怪就算天下形势一片大好，凌轩都还没有真正出手对付太上神后、宇文家以及黎阳的贪狼啸月宿主李密。
不是凌轩不想，而是不能够那么早就打草惊蛇。
虽然大家都知道太上神后、宇文家与李密与森罗殿有关，但是凌轩没动，不是不能动，而是一旦动了，大隋神朝并没有做好应付森罗殿背后恐怖存在的准备。
此番让七皇子杨柳治理洛水，清理洛水淤泥，也是一次试探。
试探出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等人究竟藏了多少？
同时也是让这三位皇子主动跳出来，以此看出他们的行动。
“义兄，森罗殿背后究竟是什么？”
红拂女从一旁出来，“竟然让凌轩都如此担心？”
“不知道。”
杨玄感缓缓摇头，“但是你应该能够感觉出来凌轩、叶紫烟他们夫妻两人的境界和实力。”
“凌轩弟弟的感觉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比我高，而且不知道要高出几层楼？”
挥动珊瑚玉拂尘，红拂女倒是没有隐瞒，“紫烟妹妹的境界虽然和我一样都是神藏境界巅峰，但是实力却比我要雄厚上一些。”
“按照你的式神鹤舞凌云的特性，你真正的实力，根本就不在十二大式神之下。”
眼中闪过一丝刚毅，杨玄感轻叹，“可你都这样说，那森罗殿背后的存在，其实力的恐怖程度，简直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有这样的神皇，天下苍生之福！”
第一次对凌轩发出如此评价，红拂女深表敬意。
“谁说不是呢？”
杨玄感重重点头，幽幽一叹，“可惜还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义兄，别人的心思怎么想，别人的嘴如何说，我们管不了。”
红拂女眉心微皱，睫毛飞舞，“守护我们的本心就好，凌轩弟弟既然将重任交付于你，更不应该辜负。”
爽朗大笑，杨玄感反问，“你看我像吗？”
眉心微扬，红拂女轻笑，“义兄，是不是也有准备？”
对于杨玄感，红拂女可是从小就与之生活在一起，知道这个义兄并不是那么愿意甘居人下。
曾经还对神皇杨广颇有微词，但是与神皇杨广经过一次密谋之后，瞬间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对于神皇杨广提出的意见，表达的意思，都大力赞成。
那时候红拂女还感觉奇怪，当知道了那是为了对付森罗殿之后，红拂女也大为改观，坚决支持。
所以才会有了她与大式神白虎破军李靖，一同暗中训练白虎骁勇卫一事。
对于李靖率军追击森罗殿殿主，红拂女那可是十分里面有十二分支持。
相信只要将森罗殿殿主彻底击杀，那天下就会太平。
按照夫妻两人当初的意愿，在那个时候，两人就会找一个山明水秀之地，隐居下来，去过那种神仙般的日子。
只是也没有想到，森罗殿殿主出逃在外，但是朝堂中的宇文家，皇宫里面的神后，还有黎阳的李密，都还过得有滋有味。
红拂女当初很是不理解，凌轩怎么就不将这些与森罗殿有关的人铲除？
杨玄感看出其心思，对她进行一番劝慰。
只不过，有些问题，杨玄感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因此，给予红拂女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
哪怕红拂女相信凌轩，可有些事情，她也不好方便询问，只能将一些疑惑放在心中。
可谁能想到，背后竟然还藏着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不仅杨玄感震惊，红拂女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这样的秘密一旦说出去，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毕竟森罗殿都已经那么强悍了，竟然还只是一颗棋子？
一旦那背后恐怖的存在发难，那天下苍生又怎么可能还有容身之地？
对于凌轩所说，别人不信，但是杨玄感相信，红拂女也相信。
毕竟两人都与凌轩相处良久，而且都曾经有过交心之类的长谈。
知道凌轩这个大隋神朝的大皇子，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众人都觊觎的神皇之位。
但是为了对付森罗殿，才答应了神皇杨广。
甚至于为了获得虬髯客、叶紫烟的支持，都想将这个神皇之位让给叶紫烟。
可是经过那么长时间以来，无尽之海的历练，叶紫烟将复国的执念取消，反而大力支持凌轩，虬髯客才会成为大隋神朝的镇海神王。
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想不清楚的一些关键，这个时候瞬间豁然开朗。
红拂女心情舒畅，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下。
“红拂，将这个秘密告诉李靖！”
杨玄感眼角余光掠过，“让他做好准备，我那个好弟弟既然不告诉凌烟阁众人，只是告诉你我，也有这个意思在内。”
微微颔首，红拂女眉心扬起，“让他暗中回洛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