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扇门后,云苓将花青浩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这六扇门不仅是处理案件的地方,也设有供门中人员休憩的场所,此外,还特意预留了几间客房,以应对突发状况或招待来客。
云苓将花青浩安置在客房内,林栖梧顺手为他把了把脉,片刻后,林栖梧皱起眉头,说道:“他的身体状况相当虚弱,主要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所致。虽然对方给了他一些食物,但显然数量非常有限,仅仅是维持他不被饿死而已。”
一旁的白芷听闻此言,不禁看向花青悦,只见她气得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白芷说道:“也不知道花青浩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到那地宫当中去的,那个所谓的尊主,不是专门从事女子尸体生意的吗?可为什么他的地牢里还关着那么多男子和小孩呢?”
这个问题确实让人费解,目前在场的人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云苓吩咐手下人去让伍婶准备一些稀饭和小菜给花青浩送来,毕竟,花青浩已经饿了很久,身体极度虚弱,不能一下子吃太多,需要慢慢调养。
忙完这些,云苓安排了一个下人过来照顾着花青浩,让其他人先回去休息了,这几天大家都忙的停不下来,每个人眼下面都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转瞬之间,月圆之夜悄然而至,在这两日里,六扇门的众人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严密监视着地下宫殿的出入口以及钱智善的一举一动。
令人意外的是,那位神秘的尊主在这两天里竟然毫无动静,仿佛销声匿迹一般,然而,钱智善却显得异常活跃,他一直在暗中寻找最近新丧少女的尸体,并派遣手下四处打听哪里有孤女的下落。
一旦找到合适的尸体,钱智善会先派人与尸体的家人私下接触,试图以高价买下这些尸体,如果遇到家属坚决不同意的情况,他便会绞尽脑汁,想出其他办法来达成目的。
更有甚者,六扇门的人还发现钱智善竟然派人在半夜时分去掘墓盗尸,这种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为了不引起钱智善的警觉,六扇门的人强忍着没有立刻出手制止他的行为,而是选择继续观察,任由他肆意妄为。
最后一天的时候,钱智善出门去见了一个人,六扇门的人对此心知肚明,他们知道钱智善去见的那个人是牙行的人,这个牙行掌握着许多人的命运,他们从各地购买奴仆,然后转手卖给京城中的富户,这些奴仆的卖身契都被牢牢地攥在别人手中,他们失去了自由,甚至在死亡时也常常无人问津,只能被随意扔到乱葬岗。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将一切都照得格外明亮,云苓带领着他的手下,埋伏在钱府周围,严密监视着钱智善的一举一动,他们隐藏在暗处,紧紧盯着钱府,等待着钱智善的出现。
就在这时,林栖梧如同鬼魅一般,施展着轻功悄然来到了云苓身边,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从地下宫殿中出来了十几个人,全都身着夜行衣,正朝着城外而去,顾骁腾已经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追踪这些神秘人的踪迹。
正当云苓和林栖梧交谈之际,钱智善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带着一名随从,鬼鬼祟祟地从钱府的后门溜了出来,他东张西望,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当他发现没有异常后,便匆匆忙忙地上了停在后门口的一架马车,马车随即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云苓挥了挥手,众人都悄无声息的跟上,这个时间外面虽然人少了很多,但还没有到全部都睡了的时候,所以马车走在路上也并不显得十分突兀,赶车的下人戴着斗笠低着头,将脸全部挡了起来。
在宽敞而舒适的马车内,随从满脸狐疑地看着钱智善,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这次您怎么会亲自出马呢?毕竟这其中可能存在不少风险,万一有个闪失,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钱智善听到随从的问题,不禁叹了口气,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心中有许多顾虑,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解释道:“正因为我担心会出现纰漏,所以才决定亲自出马,这单生意对我们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一旦成功,接下来的几年里,我都可以高枕无忧,无需再为生计奔波劳碌。”
随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忧地说:“可是,老爷,如今王婆子出了事,六扇门那边很可能已经对我们起了疑心。他们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恐怕只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暂时放我们一马而已,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继续冒险行事,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钱智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你说得没错,六扇门确实不好对付,但他们目前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空档,抓紧时间把这单生意做成,只要我们手脚麻利,不留下任何把柄,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等这单生意完成后,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上几年好日子了。”
随从听了钱智善的话,顿时恍然大悟,他对钱智善的决策深感钦佩,连忙说道:“老爷圣明!还是您考虑得周全。”
“你少在这里阿谀奉承了!等会儿到了目的地,你给我机灵点!尊主派来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儿,稍有差池,咱们的脑袋可就都得搬家!还有啊,在交易的过程中,如果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咱们二话不说,立马开溜!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银子啊,咱们宁可不要,也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明白了吗?”钱智善一脸严肃地叮嘱着随从,随从则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道:“都听老爷的!”
就在这时,赶车的人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庞,仔细一看,竟然是苏青,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显然,他对于钱智善的这番话全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