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想起玉京山的规矩,语气更重了些:“再说,这神水是借的!盘凌真人说了,救活果树后,空瓶还得还回玉京山,少了一滴、沾了半点污秽,都是坏了东方修士的规矩。你要是敢碰,不光镇元子饶不了你,玉京山的星官顺着气息就能找到你,到时候用星链把你捆在云巅,让你风吹日晒三百年,看你还敢不敢糟蹋宝贝!”
悟空说着,故意把玉瓶往身后藏了藏,还抬手拍了拍八戒的脑门:“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往后取经路上真遇着要命的难处,俺自然会想办法,轮不到你打这神水的主意。现在赶紧跟俺去后花园救树,要是误了时辰,神水灵气散了,咱们几个都得给镇元子当牛做马,到时候你连素斋都吃不上,只能啃树皮!”
五庄观的紫气顺着地脉缓缓流淌,后院人参果树的枯枝虽仍低垂,却似有感应般,枝桠轻轻颤动了一下。镇元子一袭月白道袍,缓步走出八景宫,袖袍扫过阶前的灵草,带起一缕清润的风。他并未睁眼,双目微阖间,眉心那枚刻着地脉图腾的印记轻轻闪烁——这五庄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与他的神念相连,堪比最精密的天罗地网,孙悟空与盘凌踏破观外云海的那一刻,他便已感知得一清二楚。
“东方星力随行,三光神水灵气凝而不散,倒是不负所望。”镇元子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里带着地仙之祖特有的沉稳,指尖轻轻捻动,似在推演神水的纯度。他的神念早已穿透云层,将孙悟空怀中玉瓶的灵光看得通透:那神水之中,不仅有日月星三光的清辉,还裹着玉京山独有的星髓气息,显然是经盘锐夫妇亲手加持过的上品,比他预想中还要精纯三分。
身旁的清风道童躬身问道:“师父,需不需弟子去前院引路?”
“不必。”镇元子缓缓睁开眼,眸中映着五庄观的山川灵脉,“悟空性急,此刻定是带着人往八景宫来,我亲自去迎,也显几分诚意。”他迈步前行,脚下的青石砖上瞬间泛起淡淡的绿纹,那是地脉灵气在为他铺路,每一步落下,都似与洪荒大地产生共鸣。
他心中自有盘算:悟空能顺利取回神水,既印证了盘锐夫妇护持东方道统的心意,也说明这石猴的机缘确实深厚。自己与悟空结拜,本就是看中他身上的补天石气运与道家根基,如今有玉京山兜底,人参果树复苏在望,取经量劫的东方脉络也愈发清晰——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而另一边,孙悟空正提着玉瓶大步流星往前走,金箍棒在指尖转得呼呼作响,嘴里还在叮嘱八戒:“呆子,一会儿见了镇元子,少说话多做事,别把你那荤腥气露出来,坏了神水的药效!”
八戒缩了缩脖子,嘟囔道:“知道知道,俺老猪闭紧嘴还不行嘛!”
沙僧跟在唐僧身侧,低声道:“师父,镇元子大仙亲自前来,想必是已知晓大师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