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团队的会议室最近多了股奇怪的混合气味——左边是林晓芸打翻的蓝莓味能量饮料，右边是秦雪梅带来的军用压缩饼干，中间还夹杂着苏曼青键盘缝里漏出的薯片香。此刻墙上的《传奇》海报被临时换成了纳斯达克指数走势图，只不过图上的绿线被林晓芸用荧光笔改成了戴着墨镜的笑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跌成这样，不如改行卖皮肤！”
“所以，我们的‘金融风暴皮肤’到底长啥样？”秦雪梅咬着一块迷彩包装的压缩饼干，碎屑掉在她面前的战术平板上——那玩意儿本该用来接收军方加密情报，现在屏幕上全是《传奇》职业设定图，“战士要是穿得像美联储主席，拿美元钞票当盾牌，会不会被玩家骂到服务器崩溃？”
林晓芸把一摞设计草图拍在会议桌上，其中一张画着个扛大刀的战士，盔甲上镶满了迷你K线图，刀刃还反射着“牛市”“熊市”的字样：“错！要的就是这种反差萌！你看这法师 robe，我用布林带指标做了渐变花纹，袖口绣着‘逢低吸纳’四个篆体字，法杖顶端不是水晶球，是个旋转的纳斯达克指数模型！”她的马克笔还沾着银色颜料，在桌角画了个戴着牛仔帽的牛头，牛角上挂着“做多”的牌子。
苏曼青推了推眼镜，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出一串代码：“我刚查了游戏后台，玩家对限定皮肤的付费意愿比普通皮肤高300%。但问题是……”她突然把屏幕转向大家，上面跳出个红色警告框，“竞争对手‘暗黑王朝’团队昨晚更新了服务器，他们的‘末日骑士’皮肤自带动态光影效果，我们的引擎可能撑不住这种特效。”她的鼠标垫上还粘着昨天吃剩的果冻贴纸，此刻被手腕磨得亮晶晶的。
陆明远绕着会议桌走了一圈，踢到了桌子底下的纸箱——里面全是林晓芸收集的游戏手办，其中一个战士模型被她改造成了拿着计算器的模样。“知道97年我怎么在香港做空赚第一桶金吗？”他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枚硬币，“不是靠多高明的技术，是靠看懂对手的牌——现在‘暗黑王朝’的牌，该由秦雪梅来拆了。”
秦雪梅立刻把压缩饼干塞进战术背心口袋，摸出个造型古怪的对讲机：“早准备好了，头儿。我刚联系了三角洲部队的老战友，他们昨晚在暗网抓到个‘暗黑王朝’的程序员，正在用mRE（军用即食食品）跟他换情报。”她按下对讲机开关，里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夹杂着模糊的对话：“……动态光影的漏洞在Shader代码第37行……他们用了偷来的NVIdIA测试版驱动……”
林晓芸突然跳起来，把设计草图撒了一地：“漏洞？！那我们可以做个‘反漏洞补丁皮肤’！比如战士盔甲上的K线图会根据对手的光影漏洞自动变色，敌人一放技能就闪红光报警！”她的运动鞋踩在一张画着法师的草图上，把原本设计的星星法杖踩成了棒棒糖形状。
下午三点，会议室的打印机开始疯狂吐纸，全是林晓芸修改后的皮肤设计图。其中一张战士皮肤被她改成了西装革履的模样，领带是绿色的下跌K线，皮鞋上还刻着“止损”二字，盾牌则是个巨大的信用卡，上面写着“额度无限”。
“等等，这个法师的头发怎么是金色的抛物线？”苏曼青指着一张图，眼镜差点滑到键盘上，“还有她手里的法杖，顶端是个正在爆炸的存钱罐？”她的茶杯里泡着板蓝根——昨晚熬夜写代码时错把冲剂当茶叶，现在水面上还飘着几颗没化开的糖粒。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晓芸用马克笔在法师头顶画了个向下的箭头，“这是‘死亡交叉’发型！法杖是‘破位杀跌’特效，每次施法都会爆出金币雨，但其实是做空的符号！”她突然抓起秦雪梅的战术平板，在上面涂鸦，“你看，战士的大刀可以改成桃木剑造型，刀鞘刻着‘斐波那契回调线’，砍人时会显示‘61.8%回撤’的字样！”
秦雪梅的对讲机突然又响了，这次传来清晰的男声：“……他们计划在皮肤上线时搞饥饿营销，限量1万套，但实际库存有5万，想制造抢购假象……另外，他们的支付系统用了第三方接口，存在延迟漏洞……”她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笔尖划破了纸页，露出下面“如何煮好吃的军用罐头”的菜谱。
“延迟漏洞？”陆明远把硬币抛到空中，接住时正好拍到桌面上，“那我们就来个‘实时清算’皮肤！所有购买记录直接上链，用区块链显示库存，让玩家看着数字实时减少——比他们的饥饿营销更真！”他走到白板前，用绿色马克笔画了个大大的“区块链”图标，旁边画了个笑脸太阳，太阳周围全是小星星。
苏曼青突然拍手笑起来：“对！我可以写个智能合约，当皮肤销量达到1万套时，自动触发隐藏剧情——让游戏里的Npc陆明远跳出来说‘现在是最佳买点’！”她的键盘上不知何时多了颗彩虹糖，随着手指敲击在键帽上滚动，像个彩色的骰子。
林晓芸突然举起一张新画的草图：“你们看这个！‘金融风暴宠物’——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但金蛋上全是‘通货膨胀’的字样！宠物技能是每隔十分钟叫一次‘美联储加息啦’，还会拉出货币符号的便便！”她的头发上沾着银色颜料，此刻在灯光下闪得像戴了顶锡纸皇冠。
凌晨一点，会议室的沙发上堆满了空能量饮料瓶，林晓芸趴在设计图上睡着了，口水把一张“分析师皮肤”的领带染成了深色。秦雪梅还对着战术平板敲字，屏幕蓝光映着她脸上的饼干碎屑：“头儿，卫星图像显示‘暗黑王朝’总部还亮着灯，他们的程序员正在紧急修补Shader漏洞。”她的对讲机旁边放着半罐军用水果罐头，里面的黄桃块被摆成了K线图形状。
“修补？”陆明远把最后一口冷咖啡倒进杯子，“那我们就给他们加点‘意外惊喜’。”他走到苏曼青身后，看着她屏幕上的代码：“把我们皮肤的光影效果改成动态反编译模式，只要检测到他们的漏洞补丁，就自动切换成……”他顿了顿，嘴角扬起坏笑，“就切换成美联储主席的像素化头像，每次施法都会说‘我们正在采取适当行动’！”
苏曼青笑得肩膀直抖，差点把键盘上的彩虹糖抖进出风口：“这个好！我再给皮肤加个隐藏属性——穿戴者在游戏里交易时，聊天框会自动弹出‘买涨不买跌’的魔性弹幕！”她的鼠标在屏幕上画出个圆圈，里面写着“割韭菜不如穿皮肤”。
突然，林晓芸一个激灵醒过来，抓起马克笔就在白板上乱涂：“我想到了！‘金融风暴皮肤’的终极特效——当玩家穿戴全套皮肤时，角色会变成陆明远的样子，手里拿的不是武器，是个巨大的算盘，每次攻击都会喊‘低买高卖’！”她的眼镜戴反了，镜片把灯光折射成奇怪的形状。
秦雪梅的对讲机又传来声音：“……他们决定提前两小时上线皮肤，还买了水军准备刷好评……等等，他们的支付接口管理员现在在楼下买披萨，我们的人已经盯上他了……”她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画披萨，每个披萨片都标着不同的金融术语。
“提前上线？”陆明远把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在吊灯下划出金色的弧线，“那我们就来个‘闪电发售’——比他们早半小时，用区块链直播开服盛况，再找几个游戏大V做‘实时解盘’，把皮肤抢购说成‘金融战役’！”他指着白板上林晓芸画的算盘战士，“告诉玩家，买皮肤送‘操盘手秘籍’——其实是我们整理的游戏攻略，里面藏着真实的K线图教学！”
早上七点，距离“金融风暴皮肤”上线还有十分钟，会议室里挤满了临时搬来的电脑。苏曼青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区块链区块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快速生成：“准备好了头儿，智能合约已经部署，隐藏剧情也嵌入了游戏底层代码。”她的茶杯里不知何时多了块压缩饼干，正在板蓝根溶液里慢慢软化。
秦雪梅戴着耳机，战术平板上实时跳动着“暗黑王朝”的服务器数据：“他们还有五分钟上线，现在水军正在论坛刷‘末日骑士皮肤必买’的帖子。不过……”她突然笑起来，露出牙齿上的饼干渣，“我们的人已经把‘暗黑王朝’程序员昨晚吐槽老板的录音传到了匿名板块，现在论坛风向全变了！”
林晓芸抱着一堆打印好的皮肤宣传图，每张图上都贴着她亲手画的小贴纸——有的是戴着牛仔帽的牛头，有的是哭丧脸的熊头，还有的是拿着计算器的像素小人：“我跟游戏主播‘股市战神’谈好了，他会穿着全套‘金融风暴皮肤’直播，边打boSS边讲mAcd指标！”她的运动鞋上沾着银色颜料，在地板上踩出一串星星脚印。
陆明远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八点整。他按下电脑上的“上线”按钮，会议室的大屏幕瞬间亮起，显示着《传奇》的登录界面，右上角赫然是穿着西装革履的战士皮肤，K线图领带在像素光影下微微闪烁。
“来了！”苏曼青突然指着交易量数据，“上线十秒，卖出1000套！二十秒，5000套！哦我的天，区块链浏览器都快卡爆了！”她的键盘上，那颗彩虹糖不知何时滚到了“Enter”键上，像颗胜利的勋章。
林晓芸跳上椅子，对着麦克风大喊：“各位玩家请注意！现在购买皮肤可参与‘虚拟股市’活动，用游戏币就能模拟炒股，赚了可以换真皮肤！”她的声音通过直播传遍各个服务器，背景音里是秦雪梅的对讲机发出的滋滋声，夹杂着“暗黑王朝”服务器崩溃的警报。
“暗黑王朝”的皮肤上线时，玩家发现他们的“末日骑士”盔甲上布满了奇怪的像素块，每次挥刀都会跳出“404错误”的字样——那是苏曼青埋的反编译彩蛋。而论坛上，“金融风暴皮肤”的买家秀已经刷屏，有玩家把战士的信用卡盾牌p成了真的Visa卡，还有人给法师的抛物线头发配上了“这波不亏”的弹幕。
中午十二点，当陆明远团队看着销售额突破千万美元时，会议室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林晓芸把剩下的能量饮料全倒在空中，秦雪梅用战术平板放起了军乐版的《恭喜发财》，苏曼青则把键盘上的彩虹糖扔进嘴里，笑得像个偷吃成功的孩子。
陆明远走到窗边，看着曼哈顿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K线图般的光影。他想起97年香港胜利后的那个午后，团队挤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分吃一碗云吞面，现在眼前是像素化的金币雨和满屏的“买入”弹幕，却有着同样温暖的味道。
“知道吗？”他突然转身，手里又多了枚硬币，“当年在香港，我靠的是看懂人心；现在在游戏里，我们靠的是……”
“靠把K线图缝在盔甲上？”林晓芸叼着能量饮料吸管，眼睛亮晶晶的。
“靠让美联储主席在像素世界里喊‘加息’？”秦雪梅晃了晃手里的军用罐头。
陆明远笑了笑，把硬币抛向空中：“靠知道玩家心里的‘牛市’，永远比屏幕上的K线更真实。”硬币落下时，他没去接，而是任它滚到林晓芸画的像素算盘旁边——那里，一枚像素化的金币正随着胜利的音效，叮当地跳着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