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请吃烤鸭,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去才是傻子!
“快去吧!磨蹭啥!”张建军笑着挥挥手,把吉普车钥匙扔给了他。
周国栋接过钥匙,兴冲冲地拉开吉普车门,钻进去,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又朝着机械厂家属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张建军,则走到那辆大卡车旁边,左右看了看,这条小路上暂时没人。
他拉开车门,爬上驾驶室,熟练地摸索了一下,发动了车子。
他驾驶着卡车,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开着车也太扎眼了,要是太远,去便宜坊还得腿儿着。
开了大概十来分钟,他找到了一个偏僻,附近也没人经过,周围都是荒废院子的死胡同尽头。
停稳车,熄火。张建军利用精神力再次确认四周绝对无人,连只野狗都没有。
他心念一动,只见那辆庞大的、墨绿色的解放卡车瞬间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被张建军收进空间里了。
做完这一切,张建军像个没事人一样,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开车而稍微弄皱的衣服,辨明方向,不紧不慢地朝着城中心前门外的便宜坊走去。剩下这点路程,就不算什么了。
......
大约四十分钟后,便宜坊烤鸭店的某个用屏风隔出来的小雅间里,气氛已经相当热络了。
周国栋和丁秋楠并排坐着,张建军坐在对面。桌上已经摆上了片好的,油光酥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鸭,还有配套的一摞摞荷叶饼、几碟深色的甜面酱、切得细细的葱丝、翠绿的黄瓜条等,另外还点了几个便宜坊的招牌炒菜,什么火燎鸭心、盐水鸭肝、干烧四宝之类,摆了大半桌子。
虽然他和丁秋楠刚才算是“默认”了关系,但两人确实还处在刚开始,有点小心翼翼、放不开的阶段,单独相处可能还真有点不知道咋处。
自己本来就不太会说话,有张建军在场,既能缓和气氛,又不至于冷场尴尬,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周国栋最开心的就是吃烤鸭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连忙应道:“哎哟!谢谢军哥!太谢谢了!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我这就去接秋楠!”
一开始,丁秋楠确实非常不好意思,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周国栋但给她卷好的烤鸭,话也不多,问一句答一句。
周国栋虽然性格直爽,但在刚刚确定关系的姑娘面前,也有点放不开手脚,生怕哪句话没说对,或者哪个动作不对劲,惹丁秋楠不高兴。
而张建军也相当卖力,自己这个小老弟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必须得做好“僚机”!
三人聊了一会,气氛也热络了不少,丁秋楠也不再不好意思,看向周国栋的眼神也更加温柔了。
张建军看着眼前的丁秋楠,心里也有些感慨,这是幸亏自己鼓励周国栋,要不然,这丁秋楠还得走原来剧情,这要是真被那个崔大可拿下了,那自己都得膈应一阵!
这顿饭,从下午四点多,一直吃到了晚上八点多,将近四个小时。
光是烤鸭,就干掉了两只!其他的菜也消灭了大半。桌子上一片狼藉,每人前面都有不少鸭骨头。
到最后,虽然还剩下一些炒菜和鸭架汤,但周国栋本着绝不浪费粮食的原则,也可能是想带回去明天接着吃,招呼服务员拿来几个铝制饭盒,麻利地打包起来,嘴里还念叨着:“不能浪费,不能浪费,这都是好东西......回去热热一样香......”
张建军看着他那抠搜又实在的样儿,笑着摇了摇头,也没阻止。
他自己则又去前台,额外打包了两只刚出炉的烤鸭,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出门的时候,他故意落后周国栋和丁秋楠几步,趁周围没人注意,手腕一翻,那两只烤鸭便悄无声息地消失,被他收进了空间里......家里老婆孩子,还有为密室之事操劳担忧了一天的老丈人、丈母娘,也得尝尝这口福不是。好东西当然要跟俩人一起分享。三人走出便宜坊,张建军对周国栋嘱咐道:“国栋,我这边还有点手尾要处理。卡车我先用着。晚上我可能回来得晚点,到时候我去你家还车。你晚上晚点睡,给我留个门就行。”“行,军哥,没问题!你随时来都成!我肯定等着!”
周国栋满口答应,他现在心情好得能上天,别说晚点睡,就是熬个通宵都行。
张建军点点头,又把吉普车的钥匙扔给周国栋:“吉普车你先开着。我办事开卡车方便点。”
周国栋接过钥匙,心里更美了,这可是领导专车啊!他转头看向身边脸颊微红,在朦胧灯光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的丁秋楠,心头一热,提议道:
“秋楠,你看......时间还早,正好军哥的车在我这儿,我带你四处逛逛?看看咱们四九城的夜景?听说北海公园晚上也挺好看的......”他想着趁热打铁,巩固一下今晚的“战果”,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丁秋楠看了看周国栋期待的眼神,又飞快地瞟了一眼旁边明显是给他们创造机会的张建军,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周国栋顿时心花怒放,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张建军见状,笑了笑,也不再当电灯泡,跟他们挥挥手,说了声“走了”。便转身,迈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现在得抓紧时间,先去老丈人家里,趁着夜深人静,把密室里的那些“瓶瓶罐罐”和箱子,收拾出来,做好搬运准备。
那些可都是老沈家积攒了几代人的心血,万一有个磕碰闪失,损失可就大了,也没法跟老丈人交代。
......
而那个气急败坏从周国栋家跑出来的崔大可。
跟个疯子一样冲出院子,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荡了老半天,心里空落落的,又堵得慌,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本来他今天计划得好好的,周末休息,没啥事儿,他特意捯饬得人模狗样,想着如果能约到丁秋楠,就带她去北海或者公园逛逛,划划船,或者去看场电影。
然后嘛......最好能找个借口,托人弄点什么稀罕吃食,或者有什么好玩意儿,然后直接哄到丁秋楠的单人职工宿舍去。
只要到了二人世界地盘,关起门来,就他们两个人,再弄点小酒,炒两个小菜......这男女之间,几杯酒下肚,气氛一到,灯再这么一关,要是丁秋楠不胜酒力,脸蛋红扑扑的,到时候装作两人都喝多了,意乱情迷之下,发生点啥,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他连后续的说辞都想好了,就说是酒后乱性,但也是两情相悦,到时候丁秋楠一个姑娘家,脸皮薄,名声要紧,还能不认?说不定就得跟着他了!
谁能想到啊!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周国栋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偏偏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子!而且这个丁秋楠也是个不知廉耻的!直接就谈上对象了!看丁秋楠那羞答答默认的样子,分明也是对周国栋有意思!
太不甘心了!煮熟的鸭子,眼看着就要到嘴了,结果“扑棱”一下,飞别人碗里去了!还是连汤带肉一点儿没剩!
想到这儿,崔大可心里一阵发狠,一股邪火充斥着大脑。
他冥冥之中就有一种感觉,觉得他跟丁秋楠才应该是天生一对!她合该就是他崔大可的媳妇儿!周国栋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当兵转业的保卫科长,粗人一个,哪点配得上丁秋楠那种有文化又漂亮的姑娘?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崔大可咬着牙,在心里发狠,指甲都快掐进掌心里了,
“这丁秋楠,老子必须要拿下!周国栋,你给老子等着!敢抢老子的女人,有你好看的!”他猛地抬起头,深吸了几口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硬来肯定不行。自己跟周国栋没法比,人家是正经的保卫科科长,在机械厂那是一霸,有权有势,手底下还管着一帮子人。
而且周国栋后面还站着张建军那个煞神!那张建军别看年纪不大,平时笑呵呵的,手段厉害着呢,背景也深,连李副厂长那样的人物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自己要是现在不知死活地去惹周国栋,估计都不用周国栋自己动手,张建军就能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碾死自己。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崔大可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懂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忍着!等老子找到机会,非得让你们好看!”
崔大可强行把心里那股邪念和愤恨压了下去,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平静,但那眼神深处的怨毒,却怎么也藏不住。
现在的崔大可,作为易中海官方认证的“干儿子”,已经顺理成章地搬进了易中海家。
他想着,反正现在也没地方可去,满心的邪火和郁闷无处发泄,先回四合院吧。虽说丁秋楠这边暂时是没戏了,但四合院里不是还有个风韵犹存,一看就很好上手的俏寡妇秦淮如吗?
这个,怎么说他也得想办法拿下!尝尝滋味也好!总不能两头都落空,鸡飞蛋打吧?
想到秦淮如那丰腴熟透的身段,那走路时腰肢和屁股一扭一扭的浪劲儿,那看人时仿佛带着钩子水汪汪的眼睛,崔大可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心里那股在丁秋楠那里受挫后压抑的邪火,又转成了另一种更直接的躁动。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抹了把脸,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迈开步子,朝着南锣鼓巷那边的四合院走去。
......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院里各家各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灯光,空气中飘散着各家晚饭的味道,有炒白菜的,有熬棒子面粥的,偶尔还能闻到一点肉腥味。
易中海此时正坐在中院,手里拿着个破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跟同样出来闲扯淡的阎埠贵和刘海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见崔大可从垂花门那边走进来,易中海抬起眼皮,脸上露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开口道:“回来了,大可!”那语气,还真有点像老父亲对儿子询问,声音里带着关切。
崔大可赶紧收敛心神,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抛开,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快走几步来到易中海跟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嗯,爹,我回来了。”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四九城是真大啊!逛不完,根本逛不完!哪哪都好,热闹,气派!比我们乡下那犄角旮旯强太多了!”他这话半真半假,真是他确实觉得四九城好,假是他此刻根本没心情欣赏。
易中海听了这话,心里很受用,觉得这个干儿子懂事,知道感恩,也满意自己给他提供的这个“平台”。
他笑着用蒲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空马扎:“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看,慢慢逛。咱们这儿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好东西多着呢。等你站稳脚跟,爹带你见识更多。”
这时,坐在旁边的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个大肚子,拿捏着官腔插话道:“老易啊,我说,你这干儿子岁数也不小了吧?眼瞅着也二十大几,奔三十的人了,啥时候张罗着给介绍个媳妇儿啊?这成了家,才能安心跟你学技术,好好过日子嘛!也省得整天往外跑,瞎逛悠。”刘海中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晚辈,但配上他那隐隐的教训口吻,总让人觉得有点别的味道。
易中海闻言,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不悦,不经心地瞥了刘海中一眼。
他心里暗骂:这个刘胖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