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之下,心火燎原

性感北极贝

首页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顾少蚀骨宠,霸总夫人是毒医何雨柱:我居然有了系统综影视之我为女配平遗憾英雄无敌之穷途末路内夜夫人携崽惊艳全球绝世帝神叶云辰萧妍然神医傻妃:腹黑鬼王爆萌妃六年后,五个缩小版大佬锁定特工妈咪进步中2轮回之主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 性感北极贝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全文阅读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txt下载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章 荆棘王冠与守望者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祁奥阳视角)

>我穿越到凹凸大赛的第一天就遇见了格瑞,他银发紫瞳,提着那把着名的绿色大刀。

>“烈斩?”我脱口而出。他眼神一凛,刀锋瞬间抵住我的喉咙:“你认识它?”

>三个月后,我成了唯一能在格瑞练刀时呼呼大睡的人。

>“吵死了。”他总这样说,却默默收起烈斩坐到一旁。

>直到鬼天盟围攻那天,我浑身浴血,圣光织愈的白铃碎了一半。

>格瑞的烈斩第一次在我面前发出悲鸣般的震颤。

>“谁准你们动她?”他的声音比刀锋更冷。

>(格瑞视角)

>她躺在医疗室昏迷三天,床头堆满我送的黑巧克力。

>凯莉嚼着泡泡糖调侃:“大赛第二亲自当护工?”

>我沉默着擦烈斩,刀身映出她苍白的睡颜。

>那个总在玫瑰园逗猫的少女,那个赤狱裁罪出鞘时连嘉德罗斯都侧目的战士。

>她不知道,每次她哼着歌给伤口缠丝线时,我都在转角处凝视。

>就像她不知道——我枕头下压着朵干枯的玫瑰,来自她元力暴走那天,为我挡下致命一击的左手。

---

### 祁奥阳视角

刀锋贴上来时,冰冷的金属感激得我汗毛倒竖。眼前是双淬了寒星般的紫瞳,银白色碎发被风沙掠起几缕,拂过线条紧绷的下颌。他身后,那把标志性的绿色大刀——**烈斩**——正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活物在渴望着什么。

“你认识它?”格瑞的声音比刀锋更利,字字凿进空气。

喉咙被压迫着,我只能挤出气音:“参赛者手册……第37页……武器图鉴……”

压迫感骤然消失。我踉跄后退,捂着脖颈大口喘息。他审视的目光像解剖刀,从我被汗水黏在额前的黑色长发,扫到沾满迷宫星尘土的运动裤。**大赛积分榜第二的压迫感,果然名不虚传**。

“新人?”他收刀转身,绿色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弧,“别乱认东西,会死。”

这是我**穿越到凹凸世界的第七个小时**。上一秒还在宿舍熬夜赶论文,下一秒就跌进这片充斥着怪异金属植物与悬浮赛道的荒原。所谓的“参赛者手册”像块烫手铁片般砸在我脚边,封面烫金大字“凹凸大赛”刺得眼睛生疼。手册第37页明晃晃印着格瑞和他的烈斩,标注着“极度危险”。现在,危险本人留给我一个银白色后脑勺,正大步流星地离开。

“喂!”我冲那背影喊,“医疗区怎么走?”脚踝钻心地疼,估计是穿越时崴的。

他脚步没停,烈斩的刀柄却朝右侧某个悬浮平台点了点。

---

生存成了首要命题。凹凸大赛的残酷远超想象。**弱肉强食的规则**,神出鬼没的魔兽,还有那些为积分不择手段的参赛者。我的初始积分只够换最基础的生存包——几管味道像过期牙膏的营养剂,一把小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

第一次遭遇劫掠是在锈蚀峡谷。三个獐头鼠目的参赛者围住我,目光黏在我刚用最后积分兑换的一盒黑巧克力上。“小妹妹,好东西要分享啊。”为首那个搓着手笑,露出焦黄的牙。

肾上腺素飙升。穿越前我连打架都没看过几场,此刻身体却先于大脑行动。背包甩向黄牙脸的同时,右手本能地虚空一握——不是那把兑换来的小破刀,而是某种更灼热、更凶戾的东西从骨髓深处被唤醒!

**黑红光芒炸裂**,一柄长剑凭空凝成。剑身缠绕着熔岩般的暗纹,柄部狰狞如龙骨,炽热高温让空气都扭曲起来。它在我手中兴奋地震颤,发出渴血的低吟。

“**赤狱裁罪**……”我念出烙印在脑海里的名字。

黄牙脸被背包砸得鼻血横流,骂骂咧咧扑来。我闭眼,挥剑!没有章法,只有求生的蛮力。黑红剑光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啸。惨叫刺耳。再睁眼时,地面留下三道焦黑的深沟,黄牙脸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哀嚎打滚,另外两人早已屁滚尿流地逃了。

我拄着剑大口喘息,虎口被震裂,血腥味混着剑身的硫磺气息冲进鼻腔。胃里翻江倒海。这就是我的元力?如此暴戾……正恍惚间,一道熟悉的银白身影静立在峡谷上方的悬石边,烈斩斜倚肩头。**格瑞**。不知看了多久。紫瞳里没什么情绪,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对视仅一秒,他转身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

第二次“偶遇”发生在**玫瑰园**——大赛地图里一个美丽的陷阱。成片成片血一样浓烈的红玫瑰肆意绽放,甜腻香气下藏着食人花般的藤蔓。我冒险潜入是为了任务要求的稀有药草,却差点被藤蔓绞成花肥。是赤狱裁罪狂暴的斩击撕开了一条血路。精疲力竭逃到边缘安全区,我瘫坐在一丛相对温顺的白玫瑰旁,手指被尖刺扎得鲜血淋漓。

“喵……” 微弱的叫声从荆棘深处传来。

一只脏兮兮的**小黑猫**,后腿被捕兽夹锈蚀的锯齿死死咬住,琥珀色的大眼睛盛满痛苦。它那么小,像一团被遗弃的破布。心一下子揪紧了。我顾不上伤口,用赤狱裁罪小心翼翼撬开兽夹。小猫的腿骨可能断了,气息奄奄。治愈的冲动再次压倒一切。我左手摊开,柔和的白光汇聚,凝成一个**剔透的白玉铃铛**——“**圣光织愈**”。

铃铛轻摇,清越如泉。细如蛛丝的光线从铃口流淌而出,温柔地缠绕上小猫血肉模糊的后腿。光丝渗入皮肉,断骨弥合,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粉嫩的新肉。小猫的呼吸渐渐平稳,蜷缩在我沾满血污和泥泞的膝盖上,发出细小的呼噜声。阳光穿过玫瑰丛,在它乌黑的皮毛和我漆黑的发梢上跳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疲惫排山倒海般涌来。我靠着花丛,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吵死了。” 低沉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一个激灵惊醒!格瑞不知何时站在几米外。他换下了大赛制服,穿着简单的灰色训练服,额发微湿,像是刚结束训练。烈斩并未出鞘,只随意地拎在手中。紫瞳扫过我膝头安睡的小猫,又落在我被光丝包裹的左手,最后定格在我脸上,那里大概还残留着打哈欠挤出的泪花。

“在……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我结结巴巴,脸有点发烫。

“你打呼噜的声音,”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板无波,“会把真正的掠食者引来。” 说完,他竟直接走到我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烈斩横放膝头,闭上了眼睛。一副“我也要休息,你安静点”的模样。

阳光暖融融的,玫瑰香气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金属气息。小猫在我腿上睡得香甜。我看着格瑞线条冷硬的侧脸,那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人……是怕我再睡着遇到危险,才故意留下的?

---

**双形态元力**的秘密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暗流涌动的赛场上激起了不易察觉的涟漪。赤狱裁罪的狂暴破坏力在积分赛中崭露头角,圣光织愈的精妙治愈能力则让我在迷宫星生存关卡成了临时小队争相拉拢的对象。麻烦也随之而来。

“祁奥阳?”一个穿着华丽、趾高气扬的金发少女拦住我的去路,身后跟着几个气息不善的跟班,“听说你的治愈能力不错。跟我们走一趟,雷狮大人需要个‘护理师’。” 她口中的雷狮,正是积分榜第三的雷狮海盗团核心成员,以桀骜不驯和破坏欲闻名。

“我有队伍了。”我握紧藏在袖中的白玉铃铛,赤狱裁罪的灼热感在意识深处躁动。

“哦?”金发少女挑眉,指尖跳跃着危险的紫色电火花,“是那个总躲在你后面,连预赛前百都进不了的废物小队?还是……”她故意拖长音调,笑容恶毒,“那个银头发的独行侠?可惜,格瑞大人再强,也管不到雷狮海盗团的事!”

紫色电光如毒蛇般噬来!速度快得惊人。圣光织愈的防御光丝仓促间只来得及在身前交织成薄薄一层。“滋啦!”光网碎裂,电流狠狠抽在我左肩,剧痛伴随着麻痹感瞬间席卷半边身体。我闷哼一声,被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

“敬酒不吃吃罚酒!”金发少女冷笑,更多电光在掌心汇聚。

赤狱裁罪!心底的凶兽在咆哮。黑红光芒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

一道凌厉无匹的绿色刀罡,撕裂空气,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轰然劈落在我们之间!坚硬的地面被斩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尘土冲天而起。

尘埃稍散。格瑞的身影如标枪般立在沟壑另一端。烈斩并未完全出鞘,仅仅露出的半截刀身,闪烁着幽冷的绿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紫瞳深处却像冻结了万载寒冰,目光锁死在金发少女身上。恐怖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固了。那几个跟班两股战战,几乎瘫软在地。

“格……格瑞大人!”金发少女脸色惨白,指尖的电火花瞬间熄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只是……只是奉雷德大人的命令……”

“滚。”只有一个字。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味。

金发少女如蒙大赦,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消失在通道拐角。

格瑞的目光这才转向我,落在我被电光灼伤、焦黑一片的左肩。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麻烦。”他吐出两个字,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我笼罩。他伸出手,似乎想查看我的伤势,却在即将触碰到我肩头烧焦的布料时,猛地顿住。指尖蜷缩了一下,迅速收回。仿佛被烫到。

“能走?”他移开视线,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能……”我忍着痛点头,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刚才他眼中那瞬间的冰寒……是因为我?

他没再多言,转身走在前面,步伐刻意放慢了些许。烈斩在他手中沉默着,像一头暂时收敛了爪牙的凶兽。我默默跟上,看着他挺拔而孤绝的背影,左肩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悄然渗入被电流麻痹的心口。

---

信任是一株缓慢生长的藤蔓,在并肩作战的硝烟与血腥中悄然缠绕。格瑞依旧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他出现在我周围的频率明显高得反常。

有时是在训练场。高强度使用赤狱裁罪后,我总会累得瘫在角落,像条脱水的鱼。迷迷糊糊中,总能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睁眼,总能看到他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擦拭着烈斩的刀锋。刀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吵。”当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时,他会硬邦邦地丢来一个字,然后收起刀离开。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和一份……残留的安心感。

更多时候是在任务途中。穿越前就根深蒂固的“睡懒觉”恶习,在危机四伏的凹凸大赛简直是催命符。一次在幽暗星森林采集任务,我倚着一棵散发荧光的巨木打盹,差点被潜伏的毒箭木妖拖进地底当肥料。是烈斩的刀光及时劈碎了缠上脚踝的藤蔓。我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格瑞,他脸色比平时更冷几分,紫瞳里像是压着怒火。

“想死,可以换个地方。”他声音绷紧,带着一种后怕的严厉。

“对……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头,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

他没再说话,只是接下来的路程,他始终走在我侧前方不远的位置,烈斩的刀柄微微外倾,保持着随时可以出鞘的姿态。森林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间或传来远处魔兽的嘶吼。他的背影并不宽阔,却像一堵沉默的山峦,隔绝了所有潜藏的危险。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着我,眼皮又开始打架……

“……跟上。”他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却像警钟敲醒我的瞌睡虫。

“哦!”我赶紧小跑两步,跟上那抹银白。

---

**鬼天盟**的阴影,如同阴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大赛的每个角落。这个由鬼狐天冲一手操控的神秘组织,像一张巨大的蛛网,以“互助”为名,吸纳、控制着大量中下游的参赛者,编织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当我因为一个高额积分任务踏入“骸骨回廊”时,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不祥元力波动,脚下的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四周嶙峋的怪石背后,影影绰绰浮现出戴着统一鬼脸面具的身影,足有数十人之多!他们沉默地包围上来,眼神透过面具孔洞射出贪婪而冰冷的光。为首一人面具上绘着血色的狐狸纹路,气息阴鸷,正是鬼狐天冲麾下的得力干将——“血狐”。

“祁奥阳小姐,”血狐的声音沙哑难听,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的双重元力,鬼狐大人很感兴趣。跟我们走一趟,或者……把你的元力种子留下。”

赤狱裁罪在我手中咆哮而出,黑红剑光暴涨!先下手为强!狂暴的剑气如同地狱之火犁过地面,将冲在最前的几个鬼天盟成员狠狠掀飞,惨叫声刺破死寂的回廊。“做梦!”我厉喝,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同时在左手浮现,丝丝缕缕的光线迅速缠绕全身,形成一层流动的防御光茧。

“冥顽不灵!”血狐冷哼一声,手中多了一对淬毒的漆黑钩爪,“结阵!耗死她!”

鬼天盟成员训练有素地散开,结成一个诡异的阵型。阴冷的元力波动连成一片,如同沉重的泥沼,瞬间将我笼罩!动作陡然变得迟滞,赤狱裁罪每一次挥动都像在黏稠的胶水中进行,消耗倍增。毒爪、暗箭、束缚类的元力技能从四面八方刁钻袭来!

“噗嗤!”一道毒爪撕裂了光茧,在我右臂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迅速蔓延。紧接着,一支缠绕着黑气的箭矢穿透防御缝隙,狠狠钉入我的左腿!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单膝跪倒在地。

“圣光织愈!”白玉铃铛疯狂摇动,光丝拼命涌向伤口,驱逐毒素,修复创伤。但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新添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破碎的衣袍,滴落在惨白的骨殖上,触目惊心。体力在飞速流逝,元力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赤狱裁罪的光芒变得明灭不定,圣光织愈的铃声也微弱下去。

更多的攻击如同嗜血的蝗虫扑来。视野被狰狞的鬼脸面具和恶毒的元力光芒填满。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口鼻。要……结束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时——

“铮——!!!”

一声穿金裂石、饱含着无上愤怒与悲鸣的刀啸,如同九天惊雷,悍然炸响在骸骨回廊的每一个角落!这啸声并非来自物理的震动,而是源于元力武器核心的共鸣,是灵魂的震颤!

一道庞大到足以遮蔽天日的绿色刀罡,裹挟着斩断星辰、撕裂寰宇的恐怖意志,如同天河倒灌,轰然降临!

轰隆隆隆——!

大地在哀鸣!血狐精心布置的鬼天盟困杀大阵,连同那些狰狞的怪石、堆积如山的骸骨,在这毁天灭地的一刀面前,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纸片,瞬间灰飞烟灭!刺目的绿光吞噬了一切。狂暴的冲击波将残余的鬼天盟成员像破布娃娃一样掀飞、撕碎!惨嚎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

烟尘如怒海狂涛般翻卷,缓缓沉降。一道身影,如同亘古屹立的孤峰,挡在了我与毁灭的狂澜之间。

**格瑞**。

他背对着我,银发在狂乱的气流中烈烈飞扬。那把名震大赛的烈斩,此刻已完全出鞘。翠绿色的巨大刀身不再是往日的冷硬内敛,而是燃烧着沸腾的、近乎实质化的碧绿光焰!光焰疯狂扭曲升腾,发出低沉而持续的悲鸣,如同受伤巨龙的咆哮。刀身周围的空间都在高温与狂暴的能量下微微扭曲、塌陷!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大赛第二,而是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只为杀戮而生的修罗!

“谁……”格瑞的声音响起,比万载玄冰更冷,比烈斩的悲鸣更厉,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尸山血海的杀意,狠狠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上,“准你们动她?”

血狐是少数几个在刚才那一刀余波中侥幸活下来的。他半边面具碎裂,露出下面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身体筛糠般抖动着,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湿痕。他看着格瑞,看着那把燃烧着毁灭之焰的烈斩,如同看到了宇宙终结的具象。

“怪……怪物!”血狐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连滚爬爬地向后逃窜。

格瑞甚至没有看他。燃烧的烈斩只是随意地、朝着血狐逃窜的方向,斜斜一挥。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细长碧绿刀线,无声无息地划过空间。

奔跑中的血狐,连同他身后百米内的一切——嶙峋的岩壁、巨大的兽骨、奔逃的其他鬼天盟成员——动作瞬间定格。下一刻,沿着一条绝对光滑的斜线,无声无息地错开、滑落。切口处光滑如镜,连血液都来不及渗出!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化为废墟的回廊。只有烈斩刀身上绿色光焰燃烧的噼啪声,以及那低沉悲鸣,在无声地宣告着触犯逆鳞的代价。

格瑞缓缓转过身。燃烧着碧绿光焰的烈斩斜指地面,在他身后拖曳出一道熔岩般的灼痕。他一步步向我走来,靴子踩在骨粉与灰烬之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此刻覆盖着一层寒霜,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紫罗兰色的眼瞳深处,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控的暴戾与……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后怕。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远处废墟透来的微光。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浓烈的血腥味和他身上那股被硝烟与毁灭浸透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低头看着我,目光如同滚烫的烙铁,扫过我右臂深可见骨的翻卷皮肉,左腿那支兀自颤动的黑箭,脸颊被碎石划破的血痕,以及被鲜血和尘土彻底染污、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碎衣裙。

他拿着烈斩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惨白,微微颤抖着。刀身上那沸腾的悲鸣似乎又尖锐了一分。

我试图扯出一个表示“我还好”的笑容,嘴角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吸了口冷气。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还握在左手中,但光芒黯淡得像风中残烛,铃身甚至裂开了一道细纹。

“格瑞……”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他猛地蹲下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烈斩被他随手插进身旁焦黑的地面,刀身的光焰不甘地跳跃了几下,才渐渐收敛起狂暴,但低沉的悲鸣依旧持续。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我腿上的箭矢,又在咫尺之遥猛地顿住。指尖悬在半空,微微蜷曲。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沾满血污的琉璃。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眼时,那翻腾的暴戾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潭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忍着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紧绷感。

下一秒,他并指如刀,快如闪电般削断了露在我腿外的箭杆!动作干净利落,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二次伤害。剧痛还是让我眼前一黑,闷哼出声。

紧接着,一股温厚精纯的元力,带着大地般的沉稳与包容,透过他按在我肩头的手掌,汩汩涌入我近乎枯竭的身体。这股元力与我自身的圣光织愈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我左手的白玉铃铛轻轻一震,黯淡的光芒竟稍稍稳定了些许。

“你……”我惊讶地看着他。从未听说格瑞还有治愈类的能力!他是在用自己精纯的元力本源,强行为我续命、激发我的自愈能力!

“别说话。”他打断我,眉头紧锁,脸色比我这失血过多的伤者还要苍白几分。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顺着紧绷的侧脸线条滑下。持续的输出显然对他也是巨大的负担。

他一边维持着元力输送,一边极其迅速地处理着我身上其他伤口。撕开被血黏住的衣袖,用烈斩斩下相对干净的里衬布料,动作近乎粗暴却又在关键处带着一种笨拙的小心翼翼,为我包扎右臂的撕裂伤。他离得极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银白色睫毛每一次细微的颤动,感受到他喷在我颈侧温热而急促的呼吸。那股混合着血腥、硝烟、汗水和一种独属于他的、如同冷冽金属般的气息,将我紧紧包围。

“铃铛……”他包扎完手臂,目光落在我左手裂开的圣光织愈上,声音更哑了,“能收回去吗?”

我点点头,心念微动。白玉铃铛化作一道微光没入掌心。

他这才像是松了口气,随即脱下自己那件同样沾染了血迹和尘土、但相对完好的灰色外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裹粽子般将我严严实实裹住,隔绝了废墟的冰冷和血腥气。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才真正敢看我。紫瞳深深望进我因疼痛和虚弱而有些涣散的黑色眼瞳里。

“闭眼。”他命令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哄劝?

我顺从地闭上眼。身体陡然一轻,被打横抱起!落入一个坚实而滚烫的怀抱。他的手臂有力得像钢铁铸造的牢笼,将我紧紧禁锢在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急促,沉重,失去了所有往日的冷静频率,如同困兽在疯狂撞击着牢笼。

这心跳声,和他烈斩那低沉悲鸣的余音交织在一起,成了我陷入黑暗前最后感知到的声音。

---

### 格瑞视角

医疗室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顽固地萦绕在鼻端。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将金属墙壁和病床上那张过分苍白的脸映照得更加没有生气。

**祁奥阳**。她躺在那儿,安静得可怕。浓密的黑色长发铺散在枕上,衬得脸像易碎的薄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跳跃着生动光芒——或狡黠、或困倦、或愤怒、或温暖——的黑色眼瞳。氧气面罩覆盖了她大半张脸,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透明罩壁上凝起一小片白雾,又迅速消散。

脆弱。从未有过的脆弱感。像暴风雨后跌落泥泞、折断了翅膀的蝶。这感觉比鬼狐天冲最阴毒的算计、比嘉德罗斯最狂暴的棍影、比银爵那令人窒息的锁链……更让人难以承受。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心脏,缓慢而持续地收紧。

我的烈斩斜靠在病床边的金属墙上,刀身残留的碧绿光斑早已彻底熄灭,恢复成沉冷的墨绿。但只有我知道,它的核心还在微微震颤,发出只有我能感知到的、细微而持续的低鸣。一种灵魂层面的余悸。当我在骸骨回廊的入口,感受到她元力剧烈波动、如同风中残烛般即将熄灭的瞬间,这把与我性命交修的元力武装,第一次彻底挣脱了我的意志束缚,爆发出足以斩裂星辰的悲鸣与狂怒。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暴走。仿佛她生命火花的微弱,直接点燃了我守望一族血脉中沉寂的、名为“守护”的古老烙印,而烙印的反噬,便是毁灭一切威胁的疯狂。血狐……鬼天盟……他们该死。不,死亡太便宜了。那一刻,烈斩渴求的,是将他们存在的每一丝痕迹,连同那片污秽的回廊,彻底从宇宙的版图上抹除!

“啧啧啧,真是感天动地啊,大赛第二的格瑞大人亲自当护工?”轻佻戏谑的女声伴随着泡泡糖吹破的“啪”声在门口响起。

**凯莉**斜倚着门框,指尖把玩着星月刃,新月般的眸子扫过病床上的人,又落在我身上,满是促狭的笑意。“这都守了三天了吧?连金那小子来看他发小,都被你那张冻死人的脸吓得只敢在门口探头探脑。”

我收回落在祁奥阳脸上的目光,没有理会凯莉的调侃。拿起放在床边金属柜上的软布,沉默地擦拭着烈斩的刀柄。一遍,又一遍。动作机械,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陌生的烦躁。三天了。她的生命体征在圣光之力强大的自愈能力和丹尼尔大人亲自调配的修复液作用下已经稳定,但意识始终沉在深海。床头柜上,堆满了包装精美的**黑巧克力**——雷狮那蠢货海盗团送的廉价货色,安迷修那骑士道过剩的家伙留下的笨拙慰问品,甚至还有金和那个叫紫堂幻的小子凑积分买的、包装歪歪扭扭的糖果……以及,我放在最上面、用最简单锡纸包着的,她似乎最喜欢的那种可可含量极高的苦味黑巧。

“喂,我说,”凯莉踱步进来,星月刃在她指尖灵巧地旋转,“她要是知道,你偷偷把她从死亡线上捞回来,还像个守财奴一样守在这儿,连嘉德罗斯那疯子的约架都放了鸽子,会不会感动得以身相许啊?”她凑近,眨眨眼,压低声音,“看在老交情的份上,给你个内部价,本小姐的独家情报,关于这位祁小姐的‘小秘密’哦……”

“出去。”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但烈斩的刀锋似乎感应到心绪,无意识地泄出一丝冰冷的锐气。

凯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夸张地耸耸肩:“行行行,不打扰格瑞大人的‘深情时刻’~”她哼着不成调的歌,甩着双马尾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丢下一句,“不过,提醒你一句哦,枕头底下藏东西,小心硌着脑袋做噩梦。”新月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光。

门轻轻合上。医疗室重归寂静,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她微弱但平稳的呼吸。

凯莉的话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枕头底下……我擦拭刀柄的动作彻底停滞。指尖下意识地抚过腰间一个隐藏的内袋。那里,藏着一片东西。触感微凉,带着植物特有的、已经干枯脆化的脉络。

是一片**玫瑰花瓣**。颜色是褪了血的暗红,边缘卷曲焦黑。

---

那场噩梦般的元力暴走,发生在迷宫星深处一个废弃的能量熔炉核心区。狂暴的空间乱流像无形的利刃切割着一切。我和嘉德罗斯那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被突如其来的空间风暴打断,各自被卷入不同的乱流裂隙。当我强行劈开裂隙脱身时,正看到她被一道失控的、直径足有十米的猩红能量洪流锁定!洪流的核心,是失控的赤狱裁罪那扭曲狂暴的剑影!

她背对着我,黑色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狂舞,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悬浮在她身前,释放出脆弱的光茧,试图抵挡那毁天灭地的红光。光茧在洪流面前如同肥皂泡般迅速消融。赤狱裁罪彻底暴走释放出的毁灭气息,带着足以湮灭灵魂的灼热。躲不开!以她的位置和速度,绝对躲不开!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守望一族的秘法在血脉中燃烧,榨取着每一分潜力。烈斩撕裂空间的距离,带着我瞬移般挡在那道毁灭洪流与她之间!刀身横亘,凝聚毕生修为的屏障瞬间张开!

轰——!!!

无法形容的巨力撞上烈斩!仿佛一颗星辰在刀身上炸开!屏障只支撑了不到半秒便轰然碎裂!毁灭性的能量狠狠撞上我的身体,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喉头一甜,血腥味弥漫口腔。被绝对力量碾压的绝望感扼住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格瑞!!!”她凄厉的呼喊撕心裂肺。

一道身影,带着决绝的、不顾一切的气势,猛地从我身侧扑出!不是向后逃命,而是向前!用她那纤细脆弱的、覆盖着微弱圣光的手臂,狠狠撞开了我因巨大冲击而偏斜的烈斩刀背!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擦身而过的毁灭洪流边缘,狠狠扫中!

猩红的能量像贪婪的巨兽之舌,舔舐过她的身体。圣光织愈的防御如同纸糊般破碎。她左臂的衣袖瞬间汽化,裸露的皮肤在红光中焦黑、碳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狂暴的冲击力狠狠抛飞出去,重重砸在熔炉残破的金属内壁上,发出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才软软滑落在地。她身前,一丛在高温乱流中侥幸存活的**红玫瑰**,被逸散的能量彻底点燃,化为飞灰。

而我,因为被她那一撞改变了烈斩的角度,毁灭洪流的主体擦着身体轰入后方的熔炉废墟,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我只是被余波震飞,脏腑受创,但远不致命。

“祁奥阳——!!!”我的嘶吼淹没在爆炸的轰鸣里。从未有过的恐慌,冰冷的、灭顶的恐慌,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比幼年目睹守望星湮灭于火海时更甚。她焦黑的左臂,软垂的身体,像最毒的诅咒烙印在视网膜上。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烈斩脱手跌落在地也浑然不顾。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颈侧,感受到那微弱却顽强的跳动时,几乎虚脱。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自动浮现,在她焦黑的手臂上艰难地流转着微弱的光,试图修复那可怕的创伤,但速度慢得令人绝望。我甚至不敢碰触她,生怕加重她的伤势。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却又重逾千钧。冲出熔炉废墟,冲向最近的医疗站。一路上,那片被爆炸气浪卷起、粘在她焦黑破损衣袖上的暗红玫瑰花瓣,刺目得像一滴凝固的血。

后来,丹尼尔大人亲自出手,用大赛最顶级的再生修复舱,才保住了她的左臂,祛除了大部分能量侵蚀。那片花瓣,被我悄悄收起,藏了起来。一个无声的、带着血腥味的烙印。一个提醒——**我的无能**,我的疏忽,差点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她,在那种绝境下,选择的是推开我。

---

“嗯……”一声微弱如幼猫嘤咛般的呻吟,骤然撕破了医疗室沉重的寂静。

我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那声音狠狠攥住又松开!

病床上,祁奥阳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如同挣扎着破茧的蝶翼。终于,那双紧闭了整整三天的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漆黑的瞳孔起初是涣散的,蒙着一层水雾,茫然地对着惨白的天花板,仿佛不知身在何处。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烈斩那持续的低鸣,在这一刻也奇异地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发出的规律滴答声,证明着这不是又一个虚幻的梦境。

她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着,带着初醒的懵懂和深重的疲惫,视线一点点扫过冰冷的金属墙壁,扫过闪烁着指示灯的仪器,最终……落到了我的脸上。

焦距一点点凝聚。那双总是盛着生动情绪的黑眸,此刻映出了我的影子。银发,紫瞳,脸上大概还残留着未曾收拾干净的疲惫与……来不及掩饰的关切。

她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极其轻微地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

下一秒,那刚刚凝聚起一丝清明的黑色眼瞳里,迅速弥漫起浓重的、生理性的水汽。长长的睫毛不堪重负般垂下,沾湿成一簇簇。大颗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安静地,顺着她苍白瘦削的脸颊滑落。泪水迅速浸湿了鬓角的黑发和枕头。

没有抽泣,没有呜咽。只有无声的、汹涌的泪水。像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委屈、恐惧、痛苦……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闸口。

心脏像是被那些滚烫的泪水狠狠灼穿了。一种陌生的、尖锐的疼痛攫住了我。比任何物理的创伤都更甚。我见过她愤怒挥剑的模样,见过她狡黠逗猫的笑容,见过她困倦打盹的迷糊,甚至见过她在任务失败后不服气的嘟囔……唯独没见过她的眼泪。

这无声的哭泣,比任何控诉都更沉重地砸在我的灵魂上。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因为后怕?还是因为……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孤独与委屈?

我该做什么?递纸巾?擦眼泪?还是像安迷修那个骑士呆子一样说些无用的安慰话语?大脑一片混乱。身体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烈斩在墙角沉默着,无法给我任何指引。守望一族残酷的修行,只教会了我战斗、隐忍和背负,从未教过我如何面对一个女孩无声的泪水,尤其这泪水,或多或少,因我而起。

指尖动了动,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地抬起,想要拂去那些碍眼的泪水。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温热水痕的前一瞬,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烫到,猛地蜷缩收回。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自虐般的清醒。

不能碰。没有资格。是我没能护住她。那片焦黑的玫瑰花瓣在内袋里散发着无声的谴责。

最终,我只是沉默地站起身,动作因僵硬而显得有些笨拙。走到金属柜旁,拿起一杯护士准备好的、温度适宜的清水。插上吸管,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将吸管一端轻轻凑近她氧气面罩的边缘。

她的哭泣似乎微弱了些许,湿漉漉的黑眸透过朦胧的水汽望向我,带着一丝茫然和脆弱。

“喝水。”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金属。努力想放柔和些,听起来却依旧生硬紧绷。

她犹豫了一下,小小的、苍白的脸在枕头上微微侧了侧,嘴唇轻轻含住了吸管。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小口。喉头细微地滑动。

看着她吞咽的动作,心头那块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巨石,似乎也随着那口水,稍稍松动了一丝缝隙。我维持着递水的姿势,像一尊凝固的雕塑,不敢有丝毫晃动,生怕惊扰了这脆弱如琉璃的宁静。

窗外的模拟天光,不知何时已悄然亮起。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虚假暖意的“晨曦”,透过医疗室高处的窄窗,斜斜地投射进来,恰好落在她挂着泪痕的脸上。将那苍白的肌肤映得近乎透明,也照亮了泪水中细微的折光。

这一刻的寂静,没有硝烟,没有血腥,只有水滴滑落枕巾的微响,和她微弱却真实的呼吸。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钝痛的真实。

---

>(祁奥阳视角)

>玫瑰园的清晨露水晶莹,我踮脚将刚摘的白玫瑰插入格瑞烈斩的刀柄裂隙。

>“赔你的。”我指指他枕头下干枯的花瓣,“用新的换旧的,行吗?”

>他耳尖泛红,一把抽走烈斩:“……随你。”

>(格瑞视角)

>她不知道,那朵为她挡下熔炉烈焰的玫瑰,根茎早已缠绕进我守望一族的心脏。

>烈斩的悲鸣终将止息,而她的名字,会成为我血脉中永恒的烙印。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机甲屠魔录我在大明当暴君地狱电影院万界最强军团系统农门长安SSS级狂龙全宗门皆卷王,小师妹纯苟王主宰江山通灵大明星退后让为师来神魂至尊寻情仙使五零灾荒年有个鸡肋空间真香啊!龙象哇酷阿玛的搞笑小故事狗血文女配她不干了女配一摆烂,运气好没边暧昧神医萌妻大神:溥少,强势宠我叫科莱尼
经典收藏穿越龙族,我在卡塞尔学院当卧底铠甲:向阳疯了,从铠一杀到铠三努力败家后老公成了首富双生彼岸花危险!玄学大佬出没,万鬼臣服真实末日世界快穿:大佬又穿成恶毒女配啦!傅先生,太太带球跑了记忆觉醒后,白月光在线发癫惊!两手空空穿到古代去开荒祖魔星铁模拟:我的剧本让全玩家破防总裁追妻路漫漫无应开局嘎了家暴爹,从此走上富贵路抗日之我在沂蒙山区打游击八岁小孩姐,我在改造综艺当大佬苟系统让我改造五毒俱全的亲戚们前路人雷杰多的海贼家族
最近更新顶级Beta,被AO倒认妻主玫瑰出尘港岛:我的系统是警队升职器重生之我从高考开始洺舒缘小乞儿当官:大人你好香女官上朝,满朝文武患心梗魂武双绝濯玉劫:反派仙君他始乱终弃了吗渣男破产当天,我晒孕肚嫁豪门都督府新来的侍女是个三流细作穿越奥特之精灵宝可梦七零替嫁小甜妻,冷面糙汉宠上天别装深情,当年你多狠我记得她报天赋信息,我剥夺一切镇北王府有个疯郡主武道修仙从龙虎山到火影世界证道穿书假千金,全网跪求我直播改命逃婚Omega误入军校当老师嫡庶称孤:庶女逆袭闹后宫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 性感北极贝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txt下载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最新章节 - 银月之下,心火燎原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