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扬就已经明白了秦淮茹的意思。
这女人不就是想让他给小当找个工作嘛。
虽然张扬也很同情小当的遭遇，但这种当冤大头的事，他可没兴趣。
于是张扬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后，一本正经的朝秦淮茹劝道：“秦姐，要我说你就把工位给小当呗，以棒梗瘸了条腿的身体状况，他将来就算是继承你的工位，去厂里估计也就能干个掏粪工。
当然，我不是看不起掏粪工这个岗位啊，主要是棒梗能不能摆正心态，接受厂里对他的工作安排。”
张扬的话让秦淮茹顿时陷入了沉默。
棒梗是什么德性，秦淮茹这个当妈的自然是清楚的，以棒梗的德性，别说是让他去掏粪了，就是让他去扫地，他估计都不愿意。
但清楚归清楚，明白却不一定能明白。
秦淮茹就棒梗这么一个儿子，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真的不管棒梗。
仅仅是略微思考，秦淮茹便陪着笑脸朝张扬讨好道：“小扬，棒梗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小时候虽然不听话，但现在可是好了很多。
小扬，你现在不是咱们厂的书记嘛，到时候你给厂人事处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把棒梗安排到一个稍微轻松些的岗位不就好了？”
张扬义正言辞道：“秦姐，这话可不兴乱说，就你刚刚说的话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厂纪委的人就来找我谈话了。
秦姐，对于小当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也很无奈。
现如今唯一能救小当的办法，应该就是你将自己的工位给她了。
秦姐，政策范围之内的事，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但政策范围之外的事嘛，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见张扬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秦淮茹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张扬后，就满脸不甘的离开了98号院。
1979年5月18日。
香江中环。
这里是香江的金融中心，有着“香江华尔街”的称号，张世豪所创立的飞扬集团总部，也位于这里。
飞扬集团总裁办公室。
钱老亲自将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了张世豪。
没错，这份文件正是冶金部关于龙都钢铁厂和飞扬集团等华侨合资建厂的意见初稿。
其中包含股权架构、经营范围、政策法规等众多内容。
张世豪瞥了一眼后，随即当着钱老的面认真看了起来。
此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为了让爱国华侨们看到龙国政府的诚意，所以冶金部这份意见初稿里提出的条件极为优渥。
张世豪快速翻看完文件之后，朝钱老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这份意见稿里的合资建厂方案，我完全同意。”
闻言，钱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一脸真挚的朝张世豪邀请道：“张董，根据大山同志的意见，他希望你能去四九城实地考察一次。
大山同志也想跟你这位爱国华侨当面谈一谈。”
张世豪一脸认真的回答道：“钱老，100亿龙元的投资不是小数目，这可以说就是我张世豪的身家性命。
如果大山同志愿意见我一面的话，我求之不得。”
1979年6月6日。
四九城龙都国际机场。
今天的四九城可谓是阳光明媚。
停机坪的水泥地面都被太阳晒得有些微微发烫，在蓝天白云的映照下，机场里的各种红色标识显得格外醒目。
早在三天前，张扬就接到了通知，让他今天跟随唐部长一起，到龙都国际机场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
等张扬来了之后，才发现除了他跟唐部长外，外交部、国政院华侨办、统战部、中联部等部委都有派人来迎接。
没过多久，蓝色的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随着时间的进行，一架伊尔—62客机稳稳的停在了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机场广播顿时响起了激昂的《欢迎进行曲》。
在张扬等人的目光注视下，张世豪扶着钱老，缓缓走下了飞机。
唐部长是今天前来接机的干部中，级别最高的一位。
所以他当仁不让的充当了主迎，在张世豪下飞机的一瞬间，唐部长就带着张扬等人，微笑着迎了过去。
“张董！钱老！欢迎！欢迎！”
简单的问候过后，唐部长就给张世豪介绍起了张扬等人。
张世豪也同样给唐部长他们介绍了一下陪他前来四九城考察的娄晓娥、李家成等人。
一番商业互吹之后，张世豪在唐部长的邀请下，坐上了一辆挂着国旗的红旗轿车。
在几辆吉普车的护送下，车队缓缓的驶向了钓鱼台国宾馆。
翌日。
张扬参加了冶金部同张世豪关于合资建厂的正式磋商。
因为双方都是诚意十足，所以大体上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只有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还有待进一步的确定。
双方约定：合资钢铁厂的总投资规模为150亿龙元。
其中张世豪所代表的华侨们出资75亿龙元的现金。
冶金部以土地（每亩一万元，共50万亩，折价50亿龙元）和优惠政策（为期十五年的税收减免50%）入股。
公司股权上，冶金部与华侨们各占股45%，工人集体持股10%。
1979年6月8日。
在两辆吉普车的护送下，一辆红旗轿车缓缓停在了娄家别墅外面。
因为十年特殊时期，红小兵们的破坏，现如今的娄家别墅，早就不复当年的风光。
不仅整体破破烂烂，而且墙面上还写着各种污言秽语。
“唉！还好当年听了小扬的话啊！”
看到这一幕，娄晓娥不由得在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怀着复杂的心情，娄晓娥回家简单的逛了一下，顺便还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是她回四九城前，她爹娄半城特意交代的，虽然娄半城现如今已经没了再回四九城的勇气，但在他心中，对于四九城这个家乡，他还是免不了会有思恋。
从娄家别墅离开后，娄晓娥便让司机将车开到了南锣鼓巷。
等三辆汽车都在95号院前停靠下来时，已经有听到动静的四合院住户走出来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