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下就去上班了，你今天放假，不想起的话就再睡一会儿。”钟韵边说边起身拿掉阻门器。
李瑶筝将被子拉高，盖住半张脸，张口闷声应道：“好。”
“早餐的话，我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小区门口有一家早餐店，蛮干净的，你可以去那儿吃。”
钟韵打开卧室门，站在门口回头，见李瑶筝像一只小兔子缩在被子里，轻笑，“或者你去找夏熠山一起吃早午饭？反正，你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好。”
口鼻都闷在被子里的李瑶筝看着钟韵脸上的笑，她眼里直冒星星，头顶在冒热气。
非常想问一句——可以等你下班回来吗？
待多久都可以，那她可不想走了。
直到钟韵离开去上班，李瑶筝都没起床。
钟韵不知道的是，李瑶筝昨夜做了一个梦。
梦里，画面很是模糊，到处都是火红一片，只依稀可辨周遭人群簇集，她脚下悬空，似是被什么人背在身上，她还抱着那人的脖颈，身下不算宽阔的脊背莫名让人心安。
后来，红烛摇曳的房间里，面前似有一人身穿大红，正低着头对她说些什么，她听不见，却觉得心里温暖熨帖。
梦里的画面虽不清晰，但李瑶筝非常确定那是一个古代环境，也不难猜出梦中的自己是在成亲，还有洞房花烛。
今天早上，李瑶筝是先于钟韵醒来的，她看着睡在一旁钟韵，心中的疑窦忽然就有了答案。
那人，是钟韵吧。
古代两个女人成亲，这个梦简直太荒谬，然而李瑶筝却觉得，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她想要结婚的对象，只有钟韵，也只能是钟韵。
也许她真的可以将奢望变为目标，让梦境照进现实。
李瑶筝想着想着，热意再度爬满脸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因为手上的伤得了一天的假，李瑶筝今天不用去上班，她的睡意虽然早就没了，可身下被窝暖和，被子上还残留着房间主人的气息，她深深吸了口气，静静吐尽。
会不会再梦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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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韵开车行往工作室，路上才想起来唤醒竹九，并把她揪出来放到储物箱上。
“小九，早上好。”
被迫睡了一觉的竹九本来闷闷不乐，但她发现钟韵少见的心情愉悦，坏笑道：“哟呵，怎么着？昨晚你跟她发生啥了？这么开心？”
钟韵瞥她一眼，懒得理。
竹九伸着细长身子朝钟韵面前凑，“不对啊，熬夜酣战又起早上班，你怎么没有黑眼圈啊？不应该啊。”
钟韵一抬手，将碍眼的小黑蛇弹到一边，“小孩子家家，满脑子黄色废料。”
竹九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小爷不是小孩子！小爷岁数大着呢！小爷能当你祖……”
路遇红灯，钟韵踩下刹车，转眸睨她。
竹九一缩脑袋：“祖……组、组合成员，对，小爷是你的搭档！你怎么总是拿我当小孩儿呢？”
她这稚嫩嘹亮的童音，一口一个小爷，钟韵无论听多少遍都觉得别扭，不过钟韵没有教育熊孩子的兴趣，只道：“好好好，您老岁数一大把，满脑子黄色废料，老不正经老不羞。”
竹九：“……”
竹九：“！！！”
竹九：“%@#±&￥*&……”
7点55分，钟韵迎着阳光踏进办公室，打开电脑接收何瑨凌晨三点发来的成片文件，粗略看了一遍，转发给温莞。
而后打字过去：“温秘书，麻烦把文件给袁总看一下。”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温莞的语音通话就打了过来。
“钟总，实在抱歉，袁总最近有其他工作要忙，我把文件转给程副总了，最近几天的工作，您直接和他对接就好。”
钟韵耳听温莞那边环境嘈杂，正要说话，又听那边一个男人催促的声音：“哎我说你什么情况啊？你要是不缴费让一下啊，我们这后边排队等着呢，都着急要做检查呢。”
“不好意思，钟总，先这样哈。”温莞忙道，随即挂断了通话。
钟韵垂眸看着手机，轻哧一声，点进袁长甫的朋友圈，往下划了数条，找到一张袁长甫与人合影的照片。
她转眸看向办公桌靠窗的一侧，小黑蛇盘成了蚊香正在桌角晒太阳。
“小九，来。”
竹九抬起脑袋，吐着信子，回头看了一眼钟韵，不说话，又趴下了。
蛇没有表情，但很明显，她还在生闷气。
“你乖乖听话，以后天天放你出来玩儿，每天至少一小时。”钟韵不喜欢哄小孩儿，直接许诺奖励。
对于竹九一个太久没什么自由的虚弱灵体来说，这奖励简直拿捏了她的七寸。
但她还不忘讨价还价：“两小时！”
钟韵勾唇：“成交。”
音落，小黑蛇像一条泥鳅，嗖一下窜到钟韵手边。
钟韵一指手机：“你看袁长甫的照片，能知道他昨天到现在都经历了什么吗？”
“当然，”竹九得意地一扬脑袋，瞥了一眼钟韵的手机，“他昨天半夜尿血进了医院，结石不小，积水不少，还有一些并发症，今天下午两点的手术。”
钟韵挑眉，好家伙。
虽然不算什么大病，但也够袁长甫难受好一阵了。
“他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你一个施法，直接火上浇油，要是再严重点，他以后就没法逍遥快活了，”竹九嘿嘿怪笑，“你是想变相卸载奸夫的作案工具？倒是会打击痛点，精准报复。”
钟韵冷笑：“远远不够，这只是一次实验而已。”
这点报复太轻了，怎么能抵得过钟喻受过的委屈和她的一条命呢？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声，是程叙发来的修改意见。
钟韵看了一下，程叙的要求都在合理范围内，他也没什么废话，办事效率很高。
钟韵将修改意见发给何瑨，何瑨回了一个“收到”，以及一个黑眼圈的卖惨表情。
竹九忽然反应过来：“你昨天让何瑨加急赶出来一套成片，就是为了探袁长甫的实验结果？”
“嗯。”
“噗！”竹九笑喷，“你个万恶的资本家，压榨打工仔，明明我看一眼照片就能解决的事，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钟韵：“……”
她立马回复何瑨：“辛苦了，今天不必赶进度，拍摄任务结束你可以提前下班回去休息，明天再给成片做修改。”
何瑨：“！”
随即一个跪谢老板的表情。
难得见钟韵出糗，竹九扭着小蛇腰，笑得欢快，钟韵心情好，任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