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秦香兰都看向老太太。
半晌老太太长长地叹息一声，“我信你。你这丫头确实是个厉害的。你这一番话说完，我再拦，只怕我这孙媳妇儿也不会再甘心留在这院里了。”
被点名的丁如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奶奶，您就答应把房子租给她吧！您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冬生的事。而且，如果我能在家门口工作，赚的钱能贴补家里，还能在你和妈跟前尽孝。
豆豆六岁了，马上要到上学的年纪了。我想给他赚点学费。”
秦香兰也跪在老太太身边，“妈，咱们俩苦了一辈子也就罢了！如春太年轻了，她什么时候能在这巴掌大的院子里熬到老？
豆豆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就算以后如春有了别的念头，豆豆终归是咱们李家的根。”
江肆月没再说话，静静地立在一边。
老太太摆摆手，“罢了！罢了！我闭上眼就是一辈子。我无愧李家，死了也能见老头子。你们年轻人看着办吧！
这丫头有一句话说得对，我这辈子经历过大风大浪，不该拦着你们去外面看看世界。”
说罢拄着拐杖往里走。
江肆月趁热打铁跟秦香兰签订了租房合同，东厢房一共两间还带个小阁楼，一个月八块钱，一年租金九十六块。
江肆月干脆给凑了个整，给她们一百块。
“香兰姨，你放心，封门这事我们自己干，我亲自监督，不会让外人打扰你们的清净。”
秦香兰点点头，看着手里崭新的大团结神色有些复杂，良久朝江肆月弯腰，“肆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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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月牵着招呼一一往外走，一一频频回头往院墙上看。
“一一，你看什么呢？”
“我爸爸刚才在墙上，还不许我跟他打招呼。”一一嘟嘴。
她刚看见林时安的时候，就想喊爸爸，结果林时安朝她“嘘”不让她说话，也不许她靠近。
江肆月望向空荡荡地墙头，替林时安说好话，“爸爸可能只是担心妈妈，以防妈妈有危险的时候，好跳下来救我。你过去就会打扰他的计划。”
“啊？”一一一下抱住江肆月的腿，“那妈妈你是不是刚才遇到危险了？我都看见爸爸哭了。”
江肆月：“……”
江肆月走到院门外看见林时安时还特意看了眼，林时安神色如常，眼睛似乎有一点点红，看不出来什么。
王磊跟赵山迎上来，“江总，怎么样？那几个老太太没为难你吧？”
江肆月摇头，把手里的协议递给他们，“租下来了。”
王磊：“……”
赵山：“……”
半晌，王磊叹息一声，“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跟人合伙开公司，我们当业务员只能赚个基本工资。”
包括附近老百姓，人人都说没戏。
可江肆月只一次就把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赵山点头，“咱们跟着江总还有的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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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哄睡一一，江肆月从卧室出来见林时安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到他跟前，伸手从他指间把快烫到他手的烟取下来，在一旁烟灰缸中碾灭，“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想你。”林时安抬手圈住江肆月的腰，脸埋在她小腹上，“对不起！”
江肆月抱着林时安的后脑勺，轻轻摸了两把，“听见我下午说的话了？”
林时安没否认。
江肆月陈述的是客观事实，也知道林时安听完心里肯定又会内疚，但她真不知道那会儿他在听墙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说了句，“都过去了！”
“过不去。”林时安声音闷闷地，“我无愧祖国无愧于人民，却对不起你。”
这种亏欠终生无法弥补。谁也无法让时间倒流。
江肆月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没事，你以后对我好点儿就行。”
“要不……”林时安抬头，仰望江肆月，跟她商量，“你再给我生个孩子？这一次我一定不会缺席。”
江肆月：“……”
这什么馊主意！
她一巴掌盖在林时安脸上，“再生个时间也回不去！”
她再生的孩子也不是一一。
不过，江肆月有一瞬间的心动。
明年就要实施计划生育了，想要二胎，确实得趁现在。
“好月月。”林时安隔着秋衣秋裤亲吻江肆月，“答应我？！”
江肆月一哆嗦，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想推开他，“林时安，你别闹！”
“月月，我爱你。”林时安哑着嗓音开口。
林时安这种男人一向是说得多做得少，越这样，他的表白越难能可贵。
江肆月心一软，就停止了抗拒，任林时安把她拉到腿上坐着。
江肆月皱眉，“别在这里。”
“那去哪？浴室？卧室？”林时安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
气得江肆月拧他。
林时安低笑，“你看，让你选你还不愿意。既然你不选，那就在这里吧？！反正在哪你也有抗议的理由。”
说罢不给江肆月再反驳的机会，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窗……窗……帘。”江肆月艰难地开口。
“没事。”
江肆月：“……”
一双含水剪瞳没什么威慑力地瞪林时安。
他是没事，衣服穿那么多，当然不怕看。
林时安读懂江肆月的表情，低低地笑，笑的胸膛一动一动的。拉着江肆月的手圈放在自己衣服上，“要不，你给我脱？”
江肆月这回被他弄的脑子有些不太好使，真被鼓惑地去解他的扣子。
两个人坦诚相对的刹那，江肆月理智回笼了一瞬间，抗议：“你是男的又不怕看！”
林时安笑得露出一口白眼，“那让人家看我。”
说罢抱着江肆月转了个身，自己背对窗户。
江肆月更羞耻了。
这个姿势，她搂着林时安的脖子，正对窗户。
“林时安！”
“在！”林时安闷声答应，“月月，好月月，你别这么紧……放松一点儿。”
江肆月羞得锁骨都泛着粉色，只得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