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娘在吗？”
甜甜的童音传来，钟小小一抬头，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她家篱笆门口，头上用红绳梳了两个小辫，眉眼弯弯很是可爱。
她身后的一位老大娘正背着一大篓艾叶爬坡。
“狗蛋哥哥～”小姑娘跟东宝打招呼。
“钟大娘”刚端起的一点长辈架子顿时破功。
东宝没有像对牛蛋一样纠正小姑娘的称呼，而是背转身去红了耳朵根。
原来是小青梅啊，钟小小心里偷笑。
这阵子她在村里也认识不少人了。
比如村长兄妹一家，大牛娘一家，大小何氏，还有好几位大娘叫不上名字，但见到总是有印象的。
不过眼前这位老大娘她却是从未见过。
老大娘背着大背篓对孙女说：“桃，咱下午割了这么些艾草，人家真能收？”
钟小小立刻道：“收，一文钱一斤。”
这才想起家里连秤都没有，连忙派了南宝去村长借秤。
南宝喊了声“得令”，立刻像脚踩风火轮似的从山上跑了下去，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贝儿见南宝跑下坡去，也跟着去追，结果没追上，又从山坡下面跑回来指着山坡下尘土飞扬，扑到她怀里哭。
钟小小也不知道小闺女的胜负心是从哪儿来的。
平时东宝南宝打闹的时候就喜欢追在后面，最近这阵子尤其是，追不上就要哭。
钟小小安慰了好几回，你比哥哥们小，不要追着哥哥们跑了。
可贝儿就是不但听不进去，还学会了爬树。
在她心里，她就应该和哥哥一样，一点儿也不能比他们差。
钟小小抱着小闺女哄，大娘进了院子喊了声：“狗蛋？”
东宝听长辈喊他，才转身行礼道：“大娘好。”
钟小小笑道：“大娘，我给狗蛋改了小名，他现在叫东宝。”
小桃奶奶应道：“改得好，狗蛋，不对，东宝长得贵气，是不该叫个贱名。”
老人家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眼神清明，看着就让人觉得面善。
南宝借秤回来，钟小小收艾叶的生意就开张了。
小桃奶奶拢共挑了8斤艾草，来的时候老人家已经筛检过一波，把不好的枝叶都摘了出去。
钟小小数出5文钱道：“家里还有3个鸡蛋，换鸡蛋行不？”
现在家里有3只下蛋鸡，东宝南宝又时不时去掏鸟蛋，家里蛋够吃。
“行，咋不行？”小桃奶奶数着钱道，“没想到艾草还真能换钱。
桃儿，奶回去给你炒鸡蛋吃好不？”
“奶，咱们还是蒸鸡蛋吧，奶也能吃。”
“哎，好……”
大娘和小桃欢天喜地的家去了，走的时候小桃挥着手：“东宝哥哥再见…”
东宝转过身，丝毫没有开张的欣喜：“娘，家里收这么些艾草能卖得掉吗？”
“能…吧。”
大不了她收着等艾绒陈化，三年陈艾更值钱，她再想其他赚钱的法子呗。
*
两天后。
钟小小料到她能收到艾草，没想到她能收这么多艾草。
接下来两天，她整整收了400多斤，院子里堆满了。
家里东西厢房的屋檐底下都挂满了艾草。
不过这些都是新鲜艾叶，等晒干了也就120多斤，再加上加工时的损耗，最后制成艾绒也就100来斤。
小墅村共有30来户人家，钟小小收艾草的消息传出去后，几乎每家都出动去山上割艾草了。
她能收到这么多艾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村民们都知道她突然“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