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毕竟是过来人，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他这个亲外甥红鸾星动了！！！！
“季安之你帮朕解了这一局，你想要什么赏赐？”明德帝道，“季业霆季业平二人官位久久不曾上升，要不朕给他们二人升升官？”
季安之一听，立马拒绝，“谢陛下好意，但大可不必。”
皇帝心中明了。
对季安之露出欣赏的眼神。
这孩子不骄不躁，拒绝的干脆利落，想必这季安之于季家并不和睦。
也对，季家这些年一直将她弃在云县，不管不问，换做是他心中也有怨怼。
季安之继续道，“今日这件事还请陛下保密，我并不想季家知道我与鬼门有联系。”
明德帝将视线落在谢无恙身上。
谢无恙轻轻点头。
明德帝收回视线，凝眉看着季安之，“朕答应你。”
皇帝心中诸多疑惑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毕竟，他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再则便是他无条件信任谢无恙，既然谢无恙信任季安之，他便也信任。
……
“集合！所有人！全部到午门集合！陛下寿诞在即，今日便要考验各位的能力！三国使臣即将到达明齐，绝不可出差池！”禁军统领林愁神色冷硬，大声喊道。
万殊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冷笑。
另一边。
王公公召集所有太监，挨个验明身份。
而宫女们，则由蒋嬷嬷负责。
顾呈带领暗卫，站在午门外的大广场上。
很快。
王公公便从外边走进了御书房。
王公公满脸激动，“陛下，人已经召集起来了。”
宫中所有侍卫暗卫禁军全部出动。
午门外，万余人被收缴了武器皆站立于此。
明德帝站在高处，心中复杂又激动。
下面这些人之中，有多少人是楼曜的人？
顾呈上前道，“全部把上衣脱了！”
众人虽不知是做什么，但有皇帝在上面，那些忠心耿耿之人已经上手脱衣服了。
而有些人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今日这不是什么考验！而是……冲着他们来的！
禁军统领林愁捏紧腰间佩剑，双眼如鹰洞若观火。
“相互查看对方，胸前刻有黑色火焰图文的，不脱衣服者立马拿下！”
此话一出。
场内万余人就这样突然打了起来！
明德帝捏紧拳头，眸色发沉。
万余人，居然有上千人是楼曜的人！这还只是宫中，更何况那些权贵宦官。
场面十分混乱。
半个时辰已过。
那些并未脱衣的上千人被按在地上，脸色苍白。
顾呈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父皇，该如何处理这些叛徒？”
明德帝眸色肃穆，视线一一在众人之间扫过，语气冰凉。
“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交代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朕就饶你们一命。”
悬在天上的太阳无比刺眼。
有人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也有人咬牙切齿坚定决心。
谢无恙声音淡淡，“都不想交代？”
“那就从现在开始，每一息之内无人交代，便杀一人。”
他声音不大，但让人遍体生寒。
季安之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她又不是圣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所有人都懂。
更何况这是在古代，这下面这些人是内奸，是随时做好准备逼宫的人。
一秒……林愁提剑砍下一人头颅。
两秒……
三秒……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空气中已经满是血腥的气味。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我说！是……噗……”
那人话还没说完，双眸骤然瞪大，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死了。
谢无恙瞳孔一缩。
顾呈快步上去检查后道，“他死了。”
万殊眉头紧蹙，视线一一划过那些人的脸上。
季安之也从高处下来，随手抓起一人，指尖扣在那人脉搏上。
没有中毒的迹象。
她眸色发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那人被季安之抓住，脸色苍白，“是……噗……”
又是一口鲜血。
猝不及防！
季安之的裙摆上被沾染上鲜血，再抬眸，那人已经没了气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安之转头看向另一个细作，“你背后有没有主子！？”
那人脸色一僵，快速回答，“没有！没有！”
他说完，眼睛一闭，像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死亡并未来临。
在场众人心中发沉。
死了两个。
剩下的百名细作也反应过来，只要他们指认背后之人，就立马会死！
他们心中恐慌不已，有人害怕道，“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谢无恙在听到季安之问话和把脉时便已经知道，这些人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们。
季安之起身，脸色沉如墨，“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们不能背叛他们的主子。”
这东西有点超过她的认知。
不管是在明齐还是在现代，这样的情形她都从未见过。
这种东西仿佛是她在现代看过的仙侠小说里面才有的东西。
比如天道誓言。
但她百分百笃定这里不是修仙大陆！不可能存在天道誓言。
明德帝冷冷道，“全部关押天牢！”
他身为皇帝，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事，太诡异，太匪夷所思了。
林愁和万殊领命，将那些剩下的细作关押天牢。
而这发生了这么多事，楼曜依旧没有现身。
不是自信就是他早就知道不会有人背叛他。
季安之脑海里不禁想到，上午楼无双看向那个人影是谁？
宫门外。
两人准备上马车，却被人从后面叫住。
“谢无恙。”
季安之停下脚步，轮椅上的谢无恙敛眉，转瞬间，来人已经到他面前。
顾呈神色复杂，“谢无恙，我们谈谈。”
谢无恙抬眸看他，“二皇子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谈话的必要吗？”
顾呈表情一僵，“我只想知道那封密信是不是你给我的。宫中那么多内奸，你是否也早已知情？”
虽然他得到的那封密信中人数不多，但都与今日这些宫中细作有些名字对上。
除了谢无恙，他想不到谁会将那封写着少数内奸名单的密信给他。
谢无恙没说话。
顾呈心中明了。
他从小和谢无恙一起长大，谢无恙聪明机敏，潇洒肆意，父皇对他极其看重，而他不管做什么都比不过他。
取代不了谢无恙在父皇心中的位置。
顾呈抿了抿唇，捏紧拳头，“五年前是我对不起你。”