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柒叉着腰，环顾这片狼藉：“说不定啊，咱们走着走着，就能撞见逸妍那丫头呢。”
雨泽推了推眼镜，语气理性：“逸妍按理说应该在内城区活动，外城区不是她的范围，碰上的几率不大。”
“我看未必。”李子柒不以为然，“缘分这种事，谁说得准？说不定一转身就遇见了。”
雨泽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做白日梦了，傻逼，咱们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可问题是——”李子柒双手一摊，“眼前这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啊。”
雨泽扶额叹息：“你真是够了……还能更不靠谱点吗？”
李子柒立刻捂住心口，故作伤心：“唉~终究还是被嫌弃了呗~”
雨泽懒得再理会他那副做作的样子，转身靠在一旁还算完好的桌边，竖起两根手指：“眼下有两件事必须处理。第一，查清赵希月背后的势力；第二，摸清这家咖啡店的底细，同时找到拉花的真实身份。”
“这他妈不就是一件事吗？”李子柒挑眉。
“不。”雨泽摇头，“咖啡店本身只是个杀人组织，赵希月是他们的雇主。这是两条线，不能混为一谈。”
他顿了顿，继续道，“等这两件事有了眉目，我们还得去研究所一趟。逸妍虽然没明说，但我猜她八成还惦记着罐头的事。”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罐头恐怕早就没了吧？”
“活要见狗，死要见尸。”雨泽语气坚定，“如果研究所的人已经从罐头体内提取出了混沌能量，我们至少得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其他势力。”
“也是。”李子柒挠了挠头。
他比谁都清楚研究所那群人的疯狂做派，到时候或许真能联合其他势力，把这个毒瘤彻底铲除。
说到能联手的势力……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圣堂，但是这个血盟的老大……不好说。
就在这时，一道高挑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门口，光影在他身前拉长。
“哟~老子当是谁呢。”李子柒挑起眉梢，话到嘴边却顿住了，“这不是……诶这他妈叫什么来着？”
雨泽不动声色地挪到他身侧，压低声音提醒：“圣堂副堂主，白夜。”
“嗷——”李子柒夸张地拖长了音调，恍然大悟，“原来是白堂主！怎么，您也是来喝咖啡的？不过真不巧，前几天这儿刚被我们血洗过，咖啡怕是喝不成了。”
白夜闻言轻笑：“看来二位是贵人多忘事。纠正一下，我现在是圣堂的现任堂主。”
他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大厅，“况且，我对喝咖啡这种事，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哦？”李子柒眼神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那不知堂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何必这么紧张？”白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不如……让我猜猜你们来这儿的目的？”
“哪还用得着您猜啊。”李子柒挑眉，“估计在门口听了半天了吧？难道堂主和我们……是同一个目的？”
“那倒不是。”白夜神色从容，“只是来契宇城办点私事，恰好看见你们进了这里。”
李子柒一听，顿时像赶小鸡似的挥了挥手：“去去去，没事就别在这儿瞎转悠了。外头风大，说不定就有人惦记着白堂主这颗脑袋呢。”
白夜一阵无语：“我还没那么多仇家。”
“哟，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么回事呢？”李子柒故意拉长了调子，压低声音，“你小子之前不还惦记着我们那块地盘吗？所以说，咱俩这关系嘛……”他抬起手，在颈边比划了一个利落的抹喉动作。
白夜彻底没了脾气，那点表面礼貌也挂不住了，忍不住低骂：“现在谁他妈还有空管那陈芝麻烂谷子？你动动脑子行不行？眼下是什么局面？”
“局面？”李子柒歪了歪头，“什么局面我还真不清楚，要不……白堂主给讲讲？”
白夜双手环抱胸前，神色沉凝了几分：“根据我掌握的消息，契宇城城主最近在筹备一个大计划。具体内容虽然还不明确，但在这个时间点……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一旁静听了半晌的雨泽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你……很了解她？”
“现在的她，我不了解。”白夜摇了摇头，声音里带上一丝复杂的意味，“但在我‘想起’的那段轮回里，她曾是我的上司。她性格孤傲、自大，对自己认定的事，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他顿了顿，继续道：“她想逃离这个世界，于是拉拢了逸妍，一同去‘弑神’。可当逸妍告诉她，这并非大家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她被激怒了——她认为一切轮回都是逸妍在幕后操纵。盛怒之下，她杀死了逸妍。”
白夜的语气渐渐低沉：“自那之后……地底的诡异开始大量涌出，许多玩家开始不受控制地自残，只有极少数人能保持清醒。逸妍的死，仿佛成了某种……开启混乱的钥匙。最后，‘祂’降临，抹去了一切。然后——下一个轮回，重新开始。”
李子柒眼睛瞬间瞪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祂’？祂现身了？那个高高在上、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的存在……竟然亲自下场了？”他猛地凑近一步，“你见过祂长什么样吗？”
白夜缓缓摇头：“虽然侥幸瞥见过一眼……但那时候的我，神智已经濒临崩溃，关于祂的一切印象……全都模糊了。”
李子柒立刻扭头看向雨泽。雨泽同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想起’的记忆里，没有涉及那场大混乱的部分。”
“妈的……”李子柒用力挠了挠头，只觉得信息过载，脑仁发胀，“老子这脑子有点转不动了。逸妍那丫头……到底特别在哪儿？居然能‘劳烦’到那位亲自下场，替她……肃清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