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我想知道，需要我在现实学会控梦吗？”
见我终于愿意主动和他说话，王也暗自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后缓缓摇头，“倒也不是非得学会，有小爷我在呢。”
“喔。懂了。”我淡淡应道。
“不过……你要是能学会的话，肯定会更好，到时候你就能更自如地掌控梦境了。”他冲我挑挑眉。
我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这不是我要走的路。”
他双手插兜向我靠近，略微低头与我对视，眼中带着好奇，“哦？怎么说？”
我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呵呵，干嘛告诉你啊。”
他直起身双手抱臂，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咱俩这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也内心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催促道，“说说呗。”
我抬掌婉拒，语气斩钉截铁，“咱俩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王也心里有些着急，脱口而出，“怎么没关系，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语气变得有些不自然，“咱俩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
我懒得跟他掰扯关系远近，直接切入核心问题，“你昨晚的演技也不怎么样。”
被我戳穿，他的神情闪过一瞬尴尬，很快恢复如常，双手插兜故作镇定地挑眉，“被你看出来了？小爷我也就偶尔演演，图个乐呵。”
“性格转换有些过于生硬和突兀。”我毫不留情地点评着，“昨晚行为有些幼稚，为了任务而任务。”
“啧，”他舌尖抵了下腮帮子，无奈地笑了笑，对我的评价也不恼，“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行，算我幼稚行了吧。”
我朝他挑了挑眉，“那我算过关了吗？”
他微微俯身直视着我的眼睛，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过没过，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他轻笑一声，直起身随意地摆摆手，“成，算你过关了。”
我目光审慎地打量着他，语气带着警告，“之后不会还搞什么兵马突袭吧？”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着保证，“放心，绝对不会了。”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那什么……之前是个意外。”
我心中微动，神色缓和了些许，但嘴上仍不饶人，冷冷地刺他一句，“能力不行还拿来卖弄。”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定，嘴上却还在强撑，“嘿，你这话说的……我那可不是卖弄，就是想试试你的能力。”
我迎着他的目光，向他走近一步，语气难得的严肃，“我确实很生气，也没说这事过去了。”
见我态度依然强硬，王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低姿态哄道，“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嘛。”他心里确实有些懊悔，暗自责怪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它们不受管，也不受罚？”我再进一步将矛头指向具体的“执行者”，想看看他的态度。
他轻咳一声，眼神带着几分讨好，“要不……我任你处置，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成不？”
“我不罚你，”我的声音冷了下去，“罚动手那只。”
他笑容僵在脸上，哭丧着脸看向我，“不是吧，姑奶奶，您还真罚啊？”犹豫片刻，“得嘞，您说怎么罚吧。”
“看你了。”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他眼珠子转了转，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要不……我自己打自己两下？”
果然挺宠它们啊。为了护着那些东西，他倒是愿意“牺牲”自己。
“呵呵。”我冷笑一声，抱臂看着他不说话。
见我不为所动，王也心里有些发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咬咬牙，举起手作势要往自己脸上打，动作极其缓慢，眼睛还偷瞄着我的反应，“真打啊？那我可真打了啊……”
我不耐烦地催促，“赶紧的。”
他面露难色，高高举起的手缓缓放下，带着讨好的笑容看向我，“别介啊，要不换个别的惩罚方式？小爷我这脸要是肿了，多影响形象啊。”
我皱起了眉，就这么静静看着他，懒得再说一个字。
见我皱眉，王也心里一怵，犹豫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成，您别皱眉了，打就打吧，这次是我不对，我认了。”他扬起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扇。
见他扬了半天手也没落下去，似是在等我的阻拦。
我白他一眼，彻底看透了他的装腔作势。也是，打不打的，反正我又看不见，不过是做戏给我看。
我干脆换了个话题，“我好奇你怎么做到的，是二次元的你做的？”
“嘿，您还真说对了。”他放下手讪讪一笑，略微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双手自然地背在身后，“那些兵马其实就是我意识的延伸，我能感知到它们的所作所为。”
“可以跨次元？”我觉得这能力有点超出理解。
二次元的角色真的可以影响三次元的人？即使在梦中也依然匪夷所思吧？岂不是说明它们也真实存在？
他双手插兜向我靠近，微微俯身直视着我的眼睛，眼中带着笑意，“这话说的，倒也没那么玄乎。简单来说，就是在梦境里我能操控它们。”
我皱起眉，忽然想到另一个同样过于真实的梦，“那上次的梦呢？里面那也是？”
他直起身，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挠挠头，“嗯……上次梦里的‘我’，其实也是我的意识。不过和现实中的我还是有些区别的。”
我眉头皱得更紧，试图用我的方式理解，“说到底还是兵马？你们共享意识而已？”
“可以这么理解。”他双手插兜，身体略微后仰，点点头，“在梦境里，我的意识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身体’里，这就是风后奇门的奇妙之处。”
我向后嫌恶地缩了缩脖子，“……有点恶心了，亲了只动物。”这种认知让我胃里一阵不适。
见我还在纠结这个，他有些哭笑不得，“至于这么大反应嘛……那也不是真的动物啊，只是我意识的一种体现而已。”他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搞这些了。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仙么。”我忍不住讽刺道。
他被我说得一愣，随即苦笑一声，眼神有些黯淡，“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哪能真做到无欲无求……”抬眸看向我，眼中似有万千情绪，“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也有想要执着的东西。”
我别过头，语气冷硬，“别来这套，我不吃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我面前站定，微微低头，神色认真，“我没骗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可你的出现……”
我直接用一个白眼打断他的倾诉，把话题拉回正事，“我接下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