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茹碰了一鼻子灰，气呼呼地离开。
几人继续畅饮，相比于从前，她们那姣好的面颊上都多了几分愁容，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福宝，此去北凌，山高路远，望你珍重。”秦怀素举起手边的琉璃盏，仰头，一饮而尽。
江映晚紧跟着提了一杯果饮，脑海中不禁想起刘涵茹方才那嚣张模样，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你若能和南宫珩平安离开最好，就怕有人从中作梗。”
杜福宝握紧她的手：“晚姐姐放心，北凌皇帝为了让阿珩回去，自愿将边境两座城池划分给大苍，厉彦辰刚尚未完全掌握朝纲，权衡利弊以后，已经答应放我与阿珩归去。
而且，负责城门布防的是我伯父旧部，定不会与我为难。”
江映晚点头：“那就好，福宝，祝你一路顺风。”
杜福宝眼眶红红的猛饮一口酒，然后提着裙摆就要给江映晚跪下，江映晚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
她急忙起身：“福宝，你这是做什么？”
杜福宝抬眸，眼神中迸发着真诚的内疚：“晚姐姐，不管怎么说，上京城有今日局面，是我对不住你们。
如果当初不是我非要和阿珩成亲，是我执着不放手，他或许就不会落入险境，连累你和玄王殿下。
晚姐姐，真的、真的对不起…”
杜福宝话说到一半儿，肩膀就止不住抖动起来。
她胸无半点城府，江映晚自然知道她这段日子过得有多么压抑。
江映晚心疼地将人扶起，再次强调：“这不是你的错！”
“你安安心心去北凌，乌云很快便会散去。”
杜福宝来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万里晴空，阳光明媚耀眼。
“哪里有乌云？”
一旁默不作声的秦怀素噗嗤一笑，方才沉闷的气氛瞬间缓和。
秦怀素搀两人坐好，再次端起酒杯：“我们今日，只是为了福宝践行，其他杂七杂八的都先放一放，我干了，你们随意！”
杜福宝被秦怀素这豪迈的举动所感染，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一杯接一杯下肚，没一会儿就醉了。
江映晚面对酩酊大醉还不忘和自己道歉的杜福宝，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刚扶杜福宝走出包厢，迎面便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映晚眉头微处。
“姐姐，好久不见。”林暮雪上前笑着打招呼。
江映晚语气生硬，向后躲的动作更是将她的嫌弃展露无余。
“我爹娘膝下一儿一女，并未给我填什么姊妹，你快别在这儿瞎攀亲戚。”
多日不见，林暮雪看起来清减了许多，原本圆润的下巴变得尖锐，像是锥子一样，让那张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脸多了几分刻薄的真相，看来她过得并不好。
“方才，刘涵茹和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姐姐聪慧过人，又怎会不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江映晚狐疑地打量着她：“你今日突然和我示好，莫不是想和我结成盟友？”
林暮雪点头。
“实不相瞒，自从姐姐离府后，王爷对姐姐一直念念不忘…”
林暮雪顿了顿，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姐姐也知道，如今王爷离那里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姐姐助我重得王爷喜爱，待王爷功成那日，我定为姐姐进言。”
见江映晚依旧不为所动，林暮雪咬咬牙：“依旧姐姐为大，妹妹为小，如何？”
林暮雪说完，便抬起头仔细打量江映晚的反应，江映晚愣了良久，轻蔑一笑：
“和我结盟，凭你也配？”
林暮雪诧异地看着她，她自认为自己给出的条件极为诱惑，亦没料到时至今日江映晚还如此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