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二话不说，将剩余的那一整堆盒饭抱起。
“在下把这些口味带回去给家主一一品尝，再决定具体要订多少量！”
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至于价钱嘛，他随口丢下一句：“这个等下次跟大批订单一块儿算！”
王六一溜烟跑出门去，吴可能坐在那百无聊赖，也灰溜溜地离开了。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李小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子上。
那些一拉热虽然被王六全都抱走了，好在她这还囤有整整两大箱的自嗨锅！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李小凡，顺手从箱子里掏出一盒自嗨锅。
当诱人的香味瞬间弥漫出来。
李小凡狼吞虎咽起来。
刚才那三个人美滋滋吃一拉热时，她的五脏六腑就在抗议了！
吃到嘴里吧唧吧唧，这玩意和火锅比起来还是差点儿意思。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李掌柜，此乃何物？怎会如此香气扑鼻！”
李小凡闻声抬头望去，见来人正是福怡轩的方掌柜。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打招呼。
“哟，方掌柜呀，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快快请坐，请坐！”
“老夫自是有事，才到你这杂货铺子，日日事务缠身，哪有闲暇四处闲逛。”
方掌柜面色冷峻，眼神高傲，老手一背。
他的目光始终牢牢地锁定在李小凡面前的那个自嗨锅上。
“李掌柜尚未回答老夫之前所提之问呢！”语气中透露出不满。
李小凡赔笑道：“哦，方掌柜，你说这个啊，这叫自嗨锅，其实也就是将一些杂七杂八的粉条、蔬菜什么的放到一块儿煮熟。”
“原来如此……”
“这里面可是加了你此前卖给老夫的那种神奇调味之物？”
“为何这股味道如此霸道，简直令人难以忘怀！”
方掌柜眼中闪过好奇，追问道。
李小凡有些含糊地应道：“嗯……那应该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差不多的味道啦。”
方掌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将视线从自嗨锅上移开，看向李小凡。
“老夫今日前来贵铺，实则是想要与李掌柜签订一份长远协议。”
李小凡心里一喜，但脸上还保持着平静，等着方掌柜继续往下说。
“自从老夫的福怡轩诸多分号使用了你所售卖的调味之物，各地的食客皆是对其赞不绝口。”
“老夫决定大量订购此种调味之物，按月前来提货。”
“每个月，老夫至少需要一百袋。”
听到“一百袋”这个数字时，李小凡强压下嘴角。
脑海中飞速转动着。
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她。
心里默默计算着：一袋五两银子，那么一百袋可就是整整五百两银子啊！
这个数目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竟然一个月就用掉一百袋，这是在做菜还是投毒？
“老夫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这价格方面，李掌柜可否再给老夫降低一些？毕竟以后可是长期合作。”
“另外，这两种调料在大奉绝对不可再卖给其他任何人。”
听到这里，李小凡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条件。
居然是压价加垄断。
不过对于是否被垄断这事，李小凡其实并不太在意。
她从来没打算单依靠卖调料来挣钱，全方位发展才是她的战略。
“方掌柜，您这话可就不对啦。”
如果我只把这调料单独卖给您一家，那不就成了产品垄断了嘛。”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还会降价呢？相反，您应该考虑一下由于我的其他潜在客户流失而导致的损失，对我进行相应的补偿才对呀。”
说到这里，李小凡顿了顿，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如这样吧，这笔补偿费用我们就暂且称之为‘垄断费’如何？”
话音刚落，原本还一脸期待的方掌柜顿时脸色一变，瞪大眼睛看着李小凡，气急败坏地喊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什么‘垄断费’，简直是闻所未闻！”
显然，他对李小凡提出的这个所谓的“垄断费”完全无法接受。
“方掌柜倒也不必动怒，每个月加二百两垄断费，你可以考虑一下。”
“生意不成情谊在么，和气生财，我也可以卖给别人家，你也可以买别人的。买卖自由。”
李小凡笑道，对于方掌柜的动怒丝毫不往心里去。
做生意拼得就是心态稳。
方掌柜摔门而去。
李小凡心里琢磨着，如果方掌柜最后不同意，他就摆摊卖调料，各种各样的调料，让全大奉的饭馆都知道她这里能买到调料。
到时候既能逼方掌柜出手，也能找到其他潜在客户。
有竞争才有高价。
大奉朝又不是只有福怡轩一家连锁餐馆。
吃完自嗨锅，她干脆锁了门。
直接上街去溜达。
想看看这城里还有哪些知名的老字号酒楼。
才走几步。
便看到田嫂的面摊。
那大锅里冒出腾腾的热气，田嫂在锅前忙乎着捞面。
隔着烟雾缭绕，对方一眼便看到了路过的李小凡。
大老远便喊起来。
“李妹子，李掌柜，快过来，吃碗面。”
李小凡走了过去，“田嫂不用了，我刚吃了饭。”
“你尝尝，我这面里现在不仅有猪油，还有肉块，可香着呢！”
李小凡看着摆在大盆时的一块块卤牛肉，倒是勾起了食欲。
“那就麻烦多给我放点汤，少放面，再来一块卤牛肉。”
“好好好。”田嫂乐得合不上嘴巴，“你先坐下，我这就给你煮面。”
此时过了饭点，面摊吃饭的人并不多。
李小凡选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方便和田嫂说话。
“田嫂，最近这生意如何？”
“好着呢，托你的福哦！”田嫂下了一大捆面条进锅里。
“娃娃，送去学堂没？”李小凡又问道。
提起孩子，田嫂说话的语气都放缓很多。
“那是自然，正经学得不错呢，会写不少字喽，还得亏你那块板子，省了不少纸。”
说话间，满满一大碗面，上面盖着手掌大一块牛肉，端到李小凡面前。
“快吃，吃了才能长肉，看你头发黄的哟。”田嫂语气里透着心疼。
“都说黄毛丫头是缺营养，你这得缺多少营养哟？！”
李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