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郁棠将钱装回包里，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夜晚的街道有些昏暗，郁棠看得不太清楚，但觉得有些熟悉，便朝着身旁的裴玉珠道。
“你在这等我，我有点事过去下。”
郁棠朝几人走去，还没来得及开口，鬼鬼祟祟的几人看到她后，瞬间便满是慌乱的跑开了，郁棠顿时眉头紧蹙。
这不是遇记开业那天，到厂里闹事的那几个小混混吗？
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
郁棠环顾四处一圈，四周就是些卖茶点的铺面和一个典当的铺子，也没见什么特别的，直接转身回了公交站台。
……
郁棠回到服装厂，与郁蓉一同吃了晚饭，便问起了厂里最近的情况。
“厂里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郁蓉将厂里最近的订单信息递给郁棠，回答道。
“这几天到没什么事，大家都和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我把提成的事和大伙说了，大伙听后做事更积极了，都知道只要做得多就能拿得多，一个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车间里。”
“年后订单比年前多了不少，大家也更有干劲。而且最近听王小虎说，总有人在门口打听厂里的情况，看着都像些生意人，没准是后期打算和厂里合作的。照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过段时间是不是要多招些人了。”
郁棠翻阅着订单登记表，点了点头。
“订单量一旦上去，制衣车间的人肯定要再增加，不过这事等合作稳定了再说。目前这些客户与我们都是第一次合作，能不能继续下去还不一定，如果能持续合作，再加上新的合作商，那厂里的订单量肯定只增不减，那时候就是我们招人的时候。”
想到帮吴桂兰调班的事，郁蓉接着道。
“前几天吴婶家里有点事，请了一天假。回来后又觉得请假要扣工资不划算，和我说了半天，非让我给她把一天休息的时间换成上班，这样就不要算她请假了。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给她调了班。”
郁棠抬起头，看向郁蓉。
“吴婶前几天请假了？”
“嗯，说是她老汉那天帮亲戚家做活，家里孩子没人照顾，所以要请一天假。”
闻言，郁棠收回视线，接着看手里的订单登记表，淡淡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
现在郁棠要上学，几乎只有周末才有空来厂里，郁蓉习惯周五就把需要郁棠拿主意的事提前记录下来，避免郁棠问起时遗漏掉。
……
同一时间的遇佳服装厂办公大楼厂长办公室，向来安静的办公室此刻却时不时传来感叹声。
“小叔，你是没看到，郁棠设计的那个婚纱有多漂亮。”
裴玉珠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低头专注看资料的裴庭冬感叹。
“真这么好看？”
裴庭冬头也没抬，一目十行看着手里的资料，漫不经心回复裴玉珠。
“真的很好看，比之前我们在京都看到的还好看。不止婚纱，郁棠设计的那叫什么小香风的衣服也很好看，真不知道郁棠哪里来的这么多灵感，竟然能设计出这么多好看的衣服。”
“不就是个才艺展示吗？郁棠竟然还设计了两套衣服？”
听到裴庭冬的话，裴玉珠立刻满脸无语撇了撇嘴。
“还不是那个叫谢清婉的，非说郁棠带来的设计稿是别人画的，要郁棠当着大家的面重新画。郁棠为了证明自己，就当场设计了那套婚纱。”
说到谢清婉，裴玉珠忍不住接着吐槽。
“那谢清婉真是过分，比赛时处处针对郁棠也就算了，结束了还在电视台门口嘲讽郁棠，看她那尖酸刻薄的样，好似一副郁棠偷了她男人的模样，还说什么郁棠就是个笑话，真的很让人讨厌。”
裴庭冬顿时抬头看向裴玉珠，合上手中的资料。
“什么意思？”
裴玉珠回想起下午在电视台门口谢清婉说的话，有些不确定。
“我也不知道她们两说的什么意思，反正就听谢清婉说什么，郁棠以为谁是真的喜欢她吗？还说让郁棠不要太得意什么的。我就猜是不是谢清婉喜欢的男生喜欢郁棠，所以谢清婉才这么处处针对郁棠。”
在京都的时候，裴玉珠也曾看到两个女生为了一个男生争风吃醋，就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所以她猜想谢清婉和郁棠是不是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
“是吗？”
裴庭冬摸了摸食指上的翡翠戒指，想到那天下午在楼下看到的情景，眼底神色不明。
裴玉珠没注意裴庭冬眼底异样的情绪，而是催促道。
“算了，不提她们了。小叔，你什么时候忙完啊，不是说今天带我回去看爷爷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走吧。”
裴庭冬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大衣，带着裴玉珠走出了办公室。
……
深夜的郊区，万籁寂静。
城郊一处偏僻的茶室，罗国亮神色焦急的来回踱步。
当看到罗大勇带着刘二拐走进来，立即走向前，急忙问。
“办成了吗？”
得知刘二拐和他那帮兄弟今天回到省城，罗国亮一大早就将人叫了过来。
罗国亮这次被福来典当坑得够惨，城西那帮人他不敢惹，但福来典当无论如何他都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当初他就是因为仓库着了火，才找上了福来典当，在福来典当的介绍下借了城西这么高的高利贷。
一个月一万的利息，就算亮明服装厂正常经营，一个月都没办法赚这么多钱，还别提现在厂里几乎处于停业状态。
服装厂没有订单，每个月还要付这么高的利息，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福来典当既然不给他留活路，那他也不必顾念之前的旧情。
“亮爷，都按你说的办妥了。”
刘二拐说完，想到傍晚在福来典当门口看到郁棠的事，神色有些犹豫。
“就是……”
刘二拐的神情，令罗国亮心底猛然一沉，以为是被对方发现了，急声问。
“怎么了？难道被福来典当的人看到了？”
刘二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