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自去找那个焦头烂额的托尼马。
在国外Icq的打压下，以及国内YY崛起的双重压力下，
oIcq已经岌岌可危。
原本就规模不大的企鹅公司，此刻被两面夹击，毫无招架之力。
YY虽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好在没有法律上的麻烦。
可Icq就不同了，在国家即将加入世贸组织的关键时刻，如果闹出跨国管司，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更何况对方证据确凿，托尼马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最后被迫暂停了网络服务。
没有资金，公司也快要撑不住了，在线人数更是寥寥无几。
实在没办法，托尼马只能解散公司，把最后一点钱分给大家，让大家各自谋生。
“马总——”
突然，一个员工冲进办公室。
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托尼马，冷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又有什么坏消息？”
“不是坏消息，是好消息！耀光公司的林总要来深镇了，他们说要收购咱们公司！”
“什么？！太好了！”
就在林天耀刚刚登上飞机，准备前往深镇见托尼马的时候。
燕京机场，一架从海边城市飞来的航班缓缓降落。
过了十几分钟。
一个长发波浪、口红鲜艳、穿着很有香江风格的美女，拉着行李箱缓缓走出机场大厅。
她身后的中年男人一脸认真地说：
“半夏，这次去燕京恐怕不太顺利。
这次钢价涨得离谱，咱们是赚了点钱，但想建钢铁厂哪那么容易。”
“所以我想来燕京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批个炼钢厂的许可。”
许半夏眼神坚定地望向机场外热闹的街道。
她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从96年开始跟着滨海钢材市场的老大伍建设做废钢生意起，许半夏就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赚它一个亿。
现在，去年，也就是99年，全球钢价疯涨，国内钢材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虽说许半夏还没赚到一个亿，但五千万是妥妥的有了。
继续做废钢生意，再过几年目标就能实现。
可自从去年和伍建设他们争东北钢铁厂失败之后，她又给自己定了个新目标——投资一家钢铁厂。
滨海那边对批炼钢厂不太感冒，毕竟市里已经有了一家炼钢厂。
不管许半夏怎么托关系、拉人脉，都没人答应。
最后，她只能来燕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合作伙伴或者投资人支持炼钢厂。
毕竟，全球钢材价格都在涨，炼钢厂的利润也在猛增。
按市场经济的规律，至少未来四五年钢材价格还得稳稳地涨。
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收回炼钢厂的投资再赚上一笔了。
“半夏，不是我说你，炼钢厂这事咱们搞不定的……”
赵垒还在劝她。
“依我说，咱们还是继续干废钢生意吧。
你现在有了堆场，钢材价格还在涨，不用几年，咱们就能成为滨海甚至周边最大的废钢公司。”
许半夏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打断：“行了赵垒，我知道你是好意，不想让我赔本。
可你跟我干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吗？”
“好，你不轻易放弃，可你有没有想过我？”
赵垒也不高兴了。
许半夏愣了一下：“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呵呵，你知道滨海的人都怎么说吗？说我就像你的跟屁虫，你说什么是什么，哪还有以前那个小洋人的样子？”
赵垒说完这些话，干脆直接摊牌了。
自从1996年，许半夏从国外弄回一批废钢后，那年国际钢价大跌，作为外资钢材公司负责人的小洋人也因为借给许半夏一大笔钱被牵连，最后不得不走人。
整整两年！
直到去年中旬，国际钢价才慢慢恢复。
外资公司立马又把赵垒叫了回去，还从许半夏那里买了些废钢。
后来，赵垒索性把工作辞了，和许半夏一起打拼。
但这让滨海好多认识赵垒的人都嘲笑他，说以前那个风光的小洋人现在成了别人的跟班。
赵垒是个有自尊的男人，以前还那么风光，哪受得了这种气？
所以当许半夏提出要去东北拍卖炼钢厂时，赵垒一直持反对意见。
但许半夏下了决心，谁说都没用。
眼看着伍建设他们抢到了炼钢厂，赵垒刚乐呵没多久，许半夏又说要自己建炼钢厂。
这不是瞎胡闹嘛？炼钢厂是那么好建的吗？设备、技术、人才，哪个不是大难题？
许半夏就靠着那几千万想建炼钢厂，简直是做梦。
但没办法，许半夏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赵垒也一样。
没辙，赵垒只能跟着去燕京，想劝许半夏放弃，好好做废钢生意算了。
“赵垒，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许半夏被赵垒的话惊到了，过好一会才说：“赵垒，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恩情，要不是你当初支持我，也没有今天的我。”
“但现在我需要你的支持！”
赵垒眼神坚定地说：“半夏，咱回去吧。
回去后好好经营废钢公司，我相信凭我的能力加上你的执行力，咱们一定能走向世界，甚至走得更远。”
“我信你，也信你能带着我们半夏废钢公司走向世界。
但……”
许半夏深吸了口气：“这改变不了我是个二手贩子的事实！”
“对不起，赵垒，但我必须建这个钢厂。”
赵垒听到这话，脸都气红了：“行，你去建吧，我撤资！”
“行，我这就让财务把你的股份退给你。”
许半夏点了点头。
见她这么无情，赵垒转身就走。
刚走出机场，他又回来了，买了张机票准备回滨海。
他相信许半夏最后还得来找他，毕竟办个炼钢厂的批文哪那么容易。
许半夏在燕京又没人能帮上忙，根本搞不定。
看着赵垒头也不回地走了，许半夏眼里泛起了泪花，擦掉眼泪，拖着行李箱直奔出租车。
几年前去鹅国被骗她都没哭，这次却忍不住了，因为她知道就算以后两人和好了，这道裂痕也永远在。
在深镇科技园里，托尼马的小公司里。
托尼马毕恭毕敬地站在林天耀身后：“林总，数据都在这儿，就是运营被有关部门给停了。”
“员工呢？”
林天耀看了眼还显稚嫩的托尼马，心想双马怕是要少一个了。
或许，可以把这俩都招揽过来？
“都解散了，但我有他们的联系方式，随时能叫回来。”
“那就叫回来，以后并入耀光公司。”
现在了解互联网和编程的高手真是太稀缺了，林天耀那边正急需这样的顶尖程序员呢。
“明白了，林总。”
托尼马连忙点头应承：“我这就去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继续干。”
林天耀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听说你们公司卷进麻烦里了？那个oIcq该停就停了吧，以后整个团队都要转移到耀光的YY即时通讯项目上来。”
“好……好吧。”
托尼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近一年的辛苦努力就这么付诸东流了，任谁都会心有不甘的。
“托尼。”
林天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得明白，老是模仿别人早晚得完蛋。
在互联网这行刚开始的时候，咱们得学会创新，自主研发才是正道。”
“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真正成为一家有竞争力的互联网公司，才能跟国外的那些大佬抗衡，而不是一味地抄袭他们的名字和点子。”
托尼马的企鹅公司其实做得挺不错的，虽然从Icq那里借鉴了不少东西，但总体来说还算可以。
在林天耀还没搞出YY的时候，他也是企鹅的一个忠实用户呢。
不过林天耀也提醒托尼马，要是不懂得创新，早晚得被别人超越。
这话不光是对现在的托尼马说的，也像是在说770之前走过的弯路。
想想托尼马的公司几次差点翻船，大多都是因为故步自封或者太贪心。
特别是2002年那会，为了赚钱搞了个收费靓号服务，结果让好多竞争对手看准机会推出了免费的即时通讯软件。
后来的3q大战和微博之争更是让大家看到了缺乏创新的严重后果。
要不是后来抓住了智能手机上的微信这个机会，企鹅可能根本成不了后来的社交霸主。
至于游戏方面嘛，就不说了，毕竟玩法就那么几种，你出个赛车游戏我就跟着出个类似的，你做射击游戏我也得跟上节奏。
听到林天耀的建议，托尼马心里五味杂陈。
林天耀给出的待遇确实很诱人，国内顶级的薪水。
但托尼马心里一直有个创业梦，就算oIcq不行了，他也想试试别的领域，比如门户、音乐、新闻网站，甚至是像雅虎那样的搜索引擎。
“托尼，你是个挺不错的管理者，但创业这方面嘛，还差了点火候。”
林天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严肃而认真，“不过我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
加入我们耀光后，我会专门设立一个游戏部门，让你全权负责。”
托尼马沉默了，他有些犹豫不决，但内心的梦想让他难以轻易做出选择。
林天耀笑着对托尼马说：“只要你干得好，将来想创业的话，我肯定全力支持你。
比起即时通讯和门户网站，国内的游戏市场还是块没怎么被啃动的肥肉呢。”
确实，能在互联网行业混出名堂的人，哪个愿意屈居人下。
像托尼马、杰克马这些人，能从成千上万的从业者里脱颖而出，靠的就是那股子野心和真本事。
林天耀压根就没真想过要让托尼马来给自己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