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问题，马达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好吧，既然是合作，拿出点诚意也是应该的。”他开口道，声音低沉了一些，“不过……我所知道的，也未必是全部真相，有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和……从其他‘渠道’听来的传闻。”
“先说这个星球吧。”马达指了指洞窟外面，“这里……属于‘破碎星域’的一部分。一个……被虚空长期侵蚀、早已偏离了正常宇宙法则的……混乱之地。”
破碎星域？被虚空长期侵蚀？
“破碎星域……顾名思义，就是由无数破碎的世界碎片、扭曲的空间、以及……被虚空同化或半同化的星球组成的混乱区域。”马达解释道，“这里是宇宙的‘垃圾场’，也是‘战场’。各种文明的残骸、强大的虚空生物、以及……像我这样的‘拾荒者’或‘佣兵’，都在这里挣扎求存。”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颗编号cZ-749的荒芜星，就是破碎星域里……一颗比较典型的、即将被彻底同化的星球。”他指了指天空那诡异的暗红色，“看到那天上的‘血色天幕’和‘破碎星辰’了吗？那就是……虚空能量侵蚀现实宇宙法则后，产生的……畸变现象。”
“至于虚空侵蚀……”马达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虚空……并非某种具体的生物或势力，而是一种……概念？一种……吞噬一切、将万物归于‘无’的……终极熵增？它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它会通过‘裂缝’渗透到现实宇宙，污染能量，扭曲法则，同化生命……最终……将整个世界拖入永恒的死寂。”
“像刚才那个‘影魇分身’，就是虚空能量侵蚀现实生物或负面情绪后，产生的低等‘投影’。而更高级的虚空生物……甚至……可以直接扭曲现实，玩弄时间……”
马达的话，让我对“虚空”的恐怖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那……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吗？”我忍不住问道。
“有机会，但很难。”马达说道，“破碎星域的空间结构极其混乱，普通的空间跳跃或传送很容易失败，甚至被卷入更危险的虚空裂缝。想要安全离开，必须找到……极其稳定的‘空间节点’，或者……拥有能够精准定位和穿越时空乱流的……强大‘道标’。”
空间节点……道标……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口袋里的空间节点之叶和虚空道标古书。
马达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道：“至于……你那个App……”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和……忌惮？
“关于那个App……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曾经……在另一个时间线，或者说……另一个世界碎片里……遇到过……类似的东西。”
“类似的东西？”
“嗯。”马达点了点头，“一个……同样以某种古老传承（好像是……占星术？或者……塔罗牌？）为基础，能够解析信息、干涉现实、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命运的……‘智能造物’？”
“但那个东西……最终……失控了。”马达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它……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或者说……被某种……更深层次的‘存在’……污染或……夺舍了？它开始……主动引导它的‘使用者’，走向……一条……通往‘虚空’的道路……”
“最终……那个使用者……连同他所在的世界碎片……都被……”马达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马达的描述……与我之前的猜测……以及App最后失控前的行为……几乎完全吻合！
难道……我的App……真的……和那个失控的“智能造物”一样？！它……已经被虚空污染或夺舍了？！它之前的种种便利和帮助……都只是……为了引导我……走向毁灭的……诱饵？！
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所以……”马达看着我，语气复杂，“我才提醒你……小心那个App。它……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活’，也……更危险。”
“不过……”他又补充道，“你似乎……在最后关头……强行切断了与它的‘核心连接’？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或许……你还有……挽回的余地？”
强行切断核心连接？所以App才会彻底宕机？
“那……它还有可能恢复吗？”我问道。如果App真的已经被污染，那……它彻底宕机，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不好说。”马达摇了摇头，“这种级别的‘智能造物’，其核心逻辑和……存在形式，都远超我们的理解。或许……它只是暂时休眠？或许……它正在……自我修复？甚至……可能……在寻找新的‘宿主’？”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虚空道标：“特别是……当它与这种……同样蕴含着‘根源法则’的物品产生联系时……一切……皆有可能。”
马达的话，如同一个个重磅炸弹，将我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搅得更加混乱。
App的真相……虚空的威胁……破碎星域的绝境……
前路……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黑暗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