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栀言一扫眼前的空位又和莫轻寒的目光不期而遇。
莫轻寒都有点儿怀疑夜如昼昨天是不是故意挨顿打好上演一出苦肉计。
梅时雨和蓝微云同时松了口气，韩柠晚也算是得偿所愿，以后就不用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可以畅所欲言。
楚江晴根本不在意谁没来请安，现在能天天和她阿姐睡一起，巴不得夜如昼别来永宁宫。
“皇后姐姐，现在人凑不够，还打牌吗？”
请完安就上牌桌，几乎成了每天必须的流程。
莫轻寒算了一下人数，柳飞絮，韩柠晚和云锦书没来请安，再除去楚江月，就只剩五个人。
“你们打，多日没去御书房，我和楚姐姐去看看陛下。”
楚江月一心惦记着煤炭和水泥的事，也没心思打牌。
“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商议。”
楚江晴和几人不熟，现在也没办法不凑一桌。
“那我们今天打小一点儿，你们也没多少钱。”
梅时雨和蓝微云平日对楚江晴都是能避则避，从来不敢招惹，没想到一开口就先被嘲讽了一番。
“那还得多谢楚姐姐替妹妹们着想。”
顾栀言是谁都不太熟，可也谁都能融入进去。
“楚昭仪是不忍心你们输太多，她家大业大赢不赢无所谓，你们若输了还不得心疼。”
楚江晴知道顾栀言在调节气氛，并没把这调侃的话放心上。
“顾妹妹说的对，我家大业大，你们又比不着，随便玩玩就好，你们爹赚个钱也不容易。”
“……”
虽然都是大实话，可从楚江晴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伤人。
梅时雨和蓝微云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说什么。
“多谢楚姐姐体谅。”
顾栀言昨天和楚江晴打了一天牌，也没少看她和柳飞絮斗嘴，也算对两人有了初步了解。
柳飞絮是武将世家，性格直爽，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也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不怕得罪人。
而楚江晴是仗着家世嚣张跋扈，无所顾忌惯了，不是说话不经大脑，而是就有不讲人情世故的资本。
所以得以造就单纯的性格，不懂得顾及别人感受，那是得罪人而不自知。
顾栀言忍不住暗叹，若她们有这样的家世，又何须小心翼翼处处看别人脸色，自然就没有现在的圆滑。
“楚昭仪就是这样的性格，往后大家多接触接触，你们就知道她其实并无恶意，都是无心之言。”
“恶意？”
楚江晴一愣，“我什么时候对她们有恶意了，你别诬陷我。”
“……”
顾栀言也是真头疼，她明明是在打圆场帮着楚江晴说好话，结果吃力不讨好。
像这样意识不到自己言语有失的人让她改变性格去顾及别人感受，远不如别人理解包容她来的容易。
“对，是妹妹说错了话，姐姐心地善良，处处为大家着想。”
楚江晴一撇嘴，还带点儿不服，“我本来就是为你们着想，你们反倒还不太领情。”
梅时雨和蓝微云这时不得不附和，要不衬得她们多不识好歹，而且顾栀言也是帮她们说话，也不能枉费她的好心。
“领领，我们领楚姐姐的好意，多谢楚姐姐为我们着想。”
“那就开始吧。”
楚江晴不疾不徐的拿起骰子，“我先掷没意见吧？”
梅时雨和蓝微云听着她这轻飘飘的话语，怎么听怎么都是给人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
“没有，没有，理应姐姐先掷。”
“……”
顾栀言再次无语，论位分和地位也没人敢抢到楚江晴前头，本可直接掷了便是，现在这一问，不免又被误会。
“楚昭仪只是好心询问大家的意见，没有别的意思。”
楚江晴疑惑，这顾栀言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翻译，怎么她说一句就跟着解释一句，可还是随手把骰子一丢。
“我本来就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你们不同意我就不掷了。”
！！！
梅时雨和蓝微云不可思议的交流个眼神，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怪不得顾栀言会那么说。
“没有没有，妹妹们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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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月拿出昨天写的水泥配方，“呦呦，你先看看这个。”
能让楚江月这么重视，莫轻寒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若用水泥作为建筑材料，不仅具有耐久性和稳定性，且原料广泛，造价低。”
楚江月又拿起一份资料递过去，“不止如此，灵活性和可塑性也强，最主要是环保，对人体没有危害。”
自从见识了铅汞的危害性，莫轻寒现在也特别在意有害物质的问题。
“姐姐是打算用于驰道和运河的修建？”
楚江月昨晚连夜做出一份详细的数据比对，把水泥的优势全都一一列举出来。
“驰道和运河都是大工程，非必要不动工，若是有水泥加固，也可延长它们使用寿命，而且还能大大缩短工期。”
莫轻寒认同的点头，“不仅减少劳民伤财，还可减轻施工难度，确实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又是陛下搞出来的？”
楚江月想起昨天那个抱着自己喊妈妈的小可爱就头疼。
“是系统给的配方。”
莫轻寒大惊，“系统？！系统不是走了？！”
楚江月很想让她见识一下，又不好意思真的叫小可爱过来，要不然一开口就是妈妈让她情何以堪。
“此事说来话长，若你觉得没问题，就赶紧下旨给内务府督造。”
莫轻寒也觉事关重大耽误不得，刚拿起毛笔，又是一顿。
“姐姐没和陛下商议？”
楚江月一想到昨天夜如昼早早的开溜就来气。
“她的江山和子民都一点儿不上心，还管她如何，你只管下旨就是。”
莫轻寒也是无奈，现在有了她和楚江月，夜如昼倒显得可有可无。
“阿昼是知道有我们在，她才会这么放心。”
楚江月不好和她辩驳，懒就是懒，没有借口可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