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回头看江肆月。
江肆月抿了下唇只回了一句：“他老婆就是张玲玲。”
国字脸顿时来了兴趣，问梁栋：“你说说她怎么撺掇你老婆跟你离婚的？”
“我哪知道？”梁栋恶狠狠地瞪着江肆月，“我听说我老婆想跳楼才赶过来医院。谁知道刚进门我老婆哭着闹着要跟我离婚。”
“那你怎么就知道是她撺掇你老婆的？”
“我娘说的。我娘说这姑娘人长得漂漂亮亮，可坏着呢！”
江肆月听得猛翻白眼，一口一个“我娘说”，十足妈宝男，难怪张玲玲被逼到要跳楼。就这样的男人怕分家无望，只能离婚。
国字脸再问，“那为什么你老婆生孩子在医院你不陪着？”
“我娘说女人刚生了孩子有恶露脏兮兮的。再说医院那床又硬又窄睡着不舒服。孩子动不动哭闹打扰我休息。”
江肆月再也忍不住，开口：“你老婆为你生孩子才有恶露的，你身为她丈夫还嫌弃她？别忘了，为了生这个孩子她也是九死一生，受了顺和剖两茬罪！病床你一个大男人都觉得不舒服那你老婆就不会不舒服吗？
你们一家人都躲回家，留产妇自己在医院照顾孩子？连她要跳楼你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这样的渣男不跟你离婚留着你过年吗？”
这还是梁家都以为张玲玲生的是男孩，如果知道她生的是女孩……
难怪张玲玲会有跳楼轻生的念头。
“嘿！你怎么说话呢？”梁栋和他身边的人都急了，指着国字脸道，“兄弟，你可听见了？这小娘们说得不是人话吧？你让开我们还能交给朋友。你要不让，我可就连你一起揍！”
“她说得哪句不对？倒是你，干的那都是人事？”其中一个公安反问。
梁栋身边一个男青年，直接急了，抡起棍子朝他们打过去。
“同学，你先找地方躲一下。”国字脸回头嘱咐完江肆月才加入战场。
江肆月没躲，只是往后退了几步，脱离战圈。
一群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跟受过专业训练能徒手爬墙的警察比，傻子都知道谁会赢。
何况警察下面也有很多分类，什么民警、交警、武警之类的。
看国字脸他们的行事作风倒是更偏军人风格一些，不像普通的公安。
果不其然，战局连一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以梁栋他们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为结局。
江肆月发现其他几个同伙虽然叫嚣的比较厉害，但是国字脸他们却没几乎没伤人只是单纯制服他们。
梁栋就有点惨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直叫唤。
很难说不是某些同志动手时夹带了私心。
国字脸制服人以后，没着急回单位，反而回头问江肆月，“同学，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江肆月连想都没想就点头。折腾一上午她确实饿了。
毕竟她现在是两个人吃饭。
不过，江肆月指了下狂蹬自行车的梁欢，“能麻烦你们再帮我同学一把吗？”
国字脸只是抬了抬手，就有人上前去帮何欢。
而梁栋他们已经都被拷上，贴着墙根蹲着。
国字脸带着人进屋吃饭，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着。
梁太太被强行请过来看见儿子被拷上，气得破口大骂。
意思跟之前梁栋身边的人说得差不多。
就说国字脸他们有眼无珠，早晚要他们好看什么的。
国字脸权当没听见，问江肆月跟何欢想吃什么给她俩加了两道菜。
江肆月心理素质也好，还真点了菜。
何欢拘谨到食不下咽，连说自己不饿。
饭吃到差不多，看见江肆月放下筷子，国字脸才开口：“你这小姑娘胆子真不小！捅马蜂窝了知道吗？”
“之前不太知道，现在有点知道了。”江肆月诚恳道。
之前跟梁燕对局，把梁燕弄出南大，好像也没人来报复她。所以只单纯以为梁家是有点钱。
不过目前看起来好像不止是有钱。
国字脸笑起来，“你这小丫头倒是个有意思的。你真劝张玲玲跟他离婚了？”
江肆月摇头，“没有。本来只是劝她分家。但，现在我确实有这想法了。”
国字脸：“……”
忍不住用上刚才梁栋身边那个人的问题：“你知道梁家是干什么的吗？”
江肆月再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很有来头，八成家里有钱还有点权。”
国字脸点头，“在南城来说，不止一点儿。”
湛城一个分为四个区县。
名字特别好记，东城区南城区西城区和北城区。
江肆月他们日常在南城区活动，俗称南城。
“天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梁家在南城再厉害也不能大过天去！你也亲眼所见，张玲玲都快被他们逼死了。偏他们这种行为还不犯法。不离婚，张玲玲还怎么自救？”
梁家人做的事能逼死一个孕产妇，偏卡不上一任何一条犯罪。
“也是。”国字脸点头，双手抱臂，“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回医院，劝张玲玲离婚。”江肆月语气坚定。
“现在怕是不行。”国字脸摇头，“你得先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
江肆月敏锐的注意到国字脸说得是“去”不是“回”
所以他们不是派出所的同志。
国字脸不是征求江肆月的意见，她跟何欢只能配合。
一伙人吃饱喝足后，徒步往最近的派出所走。
江肆月录完口供笔录出来的时候看见派出所的干部在跟国字脸寒暄。
态度有点类似下属对上级，但也不完全是，恭敬中更多的是佩服。
她听见派出所的人叫国字脸宋队长。
也不知道什么单位的队长。
何欢愁眉苦脸的等在门口，见江肆月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欢姐，还得麻烦你再陪我回一趟医院。”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跑的太急动胎气了？”何欢忙拉着江肆月来回打量。
江肆月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大夫，拉着她转几圈也没用，忙制止何欢，“我没事，我就是想再回去看看张玲玲。刚才咱们为了躲梁太太，走得急。也没问清她到底受的什么罪。提出的分家主意也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