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嘴唇嗫嚅着，“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
于淼关于恋爱的认知还停留在二十岁时，拉拉小手，接个吻，下课一起压马路，看个电影的阶段。可姚思安早已经过了冒着暴雨去送伞的年纪，他现在的恋爱，更加务实。
在一起这一年多来，姚思安送于淼礼物，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收了就摆那儿，包装都不拆，好像随时准备退给他似的。
姚思安有时候会拆了包装直接给于淼戴上。项链，手镯，脚链，他恨不得给他全身上下都加条链子，生怕她跑了似的。
姚思安送她衣服鞋子，她也不爱穿。整天还是从前那副朴素打扮。这他都能忍，唯独她那些老古董的睡衣，一点情趣没有。
他忍不了！
后面他把那几条布袋子似的睡裙，收拾收拾都给藏了起来。原本想扔掉来着，想着要是对她有特殊意义岂不是又惹祸了，所以只是收起来放到了衣帽间的最高处。她不登梯子，很难发现。
衣柜里新添了一排布料清凉的吊带睡裙，长度都在膝盖以上。于淼一开始有点害羞，后面发现自己想多了，睡衣能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姚思安兴奋得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恨不得夜夜做新郎。于淼偶尔也会揶揄他：“悠着点吧，你也不年轻了。”后面就不说了，免得某人为了证明自己而对她压榨得更狠。
姚思安总结了两人重逢后的点点滴滴，想到两人的年龄差距，又想到于淼停留在二十二岁的恋爱情商，忽然笑了。
姚思安在于淼身侧坐下，勾起手背，蹭了蹭于淼的脸，宠溺的语气说：“这一天天，像哄孩子似的。淼淼，这几年你真是被耽误了。”
于淼眯着眼睛看他，姚思安调笑着：“咱俩，像大哥配萝莉。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你说什么？”于淼语气不太好。
姚思安将人搂在自己怀里，老父亲的口吻：“你啊，就是个拧巴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于淼有点喜欢听他叫自己小女孩儿。
她耳朵痒痒的，像是被禽类身上最柔软的那根羽毛撩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刚刚那句。”
姚思安认真回忆：“你是小女孩儿？”
“嗯。”于淼轻声应道：“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于淼将自己的脸贴在姚思安的胸口，撒娇中带着一丝哀求：“姚思安，你疼我好不好？”
姚思安一侧手臂搭在于淼背上，轻轻拍打。于淼将自己的头更深地埋在他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妈死后，再也没有人疼我了。姚思安，我很孤独，也很怕。”
姚思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对了，于淼忽然变得很柔软。
“姚思安，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除了磊磊，我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不管你爱不爱我，你要了我的身体，就要疼我。”她态度执拗，带着些孩子气的倔强。姚思安知道于淼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依靠了。
姚思安知道一点于淼家里的情况，她父亲是个赌棍，跟赌博认识的女人搞外遇，把家里的钱挥霍一空后又嫌弃生病的妻子。于淼的母亲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想要卖房子治病时才发现房子已经被他父亲抵押给银行。
那时于淼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委身于他。姚思安不缺女人，当初愿意出钱，一是因为于淼有点姿色，二是看她实在可怜。
她当时不过二十出头，一朵花还没开的年纪。姚思安觉得与其让别的禽兽祸害了她，不如自己这个还有点人性的禽兽收了她，就当他做好人好事了。
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因为他的帮助摆脱了当前的困境，却又陷入另一种困境。仔细想想，也实在可怜。
姚思安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睫毛颤动的小女孩儿，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得到肯定答案，于淼抽抽搭搭哭了，哭得还挺伤心。姚思安低头吻她，于淼回吻。
接吻间隙，于淼边哭边说：“哥哥，爱我。”姚思安第一次在于淼嘴里听到这样的称呼，觉得有趣又有点享受。
于淼放开自己的时候，很可爱，软软的像只小兔子。姚思安忍不住调侃她：“看不出，你喜欢这样的称呼。”
他喜欢欺负小兔子，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于淼咬他的喉结，威胁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姚思安咽了下口水，“我告诉谁啊？”
于淼的牙齿抵住他的喉骨，微微用力，“你的那些兄弟，姚思安，我不喜欢你跟别人谈论咱们上床的细节，你不要说。”
姚思安手掐着于淼的腰，将她整个人向上提了一下，“那再叫两声哥哥。”
于淼舔了下他的喉结，娇滴滴地说：“思安哥哥，思安哥。”
顿了顿，又补充：“老公～”
姚思安脑子里炸开烟花，猛然想起抱她来室外的初衷。下一秒，天空适时炸起烟花。
于淼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本能缩到姚思安怀里。“爆炸了！”反
应过来时，又很兴奋。“烟花，现在还能放烟花？”
姚思安嘿嘿笑，“送你的。”
于淼的表情有一秒僵滞，转瞬又如绽放的夜檀。她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满眼兴奋地看着墨蓝天际上为她绽放的金属花朵。
“谢谢你，姚思安。我们现在有点像谈恋爱了！”
姚思安指了下自己的脸：“亲哥哥一口”
于淼主动吻他的嘴巴，两人在火树银花之下拥吻。
沈珒跟温璟予原本因为姚思安而闹了点不愉快，温璟予正在房间里生闷气。因为个男人吃醋，虽然有点离谱，但又很现实。沈珒听见烟花绽放的轰隆声招呼温璟予出门。
温璟予看到烟花的那一秒，原本那点醋意烟消云散，很兴奋地搂着沈珒的脖子亲：“什么时候准备的呀，我都不知道。”
沈珒笑笑，“你知道了，还能叫惊喜吗？”
另一处院子，贺正骁从背后拥着黎书禾，两人安静地站在鹅卵石上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
黎书禾笑问：“这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