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馒头蒸熟了。计砚记得管今毓说过还要焖三分钟，于是把灶里的火拽出去，扔到外面的雪里。
这时，二虎和三虎总算搞定一蒸屉馒头，四虎迫不及待地把蒸屉放到另一个灶上，学着计砚的样子烧火。
计砚耐心等了三分钟，揭开锅盖。
一锅略有些发黄带着星星点点的橙色枣皮的胖乎乎的馒头出锅了。
妈呀，看着就松软，一边的四虎眼睛都瞪直了，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期待地看向计砚。
计砚仿佛没看见，将蒸屉放到早准备好的木架上，然后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馒头篮里，施施然地回了地道。
四虎：......
这两天温度已经突破零下三十度，还算温暖的地道也冷冰冰的，就连他们生火炉的屋子也不大暖和。
回屋也不过两分钟的路程，馒头上面的热气已经散的差不多，好在里面还很热。
计砚把馒头递给管今毓：“打开尝尝。”
“熟了？”管今毓立即停下揉面的双手，轻拍了下上面的面粉，接过馒头掰开，里面白白的，有很多气泡，而且十分有弹性。
管今毓把大半个馒头递还给计砚，然后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口腔里很快盈满沙枣的甜香和小麦的麦香味。
好吃！松松软软又有嚼劲儿，带着丝丝缕缕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不知为何，管今毓突然鼻子酸酸的，想哭。但她还是忍住了，“你们也赶紧尝尝。”
“好！”计砚给二虎、三虎各分了一块。
然后，三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上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块馒头，齐齐失语，内心疯狂的呐喊：不是吧不是吧......
管今毓尤为不可置信，她为了方便烤馍，馒头特意没蒸太大，但也足够四人分到鸡蛋大的一块，真不用这么......她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拇指，这能尝出味道吗？
她看了看石化的二虎和三虎，又看了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计砚，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看向别处，看不见，看不见......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就是看不见。
二虎神色复杂，早就听说过计老板格外节俭，但真见识到......简直一言难尽。
三虎抓馒头的手微微颤抖，他是该吃呢，该吃呢，该......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掩耳盗铃的管今毓。
管今毓：......看啥，她跟他没关系。
救命！
管今毓被盯得妥协了，哀怨地看向计砚，委婉道：“咱们蒸了一锅馒头，吃完——”
话还没说完就听计砚淡然道：“上面徐哥他们还没尝过。”
管今毓：“不一蒸屉吗？”
计砚：“他们自己蒸着呢，顶多十分钟就出锅了。”
管今毓：......她朝二虎回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然后心安理得地吃起馒头来。
二虎三虎对视一眼，“我们先上去看看。”
管今毓：“这馒头好吃，我们留一部分冻起来以后吃，别全烤了。”
计砚又分了半块给她，“好。”
管今毓见他只吃了口就没再动嘴，皱了皱眉头，“你吃呀。”
计砚：“等给五虎几个分完。”
管今毓：......你是真不怕自己的节俭声名远扬啊。
算了，改变不了就当没看见吧。“红枣卷、豆沙馒头也特别好吃，等哪天我们不忙我们可以做一下，红枣有现成的，红豆怕是不好找。”
计砚：“没关系，我们沿途慢慢找。”
“嗯嗯。”管今毓指了指一边的蒸屉，“这笼揉好了，你赶紧带上去，顺便......呃，分馒头。”
计砚点了点头，端着蒸屉走了。
管今毓一想到徐哥几个人震惊的眼神，就忍不住发笑。
妈呀，计老板可真是个人才，简直笑不活了。
徐胜彪几个先后被整无语后，默默地远离计砚几步。计砚仿佛没看见，把新的蒸屉放进锅里，继续烧火。
但如果仔细看，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四虎烧的那个灶。
很快，四虎家的馒头熟了。
一揭开锅，几人都懵了。
计砚嘴角勾了勾，“这是八仙过海吗？各种姿势都有，怪精彩的。”
五虎几个：......不会说话就闭嘴。
计砚看了几人一眼：“不吃吗？”
“吃！怎么不吃！”五虎首当其冲夹起一个，放掌心里，顿时烫的龇牙咧嘴，不停倒手，还好这个天气馒头冷的快，不然非得烫出泡来。
计砚盯着他的双手沉思。
五虎不自觉缩了缩手，一想他也没干什么，干脆不理他，撕下一块尝了尝，还好，除了外形不怎么美观，口感跟管今毓蒸的没差。
比起计砚，五虎几个大方多了，每人分了半个。
理所当然的剩下半个，五虎不情不愿地递给计砚。
计砚仿佛早料到会这样，坦然地接过馒头：“不错，知道主动还了，大家都是朋友，利息就免了。”说完，他往灶里塞了两块木块，然后去厨房灶台取熏肉。
熏肉已经做好了。
......
五虎不忿地凑到二虎身旁：“这家伙今天怎么怪怪的，吃错药了？”
二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或者本性如此？”
三虎跟着凑过来蛐蛐道：“这么节俭的吗？”
四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现在好多了，以前......啧啧，不信你们跟西区交易市场的人打听一下，他们都知道。”
“嚯！”五虎吃惊地张大嘴巴，“不是改了吗？”
“可能最近任务食材消耗的快，想过一段苦日子，节省出来。”二虎幽幽道。
“嘶！”三虎倒吸了口气，还能这样，“下面那姐会同意？”
二虎扬眉：“怎么不同意，人家又没克扣那姐的口粮，刚大半个馒头都进她肚子了。”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五虎羡慕道。
“都没事儿干了吗？”徐胜彪冷着脸看向几人。
“嘿嘿，这就去忙，去忙！”几人立刻散开，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等着徐胜彪离开再蛐蛐两句。
可惜，徐胜彪没给他们机会。挨个敲打了一遍，连晚餐都取消了。
几人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仿佛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管今毓从五虎那套了个全过程，直接送了他们两个字：“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