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钱，让我找你的麻烦。”
高煊靠近王然：“说说看，你想怎么被玩？”
王然屈指抹掉右眼下的血迹，掬起笑脸：“高兄，对方给了多少钱？”
高煊：“十万星币。”
“什么！我的人头就值十万？”王然拔高声量，愤愤不平。
而后她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雇主应该不是姓张的吧？”
高煊淡漠：“别试探我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王然开画大饼：“要不这样，我给你打个欠条，你放过我，我以后赚二十万给你。”
高煊闷笑一声：“我找你，当然不止因为钱。”
高煊双手手指交错，用力一按，宽厚的指节发出咔哒声，肱二头肌也随之隆起。
王然：“如果是因为那篇帖子，我承认——”
她表面镇静自若，右脚已经悄悄往后撤了一步：“我就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赢了元庭奕，我也打不过你，这样好了吧，可以放过我了吧。”
“呵！”
高煊一拳扫出，王然下腰躲避，拳头将她身后的管道砸出大窟窿。
王然破口大骂：“你爹的！打不过元庭奕，来打我算什么！”
“我跟元庭奕比的是机甲模拟，又不是拳头！”
高煊：“我先在现实里揍了你，再在机甲模拟完虐你！”
高煊右手手臂往下掣，王然一个旋身，躲开他的肘击，顺便站直。
高煊左手拳头勾拳出击，打过来，王然以右机械手成拳。
拳拳相击，王然力不及高煊，被迫连连后退。
高煊另一只手猛地挥拳，拳头带着风声直击王然腹部。
“看不惯你很久了！”
王然身体如破布飞出，后背砸在管道上，生生将生锈的部分砸破。
她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我记得我没有跟你结过仇......”
高煊冷着脸走过来：“以前的你，明明跟我是一类人，都看不起那些蝼蚁，‘野渡’外竟然还装好心，拦着我不让我对那一老一beta出手。”
王然蹙眉，搞不清这个大块头是什么脑回路......没想到他记恨自己的理由那么奇葩。
王然一记扫蹚腿踢向高煊，攻他下盘。
高煊注意力移到脚上，王然纵身跃起，一拳精准无误击打在高煊太阳穴上。
金属拳头够硬，威力巨大，高煊视线模糊，耳边声音嗡鸣。
王然：“我跟你可不是一类人，我以前是瞧不起所有人，但我只跟强者比，从不欺负无辜弱小。”
少年时期的冤种王钦除外......
世道轮回，她已经变成了她以前口中的弱小。
就算是这样，她也绝不是待人宰割的鱼肉。
王然抬脚，踹向高煊。
高煊双臂并在一起阻挡王然的攻击，不料王然收了势。
“真是没品还差劲！”
王然轻笑：“就你这样的，跟元庭奕比差远了。怪不得连副队长都当不上，也不敢直接找他pK！”
“王八蛋！”
高煊恼羞成怒，双拳并出，王然往后一倒，钻进身后破裂的管道里，如鱼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管道内狭小，灰尘密布，如果不是瘦了很多，王然还真钻不进来。
她被高煊打飞砸破这条管道时，后背明显感受到了从管道灌出的风。
有风，就有出口。
她记得，综合大楼底下是一座恒温泳池。
管道极有可能是某个通风口。
她在管道里手脚并用，艰难爬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了前方的方格铁网。
铁网的空格透过底下的亮光。
王然挪动身躯，凑近铁网，视线越过四四方方的格子往下一看。
目光定格在一处，神色瞬间凌乱。
·
高煊用终端调取了综合大楼管道分布图，找到了负一层的泳池，四处搜寻王然的踪迹。
他一头扎进泳池里，把长发的女性拔出来，仔细辨认。
女Alpha怒着脸：“咋地？想干架！”
高煊把她扔回水里：“不是你。”
他又游过去，拎起一个比较娇小的女生。
“啊——流氓啊！”
女omega双手抱胸，失声尖叫。
“也不是你。”
高煊把她放到水中，从边角上岸后，直奔洗浴室。
洗浴室有几十个洗澡的隔间，隔间的门是防水的帘子。
高煊一间间拉开帘子：“王然！你给我出来！”
“别躲了，缩头乌龟！真孬！”
检查到第五十间时，高煊没有了耐心，抓上帘子，想一把扯掉。
一只手从帘子里伸出攥紧他的手腕，高煊的手被手的主人钳制住，动弹不了。
帘子从里打开，氤氲的水汽，扑了高煊一脸。
元庭奕走出，上半身挂着细密晶莹的水珠，仅下身围了一条浴巾。
湿漉的黑发微卷，耷在浓眉上，那双黝黑的瞳孔沉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高煊打招呼：“副队，这么巧，洗澡呢？”
元庭奕身后的帘子晃动，高煊伸长脖子看去：“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
高煊的话戛然而止，他的手被元庭奕拧住，疼痛感从腕骨蔓延开来。
高煊同样手上用力，掰手腕似的跟元庭奕较劲。
王然的话激怒了他，说什么他比不上元庭奕，他今天还非要比比看。
单论力量来说，他比元庭奕多练了一年。
他就不信，这个毛头小子在不用精神力威压和超技能的情况下，能压老子一头。
高煊咬紧后槽牙，将手扭转过来。
元庭奕也认真了起来修长的手上青筋暴起，下颚线紧紧绷着，眼皮轻掀，黑眸中似有火攒动。
元庭奕一个力压，强大的力量让高煊不得不微屈双腿，维持稳定。
高煊的手被扭成骇人的弧度，痛呼出声，彻底泄力。
元庭奕松开手。
高煊轻微转了转受伤的手腕，忍着气说：“副队，实话跟你说吧，我在找你的死对头，就怕她灯下黑，躲到你这里来了，让我进去看看。”
元庭奕言简意赅：“滚。”
元庭奕的反应让高煊生疑，他越是不让他进去，他越怀疑里面藏了什么人。
他下意识想到王然。
这个念头一出，又被他否决。
怎么可能？
元庭奕跟王然可是死对头。
高煊注意帘子后出现一道身影，接着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奕哥，你好了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