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勋听完忍不住露出笑容，刚进门就讲给苏清禾听。
“还有这种事？”苏清禾正忙活着在院子里收拾东西，闻言笑得手都抖了，“那鸡能好才怪，蛇身上多少细菌。”
两人笑了一阵，苏清禾才提起白天主任上门的事：“你们主任拎着水果糖和麦乳精来了，说了半天好话，走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霍景勋的眼底满是笑意，只是语气中带着歉意：“是我发现得太晚，不然你也能早些轻松点。”
“哪能呢。”苏清禾摇摇头，握住他的手，“你能去厂里说句话，我就已经很安心了。他以后不敢再刁难我就行，没必要闹太僵。”
霍景勋凑近她，眸光深沉：“你是我媳妇，不替你出头，我还能帮着谁？”
苏清禾看着霍景勋眼底的认真，心里像揣了个炉子，热乎乎的。
她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谢谢你。”
霍景勋眸色一深，反手扣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冬日里天黑得早，月光照在雪上，反射出皎洁的光泽。
气氛正浓时，堂屋突然传来阳阳的嚷嚷声：“霍叔叔！你回来啦！”
两人猛地分开，霍景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央央牵着阳阳从里屋走出来，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景勋哥，你们在这儿呢？我还以为你们没回来……”
她眼神扫过苏清禾微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嘴上却柔声说，“打扰你们了吧？都怪阳阳，非要找你。”
“你们怎么来了？”霍景勋的声音冷得像屋外的雪，没有丝毫温度。
沈央央搓着手，挤出委屈的表情：“这不是天太冷了吗？阳阳在家冻得直哭，我想着你这儿暖和，带他来坐坐……顺便想问问你能不能借点钱，家里的煤球烧完了。”
她说着，扯了一把身旁的阳阳：“况且孩子一直吵着想见你……”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苏清禾皱眉，好浓的绿茶味。
碰见这种事情，她一向不爱出声，之前是觉得霍景勋会毫无原则地倒向她们母子那边，现在么，则是觉得不需要自己出面。
“我每月给的补贴，足够你们母子吃穿用度。”霍景勋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有事可以打电话到单位，不用特意跑过来。
“而且你手脚健全，该找份工作自食其力，总靠别人接济不是长久之计。”
贺子的这份情，在面对这母子俩得寸进尺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尽头。
霍景勋想得很明白，他不可能放着自家不管，掺和进别人的事情里。
他看向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苏清禾，揽住她的腰：“外面冷，先进去，我给你烧炭盆。”
苏清禾心里一暖，脸上浮出盈盈笑意，点头，随他进去。
沈央央的脸白了白，她没想到霍景勋会这么不给面子。
眼看装可怜没用，她眼珠一转，猛地把阳阳往前推了推，红着眼圈说：“景勋哥，我知道你难，可阳阳他……他昨天就开始咳嗽，像是着凉了，我这月工资还没发，实在没钱带他去看医生，你就当看在他爸的份上，借我点钱吧？”
阳阳被她一推，愣愣地看着霍景勋，虽然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却也跟着扁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霍景勋的视线落在阳阳身上，眉头微蹙，却没松口，只是看向苏清禾：“家里的钱都由清禾管，你问她吧。”
沈央央没想到他会把皮球踢给苏清禾，气得差点咬碎牙，却只能转向苏清禾，挤出讨好的笑：“清禾，你看……”
“借钱可以。”苏清禾平静地开口，“但得打欠条，写明还款日期。”
沈央央过来的目的本就不是真的借钱，是指望着能让霍景勋念旧情，直接送些钱过来。
可现在闹成这样，真是骑虎难下了。
“你！”沈央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越发带着娇弱的感觉，“苏清禾你至于吗？不就是借点钱吗？还打欠条？你是怕我们还不起？景勋哥，你看她……”
“清禾说得对。”霍景勋沉声打断她，“亲兄弟明算账，借钱打欠条天经地义。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走。”
他站在苏清禾身侧，郎才女貌，竟然有些格外的登对。
沈央央咬牙，她明明记得刚回来时，苏清禾还是个只知道家长里短的农村妇女，怎么这么短的时间，能有这么大变化？
沈央央看着霍景勋毫无波澜的脸，知道他是铁了心护着苏清禾。
可这会儿她手里确实没有多余的钱，这次拿不到钱，回去只能喝西北风。
她咬着牙，心里把苏清禾骂了千百遍，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好！我打！”
苏清禾找来纸和笔，看着沈央央不情不愿地写下欠条，签上名字，才从抽屉里拿出十块钱递给她。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好自为之。”
沈央央一把拿过钱，脸色差得厉害。
她也不开口，拽着阳阳就往外走，连句告辞都没有。
这明显是装不下去了。
想到沈央央铁青着的脸，苏清禾不由觉得好笑。
霍景勋从身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委屈你了。”
“不委屈。”苏清禾转身回抱住他，“这样挺好，省得她总来纠缠。”
屋里总算清静下来，霍景勋轻轻环住苏清禾的腰，低头在她颈间印下细密的吻，声音沙哑：“刚才被打断了，咱们继续。”
苏清禾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正经和亲热，也仰起头回应。
两人的唇瓣刚接触到一起，温热的呼吸传来，正要动情，苏清禾只觉脚边蹭过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下意识皱眉，手抵在霍景勋的胸口，轻轻推了一下：“团子跑过来了。”
团子摇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两人的裤腿，还‘汪呜’叫了两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抗议。
霍景勋被搅了好事，眉头也忍不住皱起，弯腰拎起团子的后颈：“咱们家里能闹人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