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现在放哪儿了？”张团长着急地问道。
纪烨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那个小本子用完后，老胡让我给烧了，联络暗号……我就记在心里头，没敢写下来……窃听器还藏在我宿舍柜子的夹层里……”
云意暄目光冰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风，又问道：“在你和这个老胡打交道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部队里还有其他人也和他们有勾结？”
纪烨伟身子猛地一哆嗦，眼神里一下子闪过一丝慌张，赶忙说道：“没……没有啊，我发誓，我真的就只知道我自己干的这些破事儿，没瞅见有其他人……”
“还是不老实。”说罢，又开始轻声引导催眠纪烨伟，她的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纪烨伟，放松，再放松些，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气……让你的意识沉入更深的地方，你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舒服……”
随着她轻柔的话语，纪烨伟刚刚有些清明的眼神又逐渐变得迷离，身体再次松弛下来。
云意暄紧紧盯着他，语气平稳却暗藏威严：“你再仔细想想，老胡背后的势力，真的一点儿具体情况都没透露？比如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标，除了削弱我国军事力量之外。”
纪烨伟嘴唇微张，过了片刻，声音含混地说道：“我……我听老胡有次喝多了说漏嘴，他们好像……好像还盯着咱们国家的工业设施，想搞破坏，让咱们发展不起来……”
“工业设施？具体是哪些？”云意暄眼睛眯起，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纪烨伟眉头皱成一团，像是在努力回忆：“他……他就说了钢铁厂、炼油厂这类的……别的没细讲……”
“他们打算怎么破坏？用什么手段？”云意暄紧接着追问。
纪烨伟的额头又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啊，老胡没说……我真的没听到更多了……”
云意暄稍稍停顿，又问：“那和老胡一起的人，你真一个都不认识？没听到过其他名字？”
纪烨伟脑袋微微摇晃，有气无力地说：“没……我只知道老胡，其他的人我没见过，也没听过名字……真的……”
“他们传递情报，就只用小本子联络暗号？没其他方式？”云意暄目光犀利得如同实质，仿佛要穿透纪烨伟的内心。
纪烨伟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有时候……有时候老胡会塞给我一个小纸团，上面写着简短的指令……”
“纸团你都怎么处理的？”云意暄追问道。
“看完……看完就销毁了，老胡叮嘱我不能留……”纪烨伟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最近一次接到纸团是什么时候？上面写了什么？”云意暄步步紧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纪烨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挣扎，而后缓缓说道：“一个星期前……上面让我尽快搞到部队新一批军备物资的运输路线……”
听到这话，张团长的脸色愈发阴沉，吴政委气得握紧了拳头。
云意暄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接着发问：“那军备物资运输路线，你到底弄到没有？”
此刻的纪烨伟完全处于被催眠的状态，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袋缓缓耷拉下去，有气无力地嘟囔着：“还……还没来得及弄呢……我当时正盘算着找个机会去打听……”
云意暄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满是嘲讽：“哼，还算你没彻底蠢到家。我问你，老胡有没有提过，他们背后那股势力在其他城市有没有搞渗透？”
纪烨伟的身子像是筛糠一样抖得更厉害了，在催眠的作用下，带着哭腔说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云同志……我就只掺和了这点坏事，其他的我压根儿啥都不晓得……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云意暄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憎的模样，心里头没有半分同情，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风：“现在才想着求饶，太晚了！你必须把知道的所有事儿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争取能有个宽大处理。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仔细想想，有没有啥遗漏的小细节，哪怕一丁点儿都别落下！”
纪烨伟的身体抖如筛糠，双眼紧闭，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在催眠的影响下，他艰难地开口：“我……我真的绞尽脑汁想了，我……我平常只跟老胡联系，他真没说过其他城市的事儿啊……就……就有一次，他喝多了，我听他嘟囔什么‘南边那几个大城市也不能放过’，别的……别的真没了……”
云意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纪烨伟，追问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具体要对南边城市做什么？是像在咱们这儿一样窃取情报，还是有别的行动？”
纪烨伟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努力回忆着：“我……我记得他好像说什么……什么‘得想办法让那些厂子乱套’，别的……别的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云同志，我这脑袋现在一团乱麻……”
云意暄面色凝重，又问道：“老胡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像是地图、文件之类的，上面说不定有关于其他城市的线索。”
纪烨伟脑袋微微晃动，声音带着哭腔愈发微弱：“我……我见过他有个破本子，有次我瞅了一眼，上面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还有……还有几个地名，有……有广市、海市，别的……别的就看不清了……”
“那些符号你仔细想想，一点印象都没了？”云意暄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纪烨伟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我……我当时也没在意啊，就扫了一眼，好像……好像有的像箭头，有的像圈圈，真……真记不清了……”
云意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那老胡跟你提过他们怎么传递在其他城市的行动消息吗？是通过跟你一样的方式，还是有别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