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c区域外围的栏杆处，确定周围至少10米内都没有人之后，麦晓雯滑动屏幕，接听了这个打来的电话：“喂？”
“这么久才接电话，你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嗯？”凯瑟琳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嘲弄意味。
“不，我没有。”麦晓雯垂下眼睑，声音很小：“刚才在和其它特战干员一起喝下午茶。找了个理由才脱身，所以接电话晚了些，请您不要见怪。”
“态度不错哦，很乖呢。呵呵~”凯瑟琳红唇微挑，笑声清脆悦耳。
强忍着心中的屈辱感，麦晓雯咬紧牙关，等待下文。
翻了翻手里的档案资料，凯瑟琳轻声继续道：“说起来，我应该有段时间没联系过你了吧？”
“是的，已经足足几个月了。这次联系我，您是有什么新的命令吗？”麦晓雯眸光暗沉，强行压抑着心中怒火。
“命令？别这么认为。”凯瑟琳微微一笑，合上手中纸质档案本：“我与你只是合作关系而已，谈不上什么命令。如果你对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不满意，随时可以拒绝执行我的要求。”
“我不敢。”麦晓雯小声挤出这三个字，哭腔悄悄上涌。
施展服从性测试成功的凯瑟琳，满意点头，语气淡淡道：“好，既然你不敢终止与我的合作。那就把态度摆端正一些，别让我再听出你的语气里带有其它情绪。”
“是，我明白，请您指示。”麦晓雯用手背抹去眼角处溢出的泪花，语气恳切。
凯瑟琳微微靠在身后座椅处，声调仍然平淡：“听安插在G.t.I里的情报间谍说，你和特战干员露娜的关系很不错，经常一起出去度假，是吗？”
“是的，我和她关系很好。”麦晓雯回答的很简单，不多说一个字。
“你自认为，对她的了解有多少呢？”
“了解？”麦晓雯蹙起眉头，思虑片刻后回道：“她的生平和人生阅历我基本上都很清楚，算是了解的很透彻。”
凯瑟琳食指轻点桌面，继续询问：“那么，你听她说起过克莱尔·安·拜尔斯这个人吗？”
“克莱尔？”麦晓雯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检索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片刻后点头确认：“听她说起过两次。克莱尔是她曾经的竞赛对手兼挚友，只是在几年前因意外高位截瘫。再然后就失踪了。不过，能看出来，她对克莱尔的感情很深很深，而且，她之所以选择在G.t.I服役的具体目的，就是为了找寻到当年克莱尔失踪的具体真相。”
“真没想到，你对露娜的详细信息竟然了如指掌。”凯瑟琳眸中挂笑，顺便说了句题外话：“你和露娜可是天天窝在一起、无话不说的好闺蜜。就这样把她的具体信息打包告诉我，难道心里不会生出愧疚？”
“我和她当然是好闺蜜，但凡事都有孰轻孰重。”麦晓雯垂下眼皮，讲出心中实话：“与我妹妹的安危相比，任何事情都微不足道。”
凯瑟琳诡谲一笑，好整以暇道：“是么？那和你的小男友比起来呢？你觉得你妹妹和他，哪个更重要一些呢？”
麦晓雯死死咬住下唇，两只清澈的眸子周围已经遍布血丝。一字一顿的挤出声音：“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无法作出选择。”
“噢？真是有趣。”凯瑟琳微微歪起倾国倾城的脸颊，继续轻声逼问：“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告诉你，必须亲手干掉你的小男友，才能保全你妹妹的性命，你会如何做呢？”
沉默。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凯瑟琳的耐心，并未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而被消磨。相反，她打算继续这样逼问下去的兴致越来越浓厚。
她很清楚，麦晓雯现在已经陷入了痛苦的挣扎抉择。
这份挣扎虽不致命，但却足以诛心。
听着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啜泣声，凯瑟琳满意的勾起唇角，声音柔和：“麦小姐，这只不过是个假设而已。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呵呵~”
再开口时，麦晓雯原本甜润的嗓音已经变到沙哑：“既然是个假设，那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凯瑟琳语气嘲弄，且带着淡淡的戏谑意味：“当然可以不用回答。因为在你心里，早就已经有明确答案了，难道不是吗？”
几颗晶莹的泪珠，终于顺着麦晓雯的脸颊扑簌落下：“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
“逼你？没有吧？”凯瑟琳抿了一口杯中温热的咖啡，语气柔和：“这只是一道、在你心里早已有具体答案的简单选择题而已，何来逼迫一说呢？”
感觉情绪已经快要濒临崩溃的麦晓雯，强行转移话题道：“呼~刚才，我已经完成你的要求，把露娜和克莱尔之间的关系详细的告诉给了你。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是不是该兑现一些承诺？就比如说，安排我和妹妹真真正正的见上一面。”
“呵~麦小姐，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凯瑟琳微微一笑，语气在悄然间变到淡漠：“不错，我之前确实许下过这个承诺。只不过，这次的问询，只是个简单的小插曲罢了。想要真正见到你妹妹，你还需要完成接下来的系列任务。”
麦晓雯很清楚，这个坏女人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面对面的见到妹妹。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擦干脸上的泪水后，冷静回道：“请吩咐吧，我会完成你的一切命令，保证干净利落。”
“啧，真是只心急的小猫咪呢~”凯瑟琳放下手中咖啡杯，将目光投向面前全息投影出的零号大坝全貌立体地图，轻声呢喃道：“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