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鸡同鸭讲了一会，林玲看见两兄弟在唱的‘二重奏’，不免‘噗呲’一声笑出声。
父子三人纷纷望向林玲。
林玲见他们看过来，眉眼弯弯，轻笑道，“长生和胤祚真是合得来啊！”
康熙也轻笑出声，看着长生和胤祚不明所以的模样。他将胤祚放回地上，让长生带着胤祚一起玩。
瞧着两个孩子一起玩耍起来，康熙转过头看向林玲，调侃道，“你真是越发促狭了！”
“明明皇上也觉得很有趣吧！怎么能怪臣妾呢！”林玲鼓起脸。
“是是是，朕错怪爱妃了。”康熙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他搂过林玲，轻轻摸了摸林玲隆起的腹部，“孩子怎么样，没闹你了吧？”
“没有了，也就一段时间反应重了些，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林玲轻轻说道。
康熙一边扶着林玲坐下，一边说道，“那就好，也不知这孩子的性格会不会如胤祚一般。”
说曹操曹操到，他话音刚落，刚和长生去玩没多久的胤祚又爬回来了。
胤祚抓着林玲的衣摆，仰头看着林玲咿咿呀呀起来。
康熙伸手想抱他，胤祚身姿矫健地一扭，非要林玲抱。
“这孩子！”康熙瞪了瞪胤祚，微微抬头向胤祚示意林玲道，“你额娘身子重，汗阿玛抱你不好吗？”
长生也走过来，试图将胤祚拉开，“胤祚，良额娘有身孕，长生哥哥和你去玩吧！”
胤祚是个执拗的孩子，不达目的不罢休。无论汗阿玛和哥哥怎么说，他也一直扯着林玲的衣摆。
林玲摸了摸胤祚的头，“好了好了，额娘抱。”
被林玲抱起来的胤祚，安分地趴在林玲怀里。看到长生在康熙的背后，做鬼脸逗他。
胤祚慢慢地爬到康熙怀里，康熙见状微微一笑，“呦！胤祚刚刚不是不愿意汗阿玛抱你吗？”
胤祚没搭理康熙，他试图抓康熙身后的一直吸引他的长生。
两个孩子闹作一团，倒是苦了康熙。
康熙被长生当作挡箭牌，被胤祚‘拳打脚踢’。
林玲在心里狂笑，面上好不容易撑着，担忧地看着康熙。
康熙无奈，揉了揉被胤祚一拳打到的下巴，“你们两个从朕身上下去！”
康熙在长生面前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他悻悻的从康熙身后走出来。
瞧着康熙衣服下摆褶皱成一团，长生看了看林玲的眼色。
林玲朝他眨了眨眼。
长生微微点头，示意收到。
但胤祚还小不懂，他歪了歪头看着康熙。不明白汗阿玛为何突然发火。
长生则是眼疾手快将胤祚从康熙身上抱了下来，然后急忙行礼撤退。
看着长生带着胤祚落荒而逃，林玲立马就上前为康熙整理衣服，“皇上，别动气，阿哥嘛，总是如此吵闹。”
“朕现在希望你肚里的孩子能不像胤祚他们调皮。”康熙无奈道。
林玲闻言轻轻拍了拍康熙的手臂，“皇上，孩子们活泼些也是好事，说明身体康健。”
康熙听了这话，点点头，“爱妃说得有理。但应付这群顽皮小子，着实有些疲惫。”
林玲低头轻笑。
......
过了年后，钮祜禄皇后身体越发不好了，每天需要靠着珍贵的药材吊着命。
太医还下了最后通牒，说最多熬不过三个月。
康熙闻言沉默了片刻。
钮祜禄皇后意料之中，听了太医的话只是点点头。
康熙屏退众人，转动扳指，缓缓开口道，“你...可还有所求？”
言下之意，是可以给她一个承诺。
这么多年过去，钮祜禄皇后尽职敬业，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宫里的皇嗣也添了不少。
宫内宫外皆有贤名。
康熙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这位皇后他也是满意的。
钮祜禄皇后有些意外。
但就算康熙不提，反正她命不久矣，也会想办法为这么多年的辛苦，求个赏赐。
既然皇上自己提了，她也不客气了。
佯装思考片刻，钮祜禄皇后看着康熙正色道，“臣妾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皇上留下一个子嗣。”
康熙抬了抬眼皮。
钮祜禄皇后轻声道，“如今妹妹进宫，臣妾希望她能得偿所愿。”
康熙转动扳指的手一顿，定定地看向钮祜禄皇后。
只见钮祜禄皇后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神色从容，与他四目相对。
至亲至疏至夫妻。
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他的第一任皇后，二者渐渐重合。
康熙转过头，错开钮祜禄皇后的视线，“...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谢皇上成全。”
......
帝后私底下的交易无人得知，日子仍旧照常过着。
只不过需要嫔妃们轮流去坤宁宫侍疾，瞧着林玲有孕，钮祜禄皇后特意免了她侍疾。
免得过了病气给孩子不说，还连累林玲早产。
林玲肚里的孩子算是她最后一个‘业绩’了。她刚和皇上做了交易，就过河拆桥，有损信誉。
钮祜禄妃日日守候在钮祜禄皇后床前，无论钮祜禄皇后怎么劝怎么说，她都执拗地守着钮祜禄皇后。
“咳咳咳！”
钮祜禄皇后剧烈地咳嗽几声，咳嗽完后仿佛将一切的力气都用尽一般，眼角也被刺激的微微泛红。
她缓缓倚靠在床头，看着被她吓到，不停帮她拍背的钮祜禄妃。
“乌希哈，我...咳咳...身体也就这样了，怕是过不了多久了，”钮祜禄皇后拉着钮祜禄妃的手，嘴角微微扬起，“今日我便将我这些年在宫中安插的人手交予你。”
“姐姐！”钮祜禄妃感受到钮祜禄皇后手的冰冷，她反握回去，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钮祜禄皇后的手暖和起来。
钮祜禄皇后看着钮祜禄妃眼泪汪汪的模样，抿了抿嘴，“咳咳！我没有完成家族使命，但是你可以。整个永寿宫的人我都筛查了一遍，有些动了太明显，咳咳！你派人监视着一举一动，莫要被他们钻了空子。至于其他，能调走的我都调走了。咳咳！”
说罢她就想将手从钮祜禄妃手里抽出来，但由于病重她没力气，钮祜禄妃也紧紧抓住钮祜禄皇后的手。
“乌希哈。”钮祜禄皇后无奈。
钮祜禄妃摇摇头，“姐姐，你会好起来的。”
看着执拗的妹妹，钮祜禄皇后叹了口气。
无意间看到钮祜禄妃头上戴的发簪，钮祜禄皇后愣了一下。
她认出来，这是她入宫前送给钮祜禄妃的。
随即心里一软，她这个妹妹就是太念旧了。
“我好不了咯，”钮祜禄皇后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你别怕，我与皇上达成共识了...”
钮祜禄皇后摸了摸钮祜禄妃头上的发簪，“咳咳！你会有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