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红衣小女孩的问题，她忽然抬手一指，桌上的玩具瞬间发出“咔哒”一声响动。
紧接着，整个石室的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
“来了。”苏妲己低声提醒。
话音未落，那些原本安静躺在桌上的玩具竟然一个个活了过来！
木马开始在地上爬行，竹蜻蜓在空中盘旋，拨浪鼓自己敲打起来，发出刺耳的“咚咚”声。
而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原本坐在那里的小女孩也突然消失了，下一秒，她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们……不配进来！”
话音刚落，四周的墙壁裂开无数细缝，一只只苍白的小手从缝隙中伸了出来，抓着墙面，像是要爬出来一样。
雪儿猛地竖起尾巴，低吼一声，鼻子贴地嗅了嗅，然后冲着左侧一跃，爪子狠狠拍向一块看似普通的砖块。
砖块碎裂的瞬间，一个穿着破布衣的小孩从里面滚了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却是空洞无神。
“影！”我立刻反应过来。
但还没等我做出下一步动作，更多的小鬼从各个角落钻出，数量多得吓人，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
他们动作迅捷，身形矮小，像一群疯狗般朝我们扑来。
“别让他们近身！”苏妲己一边后退一边喊道。
我咬牙挥刀，刀光划过空气，逼退了一个正要扑上来的鬼童。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根本不讲套路，完全是乱打一通。
我只能边打边往后退，尽量拉开与它们的距离，同时观察它们的攻击节奏和移动轨迹。
这些小鬼虽然行动迅速，但似乎并没有统一的指挥，攻击方式也毫无章法，每次进攻之间都有短暂的间隔。
“他们在试探我们的实力！”我大喊。
“那就别让他们看透！”苏妲己翻手取出一张符纸，猛地一甩，符纸在空中燃起一团青色火焰，照得那些小鬼纷纷后退几步。
趁这个机会，我抓住最近的一个小鬼，一刀砍下。
刀锋切入它的肩膀，却没有血，只有一股黑烟腾起。
“果然不是实体！”我心中一喜。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刚才那只被我砍中的小鬼居然没有倒下，反而动作更加迅猛，眼睛里还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
“不对劲！”我立刻松开手往后跳。
苏妲己脸色凝重：“它们……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操控？”我喘着气问。
“很有可能。”她点头，“不然不会这么整齐地围攻我们。”
我皱眉回想刚才的战斗，确实，这些小鬼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每当我想反击的时候，总会有新的敌人补上来，仿佛有某种默契。
“我们必须找到控制它们的东西。”我说。
“问题是怎么找？”她一边挥舞长鞭挡住几个扑来的小鬼，一边快速扫视四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这些小鬼是受控的，那就一定存在一个控制点，或者某种媒介。
我开始留意它们的动作细节。
很快，我注意到一件事：每当某个特定方向的小鬼发动攻击时，其他小鬼都会稍微迟疑一下，像是在等待什么信号。
“那边！”我指向石室东北角的一根石柱。
“你发现了什么？”苏妲己问。
“它们的节奏有问题。”我说，“每一次攻击前，那根柱子附近都会有微弱的波动。”
她眯起眼看了看，点头：“过去看看。”
我们背靠背，一边抵御小鬼的围攻，一边慢慢往那个方向移动。
途中，我再次砍中一只小鬼，这次我特意观察了它受伤后的反应。
果然，除了冒出黑烟外，它的身体还轻微抽搐了一下，像是受到了电流般的刺激。
“它们身上有能量流动！”我惊呼。
“你说什么？”苏妲己一边挡下一只小鬼的利爪，一边问。
“这些小鬼……是被某种力量激活的！”我大声解释，“就像傀儡一样，被人用丝线操控！”
“那就切断丝线。”她说完，抽出一根银针，瞄准石柱上方一处暗红色的节点，猛地掷出。
银针穿透空气，精准地扎入那个位置。
刹那间，整个石室剧烈震动，所有小鬼的动作都顿了一下，像是被掐断了电源。
“有效！”我精神一振。
趁着这个空档，我冲到石柱下方，抬头一看，果然发现上面刻着一组复杂的符文，中央还有一个小型的青铜齿轮状装置，正在缓缓旋转。
“这就是控制器！”我喊道。
“快毁掉它！”苏妲己大喝。
我毫不犹豫地举起短刀，对着那组符文就是一顿狂砍。
每砍一刀，符文就会亮起一次红光，小鬼们的动作也随之变得更加混乱。
终于，在最后一刀落下后，符文彻底熄灭，齿轮停止转动。
与此同时，所有小鬼的身体猛然僵住，接着如同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地，化作一缕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整个石室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狼藉，心有余悸。
“结束了？”我问。
“暂时吧。”苏妲己收起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雪儿则低头嗅了嗅地面残留的黑雾，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
“它好像发现了什么。”我说。
“继续往前走。”苏妲己点点头，“这里的事还没完。”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根已经失效的石柱，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些小鬼？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正当我思索之际，雪儿忽然抬起头，盯着石室尽头的一扇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怎么了？”我问。
雪儿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地迈步向前，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我握紧刀柄，跟着它走向那扇门。
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紫光。
我屏住呼吸，伸手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深不见底。
而在阶梯的最下方，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吟唱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古老、神秘，却又带着某种熟悉的旋律。
“这不是普通的声音……”我喃喃道。
“是咒语。”苏妲己神色凝重，“而且……是商朝时期的祭祀咒语。”
我咽了口唾沫：“也就是说，我们……离真相更近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雪儿率先踏入阶梯，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我和苏妲己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紧张与期待。
我迈出第一步，脚下的石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低语：
“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